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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勉的读书笔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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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章里,还记载了一个奇怪的故事。曾子在武城居住的时候,越国的军队前来侵犯。曾子一看大事不妙,脚底一抹油便跑掉了。曾子说:“我走以后,不要让其他人住到我家里,毁坏那些树木。”敌寇退走了,曾子便返回了故居。曾子身边的人说:“武城居民对先生是那样的忠诚和尊敬,敌寇来袭,你却早早躲开,给百姓做了个不好的榜样,恐怕不能这样做吧。”子思在卫国居住时,齐国的军队来进犯。有人说:“敌寇就要来了,何不去躲一躲?”子思说:“如果我走了,君主和谁来守城呢?”奇怪的是孟子对这两件事情的评论:“曾子、子思同道。曾子,师也,父兄也;子思,臣也,微也。曾子、子思异地则皆然。”孟子这段奇怪的话讲的是身份不同,各行其事。孟子还有段话讲的是职守不同,各尽其责:“禹、稷、颜回同道。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由己饥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禹、稷、颜子易地则皆然。”接下来的两句话说的则又是另外一个层次了:“今有同室之人斗者,救之,虽被发缨冠而救之,可也;乡邻有斗者,被发缨冠而往救之,则惑也;虽闭户可也。”这是与前面的禹、稷、颜回作对照,以说明古今之不同也。这是孟子的政治思维。当然,不能将孟子的思维方式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以至现代的民主思想来做比较,所以孟子的政治理念我只能同意百分之五十。比如他说王权不是人能够传给人的,而是天所授予人的。之所以授给舜,是因为尧的儿子无能,之所以授给禹,是因为舜的儿子无能,之所以授给启,而没有授给益,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他怎么不说,之所以没有授给益而授给启是因为启把益给杀了呢?这种天授王权的理论显然是说不通的。不过,孟子也确实是不容易。生于乱世,却到处去宣扬性善论。千百年来,孟子所受到的最大的委屈,便是后人将他的性善论曲解为人性本善。我遍览《孟子》一书,找不到一处提到“本善”二字的。孟子拼命地强调“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是求有益于得也,求在我者也。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是求无益于得也,求在外者也。”他拼命地强调:“徐行后长者谓之悌,疾行先长者谓之不悌。夫徐行者,岂人所不能哉?所不为也。”他拼命地讲:“仁之胜不仁也,犹水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不熄,则谓之水不胜火。”他拼命地反驳告子的人性无善无不善说:“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他拼命地说道德的实践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是一个不断向内心追求的过程,是一个不断践行的过程,之所以会有好人坏人之分,乃是外部的力量所造成的。践仁最后所要达到的目的是化:“王者之民皓皓如也,杀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者。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上下与天地同流,岂曰小补之哉?”以前我不喜欢儒家,只是觉得儒家规矩太多,三从四德,烦不胜烦。今读《孟子》,读到“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只是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并没有说规矩越多越可以成方圆,“圣人既竭目力焉,继之以规矩准绳,以为方圆平直,不可胜用也”,只要行为端正,不自欺,即使没有规矩,又何害于品格修为?所谓“祖宗不足法”然也。视之今日诸生,不择手段考试舞弊者有之,为一己之私欲贪污纳贿者有之,到处粘贴性病**广告者亦有之,“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道之不传久矣!圣贤之书放着不读,偏要去弄些奇巧淫邪之术,马列之末流,奉为经典圭臬,荼毒无数,为害也久矣!马列虽真正将“民贵君轻”的理想变为纲领,然不事先从内心修养上着手实施教化而冒然言亲民、言爱民,则民也非民矣,乱民也。

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

在我见到的所有中国现代学者中,马一浮是最强健向上的一个。他不仅将一切学术统摄于六艺之中,还说出了这种话:“世界人类一切文化最后之归宿,必归于六艺,而有资格为此文化之领导者,则中国也。今人舍弃自己无上之家珍,而拾人之土苴绪余以为宝,自居于下劣,而奉西洋人为神圣,岂非至愚而可哀?……须知今日所名为头等国者,在文化上实是疑问,须是进于六艺之教而后始为有道之邦也。”不过,他将《庄子》统摄于《礼》,只是见于两者形式上的铺陈华丽,未免牵强。谈到理、性、命的关系,他说:“性、命一理也,自天所赋言之,则谓之命;自人所受言之,则谓之性”,“‘……命者,性之终也。’此皆以气言命者。‘性之终’,乃是告子‘生谓之性’之说,不可从”,“亦有专以气言者,如‘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之类是也”。《北溪字义 释性》:“天所命于人以是理,本只善而无恶。故人所受以为性,亦本善而无恶。孟子道性善,是专就大本上说来,说得极亲切,只是不曾发出气禀一段,所以启后世纷纷之论,盖人之所以有万殊不齐,只缘气禀不同。”又《释情》曰:“情者,性之动也。在心里面未发动底是性,事物触着便发动出来是情。寂然不动是性,感而遂通是情。这动底只是就性中发出来,不是别物,其大目则为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中庸只言喜怒哀乐四个,孟子又指恻隐、羞恶、辞逊、是非四端而言,大抵都是情……情之中节,是从本性发来便是善,更无不善。其不中节是感物欲而动,不从本性发来,便有个不善。孟子论情,全把做善者,是专指其本于性之发者言之。”刘蕺山所谓“意”者,即是情也,诚如袁君所言,王阳明的“奥卡姆剃刀”刚刚刮过,马上又有人将实体添加上去,而越添离其本意也就越远,离得越远也就越是争吵不休,对此,可以参看郭齐勇《论熊十力与唐君毅在刘蕺山“意”与“诚意”观上的讨论与分歧》。熊十力指出,所谓“诚意”与“诚”就是“毋自欺”,不需要在良识或心体之上再新建一层主宰名之曰“意”,名之曰“好善恶恶而止于至善”,名之曰“念”,并为心之所存,熊十力认为这实在是本末倒置。观之《北溪字义》,实觉得熊氏是,而刘氏、唐氏非,所谓“好好色、恶恶臭”实是发之天良本心之情也,非本心也,不可另外生造一个“意”字统摄之。

所谓“穷理尽性至于命”,穷理者,陈寅恪、吕思勉是也;尽性者,梁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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