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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阿敏一直认为自己难辞其咎。所以,当天下午,他也病倒了。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哀伤和劳累过度引起的昏厥和感冒。
可是,他醒来后就一直在自责。后来,他又大哭了一场。对他来说,这样的结果实在太残忍了。毕竟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躺在地上的样子:脸部肌肉痛苦地抽搐,背上插着刀子,血流了一地。而站在一旁的他,则对此完全无能为力。他永远也无法忘怀这个残酷的场面。
小林也没想到伯明会就这样去了。就在星期六夜里的时候,他还问过伯明去不去做公益事业。那时,他们很谈了一阵,甚至还差点演变成了辩论。可是,第二天早晨他离开学校后就再也没见到伯明了。
伯明离世的那天,银生刚好接受手术,对学校的事一概不知。银生当时甚至还后悔自己没带着移动电话,没有把自己的好消息告诉给伯明。可是,他不知道,在他差不多完成手术的时候,伯明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银生是一周后回学校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消息是阿敏告诉他的。那时,小林也在寝室。阿敏再次谈起伯明的死又哽噎了。银生心里更不好受。本来是想回来告诉伯明他健康了,可是伯明怎么就不在了呢?
对现在的阿敏来说,更让他觉得难过的倒是星期天下午他和伯明的谈话。是的,在那天,一切仿佛都在循着那几句话行走。
他想起伯明提过:“我记得在《挪威的森林》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死不是生的对等,而是潜伏在我们的生之中。‘“
可是,最终的结果呢?为什么那么讽刺性地循着这句话实现了?难道这就是伯明提到的“宿命”?
他们谁都无法想象这样的结果。
银生也一样。明明他离开学校的时候,他们还有说有笑地拿着辣椒开玩笑。他清楚地记得,伯明把辣椒放在他的饭盒里面时显得非常开心,然后自己又把它放回伯明的饭盒,还对伯明说:“这是爱的传递。”可是,伯明并没有服输,最后还说:“你看看自己的爱,只有一只辣椒的价值!这岂不说明我们的友情只值一只辣椒吗?”那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可是现在,他真想说:“你是我迄今为止最好的朋友!我们的友情是无法估量的!”
“难道真是宿命?”阿敏喃喃自语,“伯明还说过:我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将在什么时候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甚至是死亡。”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够了解伯明!他曾说自己没有勇气去做许多事情。可是,在那天,他却充满了勇气,毫不胆怯。”比起他们,小林倒没那么伤心。
银生可不大赞同小林这种说法,他觉得这不是作为朋友应该说的话。他激昂地说:“那是因为伯明是带着爱去的。我们都知道,爱的力量很伟大,它可以使人做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觉得,这不能算不了解伯明。”
小林头也不抬,冷冷地说:“也许你说得对。不过不要忘了,不只是爱,他去的时候还带着怒和怨。”
银生针锋相对地回答:“你要知道:没有爱是不会有怒和怨的!”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至少他们都是关心伯明的,这一点谁都知道。只是对银生来说,他是不愿听到别人有一句不理解伯明的话语。他觉得伯明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或者换句话说,他觉得换成自己是伯明也会那么做的。这一点,他非常肯定。所以,他此刻对小林怀有一种不满情绪。
寝室里面现在又空了一张床,也比以前冷清多了,至少这里已经一周没有笑声出现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
正如席慕蓉在她的散文《旧日的故事》中写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见到面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从此就和你永诀了。
11
他能够辨认吗,在这孤寂的时刻?
他能辨认伯明《挽歌》中的死亡和他真实死亡的不同之处吗?或者说,他能从中寻找出相同之处吗?也许对他来说,心里有着对这种相同之处的一点小小想法(那就是无论是那首《挽歌》里表现的死亡还是伯明真实的死亡,都来得十分的突兀、措手不及),这倒是不值得怀疑的。可是,他真的能够完完全全地寻找出相同之处吗?他什么都不能!
此时的他正好坐在阳台的栏杆上。他的双脚则搭在阳台外面,像是要与屋里的世界隔绝。楼底有几个学生大声地讲着电话,看样子是跟他们的情人作一天最后的长谈。当然,他坐在那里完全没有偷听别人讲话的意思。
他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手臂。就是在伯明死亡那天,他动手术的那只手臂。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他去割手臂上的肉瘤的时间和伯明的死亡会出现在同一天里。对他来说,他在那天的做法是对痛苦的肉体做出解脱。可是伯明的死亡呢,也会是一种解脱吗?这样想,一定太过滑稽!
他想起了他那天动手术前的情景。他穿着病人专用的白色衣服躺在手术室。而那些医生们正在旁边检测仪器的完备与否。接着,他便被打了一支麻醉剂。可是,他知道他还强撑着自己的思维。他记得他的“意识”在那一刻还跳出了他的脑袋,像是站在半空对他说:也许你将面临死亡。这么一来,他似乎觉得自己真的快死去了。随即,他便失去了知觉。
也许伯明的死亡让他相信了灵魂存在的可能性。所以,现在他总是觉得那个跳出他脑袋对他说话的不应该是“意识”,而应该是灵魂(灵魂站在半空对他说:也许你将面临死亡)。
是的,人是应该有灵魂的。他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点上了一支烟,把他放在他的身侧。接着,他转过身跳下了阳台。
12
爱默生说:“一个时代的经验需要一种新的忏悔,这世界仿佛常在等候着它的诗人。”
那么,这支烟是否也像这世界等候着它的诗人一样等候着它的主人呢?
银生远远地站着,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点这一支烟的时候完全是出于无意。可是此时(仅仅过了几秒钟),他却觉得他是有意的了:有意让它去等候着它的主人。
所以此刻,他觉得这烟旋绕、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