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虽说时间似流水,一去不复回。让你无法理解的是,有时它又会与你开个大玩笑,就象太阳西落明天又东升,月到十五丝毫不缺损,任凭风云弥漫彰眼目,万物神灵时刻在驰骋。有些前几年早已过去的事,许多年之后又毫无预报的就出现到了身边,竟是与当年那等的相象,莫不是老天爷执意要人们完成未尽的事情。看来天确是有灵气的,做什么都不能半途而费。
尤振雄和黄文斌是旧交。参加工作之前,在广阔天地接受再教育时认识的。两年多的边疆农村生活,朝做夜眠同房铺,春耕秋收共吃住,乡镇赶集双驾辕,山村课堂学毛着。也称得上是患难之交了。
认识可谓不短,交情却乎未深。尤振雄并不喜欢黄文斌,觉得他身上那种高傲自负的性格与自己不相融洽。只是那时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大家总不能成天为丁点小事争执不休。为了共同的生活,各人不管出于何种思想,相互间都表现出尽可能的宽容和忍让,和平共处。
黄文斌是老知青,文革开始时的高二学生。早几年就下乡了,十里八村,认亲交故,见多识广,阅历丰富。比尤振雄大几岁,他总以“老大哥”自居,无论伙伴们谈论什么话题,只要有他在场,都绝无例外的会凑过来发表高见,做出判断,解释因果,安排功患。简直就是天上派来的太白金星,专门降到人间指导世事,救急化难的。不过他到底在正规中学里读过几年,尽管没毕业,也比后来那些带着毕业证来下乡的小弟弟们懂得不少。舞棍踢脚,冰河洗澡,打柴烧饭,植花养鸟,什么都能来几下。在乡下的几年,很得到老村长的赏识。三乡九镇的联防民兵听他令,十年八载的开荒计划由他定,哪家发生野蘑中毒先敲他的门,党支部开会也不忘请他去旁听。别看他到现在也没入党,可人家就有那份能耐。要不是走得快,说不定就被招为过门女婿,听说有人还打算将他培养为村长的接班人,州里也几番来人想搞个立足边疆扎根农村的先进典型,只可惜那里太穷了,再大的成绩也难出人头地。
尤振雄他们这些经过文革的新毕业生下乡时,人家已是方圆几百里山区军民联防的大队长了。别看老黄依然是下乡知青,职无定级,薪无半分,村委会里仅有的一台有线电话机主要是为他服务的,有事甚至可以在任何时间与州委书记或者军区司令员直接通话。说奇妙也不奇妙,在那种“以阶级斗争为纲,”以“两个凡是”为一切行动的准则的年代,各基层单位的乡长、村长、书记,都在想方设法的用各种不违背最高指示的做法,带领自家这方人马努力把粮食产量搞上个新台阶,至于那些成天带队领人搜山抓特务、堵奸细、查毒品、防间谍之类的事,也正是这些联防大队的人员乐意之所为。
可惜黄文斌这人好的是争强斗胜,真正务实的成分却不足,一听到外边有什么新动向就想放弃原定的作法,带领众人赶超新形势。比如在文革后期,城市中学生和下乡的知识青年群体中,曾流传着几个故事怪诞的手抄本。有一次不知经过什么渠道,他看到了一个叫作《一双绣花鞋》的小说,就莫名其妙的给他管辖之内的十山八寨的民兵们下达了搜山的命令。前后搜了半个多月,真的让他搜出了几只破草鞋,遗憾的是事态到此为止。据说他设计了五种可能都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发展,最后只得作罢。这也是他终不能成为典型的症结所在。
两人住在一窝,吃在一锅,玉米青稞,无分你我。时间长了,双方也都发现对方与己有不少隔阂,因此相互总也成不了好友。近些年来,大学的校门渐渐敞开,不象前几年只允许工农兵学员进出,这年传出新精神,各类人物都可以考大学。象尤振雄他们才告别学校不久,且在校时成绩比较好的,学习的热情还没有彻底凉下来,这时多么希望能有机会进入高等学府再深造一番,实现从前那不可靠近的梦想。于是,这些人很快就收集起各科的教材,利用业余时间,拼命地复习。
可是他们的行为却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一些根本不敢翻书持笔的差生,就不惜四处散布流言,嘲讽人家是不安心农村锻炼,思想改造还未达标。黄文斌就曾语平心忧,声外有言地单独劝过尤振雄。他说依他所见,知青下乡不会是永久性的,不久就会有所改变。这在当时是非常激进的观点,一般人只敢意会不敢交流。黄文斌到底有几分特殊,不光当人明说,还列举各样事实来证明它。他说他的同学多已回城,虽然通过不同手段,走过各种后门,或因病,或因伤,但不难看出,手续是越来越简单了,已成了乡镇委员会的日常行政事务。他的意思是想劝天真的小弟弟们,不必过分苦熬自己,反正只是个时间问题,能住过初一,又何惧十五?拿出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不要在最后阶段还给人留下个不安心接受再教育的骂名。看看,人家的美好理想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寻找脱离农村的捷径。
头一回没有经验,不知道新的高考会用什么方法来考,大部分人员还抱着以往的梦想来寻好运,结果一个没考上。回来自然少不了让人们好一番奚落,有人也丧失了信心,觉得自己再学也难进高等学院的门槛;也有人更憋了一股劲,钻进去愈发不可自拔,下决心要在下一年做出点模样来。后来没多久,就赶上了大招工。面对这样大好的天赐良机,平时思想最激进的人也闭上了嘴,人人都不吭不哈,什么豪言壮语,统统留在了贫穷落后的滇西高原上。所有的从城里来的知青,全都一个样,背起背包放下锄,告别辛酸小石屋,走出贫瘠黄土地,跨上通天新道路。时常在嘴上夸耀的人生追求的金光大道,说不定就从这里开始。过去那段无言的争执暂告一段落,新生活的开始,人们都以新的眼光相互对待,旧时的隔阂不知不觉地被遗忘。在学习新知识的面前,谁都得潜心尽力,山乡学到的各种经验多没有用,只得忍痛割爱,悄悄地抛弃。相反,猛地走进城市建设,工业生产的行列,那些多下了几年农村的大哥哥们,长时间没摸过书本纸笔,这时与小兄弟们相比,倒显得大脑也不够灵光,手脚也不象小青年那么麻利。不得不暗暗加把劲,努力去学习。
在驾训班里,一百个人,同样身份,同样目标。每天一早就起床,分班跟着老师傅学车上的动作,沿途驾驶。谁学得快,谁学得好,自有各自的老师点拨评判。学员间几乎全心用功,一点不去顾及外边的事情,对面相见也不招呼了。今后上路都只讲人车完成的任务,个人间不存在你荣我辱,你争我夺的厉害关系。从
本章 共4页 / 第1页 ,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