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年代的石料作品。可能还有更早的,别说建材老化,外型古怪,而且它们的布局也没有统一的安排。只有老态龙钟的专家学者们还能注意到其价值,为研究民族风俗,宫廷寺院的样式,还常来这些地方走动。如今戴吊缀帽的年轻博士,挎摄像机的外国游客,是不屑来此一行的。不难看出,这是从坝子村落发展起来的城市,祖先修建这些房屋时,根本没有什么长远的规划,唯一的指导思想就是捷足先登,要盖在哪儿就盖在哪儿,想盖成啥样就盖成啥样。按我国的民俗,破土立柱是要先看“风水”,定“八卦”的。当然,现在看来不过是科学不发达的补充成分。这一间,那一间,房间多了,行业多了,人们才明白新城市不能光照旧风水来摆布,必须进行彻底的整理和改造,在已经固定了城市格局的大小不同,风格迥异的凌乱房屋中,清理出街道、院落,修建起公园、假山。在旧城区,也有突兀冒出的两栋十层高楼和几幢正在施工的现代建筑。
二十多年来,尤振雄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从记事起,下关就是这样子。多少年如一,难得有一点变化,正因为它难得,所以只要有点小发展,也会给人留下终生的记忆。象新城区这几年高楼林立,夜市星罗;街心花园,经宽纬阔;邮政银行,南北百货;饭店剧场,群喜民乐。新旧城区紧挨在一起,却如同两个世界,一个是数百年民族发展的真实写照,一个是解放以来改革开放的灿烂篇章。
下关,一个才起步建设的滇西边陲新型城市。如果你刚从穷乡僻壤的山区走出,尽可以把它当做是个先进美妙的小昆明、小北京,享受天伦之乐的小天堂;而要是你刚从海外归来,才从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电影院出来,又不难觉得它就象个落后的心原、小南蛮,凄凉得让人受不了。但不管怎样,人们也绝不会憎恨它。因为它是家,人世间最珍贵的温暖,最高尚的爱情都是生养在此地。古训:夫不怪妻丑,子不怨家贫。谁会不喜欢它呢?
尤振雄喜欢自己的家,更喜欢年老的妈妈。老人家的大半辈子为了总站的建设,为了丈夫,也为了儿子,含辛茹苦,无怨无悔。人们说:“驾驶员,三个家,一车二店三爹妈。”意思是说开车人的日常生活的时间分配,最主要部分是在车上度过,其次是在沿途的店堂馆所,剩下的才是在自己的家里。这样的分析比例没人考察证实过,难说是否准确,但此说法倒不乏几分道理。尤振雄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对老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从他记事时起,就看到母亲成天都是那样忙里忙外地做活。小小的一个家,总有这么无数的活计需要她做。后来父亲去世了,她依然无休止地做。儿子上学了,她还是那样不停顿地做。领导给她在车间找了份工作,天天要到厂里上班,她也是那样做。如今儿子上车工作了,老人光荣退休了,她也没有一天停止过。
尤家住在一个老式的小院落里。院里住着三户人家,另一户姓王,还有一户姓金。国营企业的住家不比农村那么稳定,一拜了神灵,排定了祖宗座位就几辈子不挪窝。这里的房地产属国有,个人住房由单位分配安排,说不定什么时候叫你搬你就得搬。尤家就是那年老父亲死后,搬到这儿来的。几年来,另外两家也都挪动过。
现在南房住的是老王家。老俩口都五十出头,男人前几年因工伤打断了一条腿,提前退休了,成天瘫在床上不出门。别看丧失了自理能力,那鬼脾气还爆得很,动不动就跟女人摔杯砸碗的发火骂娘。再加上此人文革时还干过造反派的小头目,得罪了不少人,群众基础极差,这下子十天半月也不见有人上门,就是过去的亲戚朋友也只恐避之不及,谁还来看他。他们有四个孩子,两女两男,大女嫁到澳大利亚,小女嫁到新加坡,听说都找的是百万业主。尽管两姐妹都挺孝顺,女婿也满和善的,可惜离家太远,难得回来一趟,只有经常寄些钱物聊表爱心。今年春节时,两边约好一同归来省亲,大姐带回一辆美国产的高级多功能轮椅,二姐送来一个日本产的如今在滇西高原算头一号的大屏幕彩色电视机。这叫老俩口得意的险些岔了气,津津乐道地向邻居们说道了好几个月。相比之下,两个儿子就差劲多了。大儿子在部队服役,最近提了营级干部,好几年没见面了。小儿子比尤振雄小四五岁,以前常在一起玩,但小家伙太调皮,喜欢恶作剧,做哥哥的尤振雄少不了强责硬训,多方教导。时间一长,两人就分道扬镳了。这次从老家回来,听说小东西因参与赌博偷窃被拘留教养了。老人们对此万分伤心,互相埋怨对方过于溺爱孩子,娇惯坏了。争来争去,只有暗抹眼泪,哀声长叹。为了不再强化这种心痛事,两人都尽量不提起这个不争气的孽种。所以外边有不少憎恨他的人在背地里说他这是恶有恶报,另外一些与他无大仇怨的人,也都嘲弄说笑老头是总站内最豪华的乞丐,最寒酸的富翁。
北房住的则是新婚不久的夫妇。男的是总站新近培养的技术干部,在家唯一可见的日常行为就是捧书沉思,很少听到他讲话,说笑之类就更是不闻不见了。因此,他的存在常常会被左邻右舍的人们忘却。而那位女的性格则敲与他相反,开朗大方,热情豪爽,手脚麻利,天生大嗓。只要她一回来,小院里时时都听到她的声音与总站当天发生的各种消息。两人性格迥异,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当初怎么走到了一块,而且婚后又出人意料的相处得异常融洽,从未听到过小两口高声争执过一句。男的有口无言,女的一嘴十舌,什么都不用他人相问。过了一段日子,只听着女的管男的叫“金三”,按照当地的习惯,大概是姓金,排行第三吧。尤振雄也图个吉利,跟着喊“金山”,因自己比人家小几岁,恐有不合,再加一个“哥”字垫底。顺水推舟,女的就是“金山嫂”了。虽说是同住一院,却有点朝夕摩肩擦背,老死不相往来的味道。每天各人上各人的班,晚上自家吃自家的饭,象尤振雄这样常在外边跑的人,就更少与他们交往了。
进了院门,看见自家的门象往常一样敞开着,不用说,妈妈肯定在家中。“妈,我回来了。”尤振雄平时并不喜欢高声喊叫,但回到门前却要破破惯例,为的是让妈妈早点知道儿子归家了,好高兴高兴。也为了让邻居们知道同院的小子凯旋了,算不上有何惊人耳目,至少表示点礼节问候。所谓“一人出行,数人担惊。娇妻牵挂,老少忧心。”
“快进来吧。赶紧洗一洗,准备吃饭。”他很快就听到妈妈熟悉的答复,却不见老人出门来迎接,不难想象,
本章 共4页 / 第3页 ,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