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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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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当然,坚持不懈地练笔也很重要。我在这方面就做得差了,经常不是笔头上卡壳,就是脑子里混乱。”

“是的,是的。我的日记从中学时开篇,至今有十年没有空过一天。”

“不错。但要注意,不管作什么文,长篇短篇,诗词小说,只要把字落在纸上,就一定要有其真情实意,绝不能为虚名空章而写。宁缺勿滥,不怕人家指责而落榜,就怕为了讨好而趋炎附势。”

尤振雄听到这儿,有点接受不了。想辩论几句,一时缺少坚实的原则;想解释一番,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好在这时大厅里广播响了,通知去昆明的乘客可以登车。他再次提起那两个小包,引导着舅舅走入停车场。

等舅舅上车坐定了,尤振雄又在车窗外,赶着不多的几分钟,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打算在哪些方面下笔呢?”

“我想……”舅舅沉思着,当然他也知道,这地方不容许慢条斯理地掰弄一二三四,所以很快也改换了口气。“要写的东西太多了,只会觉得时间不够,而不是材料不足。首先就是监狱生活,那里的人物真是神鬼莫测,外面根本无从了解。另外也可以写总站,可能你也有意吧,不要紧,比一比谁的受欢迎。要是精力充沛,还想研究点高层的理论。中国至今还落后,最大的错误就在于指导方针上的混乱。”

客车响起喇叭声,告诫送行的友人止言退避。

尤振雄刚听出味道,实在不愿意就此分手。“再见。我会很快就来的。”

“聆语贵知音,千里做笑谈。未必就要当面,写信,把你的见解也交流交流。”

送走了舅舅,尤振雄满怀惆怅往家走。原以为自己的设想从来都是完美的,即使有点缺陷,也是初学者不可避免的闪失,谁都能够理解和原谅。不想舅舅却一点不同情,是不是因为自己说得太少,没能把总的意图做出全面展示;或者说两人所处的环境不同,对一些问题的看法还存在分歧。那么应该做些沟通,正好这两天没事在家,干脆主动将这段时间在各方面的一知半解都排列出来,一可以表明心态,二也算求个指教。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站在并不宽敞的房屋中间,感觉空落落的。刚才摆满大鱼大肉的小饭桌已搬回了墙角,那才是它的长驻之地,没有了风光的景色。尤振雄在屋里转了个圈,看到门边挂着的日历还是昨天的日子,就上前撕下了一页,一张红色的字面显现出来。一九八六年七月十日。呀!今天还是个星期天呢,真难得。

有很长时间对这样的日子已麻木不仁了,所以,他尽管天天坚持记日记,但在年月日后,周几却常舍去不写。上学时,学生们喜欢这个休学的日子。这一天,高度紧张的脑神经放松了,朋友们在一块,有什么花样尽可往外掏,上山野营,下水摸鱼,有时弄得比读书更疲劳,但人人都快乐无比。下乡时,虽说农村生活也不太重视它,可每逢周日赶街,也不失为愉快之日,赶着牛车到十里外的镇上走走,会会老友,闻闻肉香,别说囊中羞涩,只够买几个大冬瓜,一筐土豆,还有些大白菜,在那飘香现美的街上看一看,也是一种享受。回城参加工作后,曾梦想做了国营企业的正式工人,可按劳动法规定,每周享有星期天的休息。没想到对汽车驾驶员来说,日历上的日期几乎全无意义。上车就是工作日,下车才算休息时,而何时上下车又是由车不由人,由队不由己。今天能碰巧遇上,全属偶然。

小院里的另外两家,已有了几分过星期天的气氛。在家休息的人们,紧张工作学习一周的大人孝,都乐意多花几块钱,多耗些精力,做上几样可口的菜肴,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顿团圆饭。尤其是亲身经历了动乱岁月的人,更珍重这顿饭的价值。从天亮起各家逐渐发出各种响声,劈柴的,升火的,洗菜的,剁肉的,多数人都在忙碌着。

院中家户不多,长住的三家都仅两口,些许闹声形不成噪杂,还敌不过附近楼房传来的排山倒海的刀杖之声。今天奇怪的是,一向沉寂宁静的王家,却破天荒地有人争吵起来。尤振雄起先并没在意,只顾想心里的事,而不去关心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老俩口从来是销声匿迹,愧见人面,大门向来不敞开,若不是整天开着收音机或电视机,真不知道屋里有人没人。开头双方都还有所控制,不算太激烈,后来就越来越没个理智了。渐渐已能听出,一方是王老头,另一方是个年轻人,声音很陌生。老太婆在中间充当调解人的角色,这边说两句,那边求一通,一会儿劝阻,一会儿哀告。那人会是谁呢?难道他们的儿子回来了吗?那应该是好事呀,为什么要吵?

他想不透,开门走了出来,站在门前朝那边望了望。他想过去看看,平息双方的争斗。平时在路上见车子与行人发生事故,或遇交通干警拦车与司机发生冲突,他都乐意挤上前问一问,了解事端的起因,在近几年的日记本里,已详细的记录了四五十桩形形色色大小肇事事例。按初步的计划,当汇聚到九九八十一例后,他的第一部描写驾驶员生活的中篇小说就可以开始动笔了。除了弄清楚事故的前因后果,他还努力帮着评判个是非曲直,尽可能用一种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法解决纷争,在这方面积累了不少经验。不过此时他有点犹豫,因为王家同自己家有很深的隔阂,相居多少年了,那个门从来没有跨进过。

“哎——”另一边传来一声喊叫。正在沉思中的尤振雄抬头往那边看去,原来是同院邻居金山嫂。她换下了上班日那套一成不变被誉为无私伟大的油腻工装,穿起了去年当新娘子都没敢显露的花梢衣裳,满面春风,别看她已年过四七,人体保养,涂描化装,做起来可是一套一套的。这一打扮,比那些流行的港台杂志封面上矫揉造作的年轻电影明星都漂亮。丰满的胸前还别有一朵气味浓烈的夜来香,显然是刚才去菜市场顺便买来的。馥郁的香气整个小院都能闻到,平日少与化装品打交道的男人靠近了,甚至会被过分的气息熏得头昏。可惜她那争赶风潮的装束并不完美,有个明显的污点,那就是腰间围了一块不甚雅观的花布围腰,象是鲜花上的一只苍蝇,看来也在忙活厨间的事物。

这会儿她正倚在自家的门框边,同尤振雄一样,也在关注着对面王家发生的闹事。平静的面部表情看不出对那些斗气争强的秽词恶语有何等反应,灵巧的手不停地向口中投送着什么东西,紧接着又不断朝地上倾吐着碎壳。不用细看,无外乎就是滇西妇女日常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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