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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全国劳动模范,披红戴花地上北京见邓小平去了。
一个普通的白族儿女,经过多年勤奋努力,做出巨大的成绩,得到祖国母亲的承认,受到伟大领袖的褒奖,易天昭心里自然有说不出的兴奋与激情。但他知道,接下去要做的,只有比以前再加足马力,继续为建设自己的家乡多做贡献。
正当老易蓄足了力量,准备发起新的冲刺时,这突来的事件打乱了原定的方寸。说心里话,他曾想过再得几个全国总工会颁发的最高等级的“五一劳动奖章”,可从未想过要做官。他深知自家这百十斤有多少能耐,没有文化,不懂政治,是本身最大的弱点。几十年的实践,虽说积累了较高的技术水平,然而那仅限于自己在车上摆弄。要叫他向人们讲解理论,介绍经验,就没门了。假如让他带一个徒弟,那在自己的能力之内,能够接受。或者到驾训班做指导老师,教八个十个学生,也还将就过得去,可以考虑。而叫他领导这样一个百人大车队,则是无论怎么都不行的。
几天来,他跑了不少地方,找总站长,找党委书记,找同时参加工作的老乡,找在各科室机关里任职的师兄弟,得到的不是婉转的相劝,就是激昂的鼓励;不是理论的教诲,就是热烈的助威。最终的意思大体都是:组织安排,党的信赖,服从调动,责无旁贷。
易天昭没辙了。老司机的工龄几乎与总站同岁,可以那么说,外边跑车的人,没有他不认识的;车间里的修理工,也有百分之九十打过交道。可各机关各部门,却实在少有来往,从前并不以为有何不适,不料这下为难了。逼到了走投无路之时,思前想后别无良策,只得再去找辛书记一次。
前天为这事到办公室找过他一回,可那里不好说话。里里外外找书记请示汇报批条子的人络绎不绝,时不时又有个电话来打断,有话也说不清,更何况老易原本就不是个耍嘴皮子的把式。所以易天昭想定要在下班后到宿舍里去找他。
书记是两年前调来的。一时间在途中到处听人传说总站来了个新书记,老易只当是旧的升官调省了,来个新的,也没在意。可过了很久,人们还是这样称呼,他还有点纳闷,再新也新不过三个月嘛?后来才弄清楚人家大姓就是辛。茶余饭罢,路旁车边,听人念叨起这位老革命的不少功劳肄事,得知人家辛书记是抗战时期就参加革命的老八路,十九当排长,二十加入党,炸过装甲车,受过八回伤,他的战斗故事都快传神了。抛开过去的不论,光看眼前看得见的,也不由你不信人家确有几分实力。从他来到下关后,企业各方面的工作都有了起色。说具体一点吧,外出人员感觉:三更还,五更到,接车还见点头笑。热汤饭,热水澡,用完安心睡大觉。后勤保障比起从前可是大改观了,说句不上口的话,连公共厕所也多修了几个,还是自动冲水的卫生型的。至于生产管理就更是锦上添花,如今指挥越来越灵便了。经过**的老工人也闻到了年轻时大跃进大奋战的味道了,让人干着心里就是舒坦。
易天昭吃过晚饭,便来到宿舍楼附近,边打听边找过来。出乎他意料的是多数人都不知道书记的住处,问了许多人才找到,原来辛书记还住在当年建总站时突击抢盖的小平房里。四下的高楼一座一座拔地而起,领到结婚证的小青年就可以打报告申请住房了,想不到当书记的至今还待在这种冬风穿墙过,夏雨满屋蘑的简陋土房里栖身。
敲开了房门,里面的景象更让老司机惊讶。书记到底是新来,家属孩子都未带,屋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就有几件吃饭的家什。此时主人正腰缠围巾,手舞锅铲,为自己做饭呢。
“啊,进来,快进来。”书记见有客人来到,可一时又叫不出对方姓名,只是连声往里请。这会儿煤油炉上的小铁锅内油香四溢,他也顾不得多余的客套和讲究,先回头进去。刚端起装菜的盆子,“嘭”的一声,锅里火苗串起三尺高,手中的青菜倾入锅内,引起一炸响。
易天昭站在门边,见此情景,顿感来得过于唐突了。但已到这一步,又没有理由转身退出去。犹豫了一阵,还是跟着走了进来。
书记大概对这样的场面见多有数了,一边忙碌着手上的活计,一边招呼着背后的客人。“你坐呀,随便坐。壶里有水,自家倒茶。桌上有烟,自家点火。”
老易很不自在,如履针毡,打断人家吃饭是很不礼貌的。平时就常听有人将某些说话不理智的家伙讥讽为“吃饱了撑的。”不管它的本意是怎么说,反正一个吃饱喝足,一个忙着弄饭,坐在一块能有共同语言吗?过了十分钟,看着书记忙完了,把饭菜端上简易的小桌子,他才轻松了些。“你不是来下关有两年了吗?为什么还不把家小搬来,每天都得自己做饭,多麻烦!再说现在食堂也搞了承包,饭菜的质量可是提高多了,去搭个伙也挺合算的。”
“走南闯北几十年,我就剩下这点嗜好。想吃啥味炒啥味,忙完了公事忙私事,也是一种享受。看,这就是今天才从报上学的新作法,你也尝尝,评评咱的手艺怎么样。”
两人相互谦让了几句,因为都不为应酬而来,很快就过去了。主人操起碗筷,客人端起茶杯,各落其座。书记还再三声明:“说吧,想说啥就说啥。在家里就当是朋友聊天,你要扭捏拘束,我会吃不下去的。”
易天昭本性直爽,书记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去多想人家是实情还是虚意。张口就把内心的积郁——叙述出来,如何起因,如何发展,怎么蹊跷,怎么为难,详细地讲了一回。末了还略有歉意地带上一句:“前天我去过办公室。你知道咱山里人不会说话,一到那种地方就有许多不自在,说不清楚。所以来家里找,没想到你这个时候还没吃饭。”
辛书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这话讲得有分量。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就是爱打官腔,对不对?这个问题不得了,一定要抓一抓。不光当官的说官话,连在机关工作的小姑娘、小秘书们,都学会了看服装待人,听口气说话,这样怎能真正理解群众,办得成好事呢。”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说我自己。”老易生怕没讲明白,让书记误解了想表达的意思,急急地喝了两口水,打算重新说一遍。
“老师傅呀,不用多说了。你的心事我完全知晓。”辛书记没听他多解释,减缓了口中的咀嚼,热情地说道:“你来找我的最终目的就一个,为四队队长的任命之事,对吗?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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