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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用力一顿,尽量使声音带够了威严,问道:“你老实说,这几天到哪儿去了?”周围刚还嬉笑的人,一见这架势既知不妙,立即禁声,都替喧捏把汗。
不料胡少杰依然那样旁若无人嬉皮笑脸地走过来,跑龙套似的转了一圈,给在座的师傅们都发了烟,然后口中又学鼓板又仿胡琴,叮咣咿呀的来了段西皮流水的腔调,接着就有板有眼地唱开了。“叫声许书记,不必生大气。坐好靠背椅,听我说仔细。半路打平伙,贪吃拉了稀。住在楚雄城,呼天地不理。要去昆明医,身边缺钱币。想回下关来,怕车出问题。一熬整星期,幸好没死去。今日能相见,就得感上帝。任务完不成,其实没关系。月底抓紧些,保准得胜利。现在就出发,拼命争第一。待到凯歌响,回来再见你。”他那里边唱边比划,声调抑扬顿挫,一口气唱下来,根本不容他人插进半句。唱完后他那些朋友不知哪一个在后面没个高低地叫了声好,其他人也跟着和起来,还有人拍起巴掌。在一片笑闹声中,胡少杰倒象个成功的明星演员了,心安理得地接受四方的祝贺,端起书记的杯子,把新冲的茶喝了一半。又对大家点头作揖,说什么“thank you,vary much。”(谢谢)然后向书记一拱手,算做告别,转身就走了。在走廊里又唱起“平原上谁不晓工农的子弟赵永刚。”酗子出去就上车赶任务,最后因时间太紧,还是差了两百个吨公里,被扣了全月的奖金。
事后听路上的人传说,喧压根就没什么病。在楚雄的日子里,全是同当地人搅在一起,听唱调子,学跳舞蹈,光录音带就买了五盒,全录得满满的。还自称是“整理民族遗产,挖掘艺术瑰宝。”又有人揭发说他跟一个彝族姑娘混上了,这种桃色新闻最没根底,也最容易伤人,所以未得到本人承认,连老谋深算的许书记也不敢轻信,就此作罢。
这样的人能不能去呢?会议主持人许进山把议题亮出来,让两个队长表态。三人都客气地征求他人的意见,最后还是副队长朱文山先开口。
朱文山是文革前毕业的中专生,一九六五年分到总站,才下来就碰上那个混乱的当口。正常的技术工作没法开展,科室人员都到基层开车来了。十多年的锻炼,成了车队撑台的主要技术骨干。近几年落实政策,不少同样有此类文凭的人,都已重操旧业,到各部门搞专业的研究设计或企业管理了。而朱文山在车队成绩显着,站领导没让他离开,就地提升做个副队长,主管队上的车辆保养。这种人有高度的理论水平,又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在驾驶员中深受推崇,说句话也很有权威性。
“人嘛,开车有早有晚,水平有高有低,我还是主张以技术评定。”朱文山也不多谦让,开口就表白自己的看法。他不喜欢两位同事的领导作风,婆婆妈妈的,有个豆米大的问题,就要开会讨论。和他们在一起,真是浪费时间,影响效率,所以一开会他都愿意先发言。“象周永福这样的人,学习点名回回有,路上抢运从不见。工龄确实比那几个长,可到底在车上待过几小时,谁也说不清。讲心里话,要把一辆新车交给他,我不放心。至于胡少杰嘛,人是调皮点,说东道西的,叫人讨厌。但这家伙头脑聪明,最主要的是心术不歪。只是爱好不同,性格差异大些,容易被我们误解。有时难说还是我们错了,是不是?我并不想替他求情,说实在的,我也讨厌他,甚至超过周永福。只要把事情说明了,他会小心的,让他去吧。”
许进山和易天昭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没什么不恰当的,就同意了。
朱文山继续说道:“要能定下来,我建议立刻公布,不要让大家心里有块空虚的地方,总想去打听,猜测,还要托人讲情,送礼,不管怎么搞都是对工作不利的。”
两人也一致同意。于是,筹划了一个星期的会议,用了五分钟就完功了。
既然难得坐到一处,朱文山也懂得珍惜这点时间,他并不急于离去,而是对现阶段车队工作面临的重要问题,提出了个人的看法——
要接新车了,旧车怎么办?现在在驾驶员中有这样一种观点:反正新车一到,旧车就报废,随便混几天就过去了。这是相当危险的,虽说目前没出大事,但要是此时不及早注意,谁能保证到最后呢。哪次事故不就是出在一念之差上!例行的保养不搞了,正常的保修将就应付了事。有人已经做开美梦了,这是绝不能容许的。
易天昭做为模范驾驶员,一贯爱车如命,他更能体会到副队长所提见解的良苦用心,立即表示赞赏。“对,完全对。而且这不光是我们四队的事,还应该与别的队都通通气,提醒他们也注意。新车来了,旧车并没有回炉炼钢铁,大部分还是要继续用的嘛。不允许任何人用破坏式的驾驶方法开车。”
话是说得慷慨豪迈,要做起来就是另外一个样了。易队长前天才走,老朱怎么今天就连照面也不打了,这是什么意思呢?许进山心里有几分窝火,要不是刘正荣多个心眼,留住了大家,今早的学习早泡汤了。
他们两人同在一个队上开车有十多年,一同负责车队的领导工作也有不少年了。分工分管,各司其职,和平共处,互不干涉。许书记觉得老朱有点知识分子那种高傲气,横行风,不好说话;副队长也觉得老许总摆脱不了民族干部的自卑感,虚荣心,难以同言。前些年还不怎么样,说不拢就不说呗,谁也不管谁。近来好多说法都变了,连报纸文件都宣扬什么知识分子也是普通劳动者,他们的尾巴也越翘越高了。在工人老大哥面前,一点谦让也没有,看着不合适就批评,连句婉转话都不带。叫人想不通的是,车队的人们,包括几个最捣蛋的刺头,在他跟前却出奇的服帖,没一个敢同他斗。即使被人家推过来抓过去,骂得一楞一楞的,也就是干张着嘴,大气不吭。许进山见了有点抱不平,曾私下找受责者调查过,那些熟悉的老友们几乎众口一词:“老朱说的对呀,谁叫咱不懂呢?”
今天的学习按最简捷的方式应付了事。许进山安排完在家人员的工作后,回到小办公室,习惯的把地扫了一回。又冲了一杯酽茶,这才坦然悠闲地落在座位上,静静想了一会儿,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红头文件,慢慢地念起来。他文化水平差,不能象朱队长、管理员那样一目十行,撩过不忘。自己得念出声来才能理解,过个三五天还得温习一两次,不然又会忘掉。
文件念了有大半了,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边被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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