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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踢开,把许进山吓了一跳,定神一看,进来的是副队长朱文山。朱队长板着脸,见屋里有人,也感到有点冒失,但已闯了进来,他是从不向人认错的。“我以为没人呢。大白天的,上班老关着门做什么?”说着把门打开,还挂上了防风扣。然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将手中的行车小皮夹重重地摔在桌面上。
许进山见他没好脸色,双眼熬得通红,猜想可能在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叫他恼火的事情,陪了个小心问道:“你昨晚又出去啦?”
朱文山生硬地笑笑,看看手表,说道:“现在十点差点,昨晚九点半出门,整半天。欠了一夜觉,少了一顿饭。”说着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出了什么事?”许进山急忙问道。根据以往的经验,半夜里临时出车,一定是路上出了大事,不是伤人就是翻车。要催到干部头上,难免就得准备开追悼会了。
朱文山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边吹开漂在水面的茶叶,边小口小口地喝着。听了书记的问话,他迟疑了片刻,没有马上回答,仍继续喝他的水。过了一阵,可能太烫难以顺利畅饮,才放下杯子,深沉地说道:“什么事呢?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小。正好被我们说中了。你还记得上礼拜开会讲过的那事吗?就是人都去接新车了,老车怎么开的问题。我们想是想到了,可惜措施跟不上,结果还是出事了。现在我才感觉到,象老易那样的老司机,真是太少了。又能开车,又能爱车,不容易呀。”他又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接着说:“哦,我还没回答你的提问呢。事故不大,你不用急,人车无损,和我一起回来的,这下子也许在上面睡大觉吧。车也不用拖,不用拉,自己开回来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王阿贵开的二十八号车,昨天中午从永平出来的四十三公里处,大山上把车轮压爆了。这种事本算不上啥大事,你我开车时也常见的,换个车轮就是了,你说是不是?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他的车上没有备用轮,拦了十几辆车,都一个样。到九点多总算拦着了一个,又没有千斤顶,没法装上去。看样子这条线上是不会有人带着了。他让那人到永平站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一听,真要命,赶快通知一车间派车,拉了两个人,带上工具就赶着去了。到了那儿,老王已用石块把车轮垫死,看架势是打算熬夜了。我们一块弄了半夜,把车开回来了。我问他:“你好歹也是老百万了,鸡骨头鱼骨头啃过多少,怎么让根麦秸给卡了脖子?”你猜他怎么说,他还振振有辞:“反正新车就要到了。这几天出车只讲个应付,能把车开回来,就算完成任务。你听听,他还敢说把车开回来就算完成任务。”
许进山听他说完,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用同情的口气安慰道:“你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回去睡一觉。今天不用上班了,队上的事由我处理。”
朱文山没在意书记的话,一边把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纸笔,在桌上铺开,一边说道:“其它都是小事,惟独这个算大事。把每一趟任务当做最后的游戏,无异于开车人自己敲响的丧钟。我要立即写一份报告,请求总站长下个命令,恢复出车前收车后严格的技术检查制度,健全车辆例保,加强人员爱车护车的意识,提高途中意外事故的自我保修和互助风格的教育。”
许进山知道,这位副队长认准要做的事,就是省长来也改变不了他的意志。何况不得不承认,他的思路确实英明。只是出于同事的角度考虑,得多劝上几句:“你是不是再斟酌斟酌。或者说,注意一下报告的方式,提个建议供领导参考。”
“还斟酌什么。”老朱一点不听劝。“我这人就这股劲,第一想的是工作,第二想的是工作,第三想的呢,还是工作。除此之外,全随自然。你的意思是叫我把话写得婉转些吧?正相反,我偏要弄得硬邦邦的。有时候,口气硬些容易直指至知,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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