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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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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振雄怒火冲天,头上身上被人抽打了一二十下,还在骂骂咧咧的,最后让交警们推进一个小屋子。州交通大队设在市中心游乐广场附近,往常从没上那里走过,这回算是认了门,给强制性的押送进来。

人家关门走了,他跳起来敲门打窗大喊大叫骂了半天,竟然没人理睬。不得已,只好坐下来,摸了摸口袋,又发现一只烟也没有了。他的烟瘾不算大,加上近来到处都宣传吸烟的害处,他也有所克制。今天带的烟,主要都是刚才给路上的人群散发光的。“哼,得不偿失。以后遇上这种人坚决一毛不拔。”他赌气的想着,没奈何的咋咋嘴,大口喘息生着闷气,叽叽咕咕漫骂着那伙可恶的人。

屋内还有一个人,约二十七八岁。懒洋洋的斜靠在床上,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理。手拿着一本缺皮卷页的旧画报,无聊地翻看着。这人留着长长的头发,几天没梳没洗,乱得象个鸡窝。单人监禁时懒着去打整,见有人进来,才习惯性的用手往后梳理了几下,时髦的分头样式又渐显轮廓。过了好一阵,直到尤振雄慢慢安静下来,他丢开那本看腻了的画报,凑了过来,同新到的伙伴打招呼。

起先尤振雄没打算理他,随便应了几句。脑子里只顾自己思想着,能通过何种渠道解脱眼下的困境,再用什么法子收拾这伙坏蛋,出出恶气。但那人也是再找不到第二个说话人解闷的,不管对方做出多少暗示,总缠着不离开。后来讲得多了,渐渐说开去,得知那人是州车队的驾驶员阿旺。听他说,这地方他是几经出入的了。

“你也不用太认真了。就当遇上山大王,交纳几分买路钱吧。用阿Q的理论,叫狗给咬了一口。真的,有时精神胜利法还是必要的。不然越犟越吃亏。”阿旺蛮有经验地开导他。

“我是见不得他们这样无法无天,开口就是圣旨,举手就要掏钱,这车简直没法开了。非跟他们斗一斗,看能把我怎么样。反正我是什么也没犯,人正不怕影子歪。”尤振雄满腹怨气地说道。

“别傻了。你人正,人家也不歪呀。想一想,他们头上戴着大盖帽,帽上还有金色盾牌,手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路安全交通法》,你能斗翻他?要定你个罪,那不简单,无照开车,弯道抢行,什么不行呢?又不在现场,死无对证,全凭人家说。象你这种情况,至少可以定个妨碍公务,故意捣乱的罪名,这场罚是逃不脱的。”

“我就是憋不下这口气。”

“嗨,什么气不气的。这个气不见得是啥好东西,轮胎有气千斤力,皮球有气蹦得起。唯有人气非益物,不惹疾病就放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老盘算着很容易搅乱正常的心术。”阿旺倒挺开朗,一点不觉得有啥丢人的。

尤振雄被他说住了。从内心而论,并不同意这种看法,可又不能不承认其中确有点道理。过了一会儿,从他那里得到一支烟,点燃后吸了几口,带点同病相怜的口气问道:“你是怎么搞进来的?”

“我?那天没开大灯,被拦下来检查,偏偏在大理遇见个朋友,吃晚饭时喝了两口,加在一起,罚款二十元。我交不出来,就带进来了。”阿旺丝毫不以为耻,大大咧咧地述说着:“就是有我也不交。来就来呗,怕个啥?权当休息两天。我们的任务不象你们那么重,可能停上五天,队上都没人知道,只当我在外面跑长途呢。跟你说吧,我认识这里一个人,算得上把兄弟。这两天出去了,过几天回来,什么就都结了。我说小老弟呀,你听我一句,不必硬撑着,那是自讨没趣。最好也象我这样,先装点熊样,再找合适的拉个关系,什么样都行。兄弟呀,朋友呀,老乡呀,要有个姑表亲,姐夫姨丈当然更好。有个能承事的,以后用得上。不是我们搞歪风邪气,是他们逼的。”

“他们这是国家的执法机关,能干这事吗?查出来怕说不过去。”

“那是他们的事,你操啥心。就象售货员拿两瓶酒,炊事员吃两块肉,不算过失。大不了做个检讨,挨顿批评。”

“可我这人没你这么开朗,交际圈太小,又不会说话,难以结交。”

“不怕。中国有句古话:不打不成交。这回总认识了几个吧,别管他表面凶狠也罢,文弱也罢,私下看哪个能说通,多讲几句,请吃顿饭,就完成了。”

“没想到你在这方面的见识如此老道。我得仔细向你求教。”边说边摸笔记本,他觉得有不少可记录的东西。

天快黑了,有人送进两份盒饭。阿旺端起来就吃,尤振雄还想赌气以绝食抗议。

“哎,你这里不吃他们那里就会难受?别傻了,人家照样大鱼大肉,茅台啤酒。饿的还是自己。”阿旺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劝告:“古代有伯夷、叔齐,听说过吧?拒食周粟,饿死在首阳山上,你以为怎么样?似乎精神可嘉,其实行为堪悲,真数得上人类历史一对空前绝后的大笨蛋。要是我呀,再做什么也不会走到那步。”

“毕竟这段故事,后人说起来还是有几分壮烈。”

“得了吧,这也叫壮烈?纯粹的鼠目寸光。你要是学文的,应该懂点哲学。你要是学武的,应该读点兵法。为了最终的目的,人是可以忍辱负重的。以柔克刚,委曲求全,真有本事跟他们斗,首先要出去才行。这是人家的地盘,说话没人听,写字没人看,越犟罪越大,来火就几鞭。何苦来着?为了出去,他要你干啥就干啥,何况吃碗饭。”

“他要你下跪你也跪?”尤振雄不服气,顶了他一句。

“话不要这样说。赌气总是没好处的。按照古人的理论,真给他跪一下未尝不可。你觉得辱没了气节,是不是?不要短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跪了,明日翻身,定要他给你跪下。韩信曾有钻胯之辱,后来不是照样封侯拜将,这才是王侯气概。能有哪个兵将敢因其有轻贱的过失而不听指挥吗?没有,也不敢有,那是要上断头台的。哎,你再不吃,我这点吃完了,可要动手了。”

听了劝说,尤振雄也就吃起来了。

直到天黑,再没人来管他们。夜深了,两人分别在两个小床上躺倒。尤振雄一拉开那薄薄的军用被子,心里就嘀咕:小被还没个毛毯重,熬得过一夜吗?

小牢房里除了有两本画报刊物,还有一副缺兵少卒的象棋,两人排开下了几盘,越下越没劲,干脆收摊。不睡觉又没别的事好干,只有上床。尤振雄学着阿旺的样子,一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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