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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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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方案还未成形,科里的丁龙江进来了。因为在宣传科年龄最大,工龄最长,又是文革前关门的高中生,小青年们都戏称之为“老夫子。”近两年考大学没考上,思想有些低迷。加上几分个人恩怨,对身边一切都抱有扭曲的心理,常常挑剔排贬同事们的作品,因此在科里多遭人怨。于新民看在他学习态度认真,工作作风严谨,尤其对古诗古文的知识是一般青年大学生所不及的。才夹在中间充当和事老,尽量化解相互间的矛盾。

“于师。”他一进门,恭敬的称呼了一声。这是现今科里唯一对小于的尊称。于新民现在是代科长,主持全科工作。只因他年纪太轻,又没有正式文凭,大学生们从电视里学了个轻佻幽默的称谓——“头。”只有丁龙江不这么叫,原因很简单,两人在科里相识以来,于新民一直称他“老丁师傅,”而不象别人那样不友好的以“老夫子”相讥。

“老丁师傅,又有新作诞生啦?”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只为你的车队两个秀才朋友而来。不知你看出来没有,我觉得那歌有点毛病。”丁龙江欲言又止,没能痛痛快快说出心里的话。

于新民见他吞吞吐吐,过于谨慎的样子,很是不满。但知道他已形成这等习惯,也不多怪,开朗地说道:“说出来听听。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我玩不来你们的文字游戏。”

“好吧,这么说吧。”丁龙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把刚才传下去的稿纸又放到了于新民的面前。“从这里不难看到其他作品的影子,或者说能闻到其他作品的气味。说白了,这不能算正常的创作,而带有几分抄袭的痕迹。”

“直说,直说。”于新民还是不得要领,未懂其意。

“跟你这样的正人君子,我也不兜圈子了。你再细看看这词,我另念一段,相互一比较,就容易见其庐山真面目。还记得电影《上甘岭》的插曲吗?”

“是那段‘一条大河’吧,忘不了。上小学就会唱的,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歌曲。”

“你看。‘一条大河波浪宽,’‘大路通天盘山绕,’空间对象的小转换。‘风吹稻花香两岸,’‘松柏常绿清香飘,’文字上的技巧,意思没动。‘我家就在岸上住,’‘我驾东风奔驰跑,’改头换面。接下去,连词句,字数的格式都无大动,移花接木。”

“唔,唔。”于新民听了,一时难以决断,沉思了一下,说道:“容我想一想。你也往深处考虑考虑,把证据和理由准备得充实些,明天在学习会上大家讨论。”

这也是于秀才在新岗位被逼出来的新招,碰上学力不及的问题,就发动众人各抒己见,用集体的智慧来解决。学习会一开始,大部分人都事先知道要干什么。几个性格温良的女同事暗地里曾给丁龙江吹过风,劝他不要顶着干。“人家是有名的三秀才,一块摸爬滚打干出来的。相互照应,相互提携是铁板钉钉的正理。别做徒劳无功的傻事了,何况你的道理多有讲不通之处。”但丁龙江不信邪,定要坚持编辑的大无畏的评判权力,提出疑问。

于新民一夜没睡好,从几个角度设想了新作品存在的胜算和夭折的可能,心里已有了较成熟的看法。不过他不愿抢先表明自己的观点,省得影响别人的思路,干扰同事的见解。他以代科长的身份主持学习会,只做了几句简单的开场白:“昨天拿来的《驾驶员之歌》,都看到了吧?丁龙江同志觉得有问题,现在请他把观点摊开,大家议一议。”

才说了个头,平常爱与他抬杠的几个年轻人就风云雷电地插进来说道:“抄袭是一种卑鄙的盗窃行为,仿造则是正常的探索模仿。而学习又包含着读旧与创新两方面,请教,二者之间的分寸用何标准得以分辨?”

于新民见他们打断了发言,及时阻止道:“什么标准,等一下讨论,先让人家把话说完。”

丁龙江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有人撑腰,就无须争辩了,他继续说:“为什么说有些相似呢?主歌四句,前三句严格七字,第四句宽松自由。附歌四句抒情放开,几乎同出一辙。到这还不够明显吗?所以我•;•;•;•;•;•;”

“你的意思是说不能有丝毫相同之处?那就麻烦了。我们用的每一个字皆祖先所留,哪个没用过万亿兆京遍,何以解释?总不能要求写字人随时创造新字吧。”又有人大声打岔,左右不止一人,相互帮衬着取笑,嘲弄,让他难堪。

“我记得老师说过,写作,特别是写新诗,不必过多讲求格式,要紧的是内容。”

“你的记性不错。可是忽视了个别的一点,人家没听过你那位老师讲课嘛。”

“说的是。照老夫子的论点,前个月你所发表的《南昭辞》是不是也难逃追究。试拈几句辟之,‘滇路盘旋地通天,’仿佛可见李白‘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影子。‘千岭万壑路横断,’不难闻得肖华将军‘横断山,路难行’的味道。‘不上玉龙非君子,’纯粹就是**‘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变形。‘东风吹遍点苍山。’更是唐诗‘春风不度玉门关’的翻版。这如何解释。”

对于他们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完全离谱的旁敲侧击,丁龙江大为恼火,于新民也很反感。在宣传科工作半年多,和这些大学生朝夕相处。他发现,原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不尽就具有了高等的素质。他们中间,亦不乏为人刁钻,处事圆滑的虚伪者,并不象各自的毕业文凭那样让人尊重。以前在车队,再往前在农村,还有未成年时在学校,人群中总是有好有坏,有美有丑。在这里也一样,并非一片花园乐土。

他尤其讨厌人际关系间各立山头,报复倾轧,以人之缺,调己之乐的行为,所以再次劝告道:“我再说一遍,要让人把话说完。”

“不是自由争论吗?那就谁都可以说,准这个说不准那个说,还叫自由吗?”他们的本事就在于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若在于新民刚到时,对这些似是而非,喧宾夺主的现象真是头疼,现在可有办法管了。他一手拿着圆珠笔,在桌面的玻璃板上点动着,一字一句地说:“争论啥?问题还没提出,以什么为中心?你有话就说,人家有话就不准说,是否太自由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平静下来。丁龙江又把没说完的条理一一叙述了,最后说道:“我的话基本说完了。我的意见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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