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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店是这条路上最受驾驶员欢迎的点,或过往吃饭,或夜晚歇息,相差着二三十里路,也愿赶一程跑到这来,而不肯在别处打徉。这主要得益于男主人来自大城市,见多识广,对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法对付。加上女主人手勤脚快,虚心好学,四方八路的口味基本掌握。所以小店开的是红红火火,过了年还准备大兴砖石,盖起个象模象样的路边驿站。不信你看,那边的宅基地已经零星开工了。
这天,尤振雄又同周永福在此不期相遇了。不过,这回可不是同行相伴,而是一个进山,一个出山。
“老周,你跑的够猛的了。”尤振雄感到惊奇,这位周师傅是队上出了名的懒散将军,工作一向拈轻怕重,偶尔派出去一趟,只以应付了事。车子从不搞保养,能开得动就飞,开不动就趴。若是有人请假下车由他代开,你就看吧,任务完不成,前后是伤痕,交他跑半月,调理半年整。近来怎么大转变,连自己都落后他半趟了。
“小意思。你们不是常说人乃可塑造之生灵吗,我准备掀起驾驶生涯的第一个高潮。”
“口气不小。哎,你不是要开客车去了吗?我看有人开始报到了。”
“嗨,那事呀,竹槽引水不用提。”一说起旧话题,周永福的情绪一落千丈,闷闷不乐。
“怎么,又黄啦。”尤振雄无意中带出的样板戏中的黑话,连自己听着也乐了。继续问道:“该不是防冷涂的蜡吧。到底又出了什么意外了?”
“老管把一切都搞好了。那天我去交车,一看是老朱当客运站长,嘿,算了吧。退避三舍躲着点,我想,他走后队上的领导也没那么凶,咱再自觉点,还可以混下去。”
“老朱才是真有能耐的人,跟他干错不了。怎么,他不要你?”
“你知道,车队领导就他厉害。往常出了啥事,在队长书记面前只要装点可怜象,多磨几次,就过去了。可是跟他不行,特别象我这样,平时就没好印象,工作不积极,再加不听话,见他避之犹恐不及。这时了,还跟着去讨苦果子吃,只能是软皮柿子随人捏。”
“没这么严重吧?老朱严是严,人还是挺正直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咱何必去自找烦恼。如今老爷子回乡安度晚年,我得学着点自我调节。人家有权,要不要的,就在他举手投足一口痰之间。”
“不会吧。我出来之前,好象看到管理员和财务员在给你办手续。”
“又办啥手续?”
“工会组织关系呀。听他们说你在队上的互助储金存有几十块钱,最好叫本人去领。所以有映象。”
“真的?”周永福乐得把筷子一摔,跳了起来。“老朱呀老朱,你这追命鬼。想不到还真有个当站长的水平,秀才,我是不是应该喊‘朱文山万岁’了。得了,饭不吃了,我要连夜赶回去。”
“看你激动的。饭要吃,觉也要睡,真锁定了也不赶这几个小时。要是没份再跑也白忙。”
“不行。我这人心里搁不下事,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了,就是给我人参果也没味。”
他是说走就走,风卷残云地将半碗饭填进肚子,连定好的铺位也没退,扬手就走了。
周永福走后,一旁的老夫子丁龙江才得到开口的机会。“开车人的性格,淳朴得可爱。”
“只可惜他要开客车去了。要不然,我就推荐你跟踪报道他的进步。肯定是一流的,而且能有不少超常的惊人之笔。”
“这么厉害。以前好象没听说过。”
“妙就妙在平地高楼。今晚听我慢慢道来。其实你们的目光不必老是盯着有名的人,这些黑马才是最有生活气息,最显时代本色,最具思想内涵,最能含扩大众的人物。”
两人要在这里过夜,吃完了饭,在附近山边走了走,天一黑就回到了住房。小店里没有娱乐可消遣,其他人又不相识,难得坐到一块。丁龙江倒愿意早早的就上床,听尤振雄那价值年书的言谈。
而尤振雄却不急,慢条斯理地说道:“等我写完日记再说。”今天接着昨天的记实——
昨天尤振雄又到宣传科,要问清楚那篇神秘文章的真实出处。于新民先从抽屉中取出几块钱交给他,说是近期几篇稿的稿酬。并请他顺便把胡秀才的也带上。他没多说,收起就是。
“老于,那篇讲述去年中秋在林场老吴师傅和我们队副书记争执的调查,是谁的?”
“不是老兄您的大作吗?”于新民以为他是问稿费问题,那么长的文章也只给两块,似乎不合情理。半逗半讥地解释道:“那篇我没用,另有看重处。过几天可能会翻几倍付你。放心,文章精辟总是有人欣赏的。哈哈。”
“别闹了,谁交给你的?确实不是我的。”
“这就让人糊涂了。‘小雄’还能有第二人?原稿是医院李云花送来的。当时我也奇怪,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一是时间有根有据,二是地点有凭有证,三是人员有名有姓。我看完拿不住尺度,就去问辛书记,他看了后,说要查一查,要是真有其事,必须严肃处理。后来调查基本属实,至于说整人全属巧合,这回党内大整风在去年底就开始了。”
后来两人来找李云花当面对质,才弄清出错的微妙细节。李云花说道:“我把你的日记前后翻看了一遍,这篇特别生动,我看了三遍,还让爸爸也看了,爸爸说它代表了新时代的一种现象,很有现实意义。应该把它公开,给改革开放时期的**员敲响一记警钟。于是我就动手写了,基本根据日记的描述,只在一些粗鲁的语言上稍加改动。”
“你怎么把争执的人写成是一车队的吴明师傅,几乎又闹出一个冤假错案。”尤振雄埋怨道。
“没说一队的呀。我哪知道谁是几队的,只是把日记上的‘无名’改成‘吴明’,既隐去真名,又更加切合实际。”
“哎呀,知道吗?你的小聪明呀,差点把人逼得跳楼。用‘无名’是我本来就不知道其名,以此代之。而‘吴明’却真有其人,一差二错,差点闹出乱子。”
澄清了谜底,一切都不再为患。“看来日记还是不能随便公开。”
“何必自责。”于新民劝道:“这次虽有小差,效果却是主要的。跟你说吧,那次辛书记过目后,立刻批示‘很好’,建议暂不发表,先在内部印发,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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