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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谬一展袍襟,安然坐了下来。“无妨,等他回来。”
阿吟想着该去烧水煮茶侍候客,却不想两名骑兵押上来,将他左右一绑,塞进了马车。
等摸骨张蹙着眉低头摸进门时,只看到一个锦袍老者安稳如山地坐着,石头小院里已经没了儿子的身影。
他眯了眯眼睛,冷声说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快放了阿吟。”
修谬笑了笑:“张老板认得?”
“鼎鼎大名的太子府总管,谁不知?”
修谬站起身,抬手做了个揖:“如此,更好说话了。”
摸骨张愠怒道:“总管为何而来?”
“将阿吟特地请到的避暑庄园游玩几天,待张老板帮做好一件事,再将他安然无恙送回来。”
摸骨张变了脸色:“堂堂太子府总管,竟然做出威胁子民的下作事!”
修谬冷然道:“闲话少说,答不答应?”
摸骨张抹了把脸,低头没说话,心底极为担忧唯一孩儿的安全。他江湖漂了四十年,老来才得一子,怕儿子步入云波诡谲的后尘,这才隐姓埋名谋了份摸骨的差事。然而他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逃不过太子府总管的法眼。
修谬招手唤奉上十封金子,说道:“已经替张老板寻来一名副手,也系苗疆诡宗出身。明日他便来府上,向张老板讲明计划内容。当然,他也会住下来,替看住张老板,顺便通传下阿吟的情况。”
摸骨张重重一叹,答应了修谬的要求。
亥时,谢开言找到正吃宵夜的少源,侍立一旁,却不敢靠过去。
少源擦擦嘴笑道:“小童磨着一天,难道不是等着今晚这个良宵么?”
谢开言硬着头皮答道:“少源说笑了。”
少源卷起一缕发丝,缠绕指间,玩来玩去,口气极为漫不经心。“那——小童找做什么?”
谢开言走到木桌对首坐下,说道:“想打听一个的消息。”
“谁?”
“少君。”
少源懒懒地哈了口气:“为什么要告诉?”
谢开言许以便利,而少源最大的期望就是脱身南风馆,做个清白。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轻笑道:“可不信的话。”
谢开言道:“有很多银子,足够替赎身。”
少源轻轻展开一面绸扇,遮住下半脸,眼波流转着:“哦?”
她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
少源将信将疑地开了口:“少君来的那天,太子府的骑兵围住了整条街,不准任何靠近。馆主单独押着少君,每天给他涂抹花蜜,清洗j□j,亲自j□j他,训练他的坐姿与技艺。现他已经成了们馆里最贵的清倌客,就等着翻牌那晚卖个好价钱。”
谢开言皱眉道:“少君……不反抗么?”
少源呵呵笑着:“傻孩子,他怎么可能反抗呢?从第一天起,他就不断地哭,馆主怕毁了他的身子,用琼浆玉液养着他,喂进去的银子不下百两。”
谢开言暗暗叹气,没有说什么,陪着少源走回了流香阁。少源偶尔拿扇子拍她的头顶,都被她机灵躲开。两一追一闪,寂静的长街上拖着纤秀的影子。
回到文馆,文谦追问事情进展,谢开言黯然道:“二皇子的性子稍微软弱了一些,朝后来看,他要怎样才能振兴起南翎国风?”
文谦拈须说道:“倘若扶不起二皇子,小童便取而代之。”
谢开言摇头:“先生又说笑。先生明明知道的心志。”
文谦叹息:“小童想功成身退自然是好,只是一旦匡扶起南翎朝势,恐怕到那时,国君就不会放任小童离去。”
不,不愿意活那么长久,应该回到乌衣河陪伴谢族子弟。
谢开言笑了笑,没说什么,走进了内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