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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比我还屈辱?”她抬头看看天,“我的名声你听过吧?我不着调出了名,可我要是上了心,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晓得了?”
楼侍卫先头多么镇定自若的人啊,火场上她跟他说话,他连搭理都不搭理她,这新仇旧恨不一起算,白错过了大好时机。
楼慎虽然没和女人深交过,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也不少,不说天家,就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子里也讲究个男女异群。这位公主这模样真吓着他了,他结结巴巴说:“公主,奴才……不……不能从!”
“不从?”糖耳朵咬牙切齿,“那咱们这笔帐怎么算?我可是堂堂的固伦公主,怎么能叫你白占便宜?”
“奴才愿为公主赴汤蹈火,只是这一宗……”他为难地看她,“恕奴才办不到。”
糖耳朵发现他的两条胳膊挪了地方,提防地往后拧过去,似乎是怕她偷袭。她心里笑翻了,这爷们儿太有意思了,他这辈子大概没遇见过这种事,被女人调戏至此,面子真是折得没处安放了。
她背着手原地旋了两圈磨,“你叫云旗?”
他怔了怔,敛神应了个是。
“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你这名字好大的气势,和慎字却不配。”她忽而随和地笑笑,“还是小字取得妙,以后就叫你云旗吧!”
楼慎有些闹不清她忽阴忽阳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提摸回去已经是绝处逢生了。他暗暗长出一口气,微躬了躬身道:“是,一切听公主的意思。”
糖耳朵觉得适可而止为好,闹过了头把他吓着了,往后见了她绕道岂不没意思?他是高高的个儿,她在他跟前抖机灵,压力还是很大的。又不能像平常那么嬉皮笑脸,其实她前边说的也是实情,上了心,反倒处处拘泥起来。有时候面上和顺,并不表示一片赤诚。冷着脸子,也不代表真不待见人家。
“罢了,我和你闹着玩,你别当真。我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太出格的事儿我也、干不出来。这么的吧,我过两天要宴请旧友,你不是还有五天的休沐么,到时候请你陪同护个驾,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本来就有愧于她,这么点小事何足挂齿!捏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下来,和声道:“公主有令,奴才莫不敢辞。公主什么时候用得上奴才,打发下头人来知会一声儿,奴才必定即刻前往。”
糖耳朵觉得满意,拿捏住七寸很好,想见了见一面,他也不好推辞,谁叫他落了短处在她手上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传你你不来,可别怪我到皇上跟前告御状。到时候添油加醋,你这侍卫可就当不成了!”
楼慎愈发呵下腰去,“奴才省得,请公主放心。”
她点点头,“老爷儿②要落山了,我得上坤宁宫,你有差事就去忙吧,只不过下回别这么拘着了,也别一口一个奴才,大家松散的处不是更好?”
他道是,扫袖打个千儿,“奴才恭送公主。”
她踅过身去,月白缎子在落日里泛出朦胧的光晕。他目送她走远,嘴角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