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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周……点点现已经退烧了，就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再发作起来。”
徐循倒也没这个意思，闻言忙道，“好了，嬷嬷，别说这话。孝子哪有没个头疼脑热的，现退烧了那就行了。”
见南医婆也一边，便向南医婆道谢，“多得医婆旁看顾——是了，不应该小吴美那里吗？”
“分内之事，奴婢不敢当。”南医婆笑了一下，“原是永安宫的，不过老娘娘让回来看顾点点，也就回来了。小吴贵那里情况很稳定，并用不到。”
徐循这一阵子对宫里的消息完全没有跟进，最多就知道小吴美摸出有喜了，而按照宫中惯例，孕妇都是南医婆旁伺候的——甭管有用没用，起码她还算是懂点医术，也能图个心安。现听得南医婆好像话中有所指，倒是不知该如何接了。
南医婆见状，倒也明白其中原委，搭讪着就起身出去，“正好，老娘娘午睡怕要醒了，您一会也可以直接过去请安。”
她前脚才一出屋门，钱嬷嬷便开始介绍这三个月内的宫中八卦。“就是前小半个月吧，小吴贵闹滑胎呢，听说是有暗害，但到底如何，外头就都不知道原委了。不过那以后，南医婆就从小吴贵身边回来了，好像她也从永安宫迁走居住，现住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徐循听着这语焉不详的介绍，不禁就是一阵头痛。然而，这是钱嬷嬷的好意和忠心，她又不能不仔细听着。毕竟要这宫里活着，家可不会管一句话说错，是不是因为才从南内被放出来，不了解现的局势。
“长安宫现还没有建好。”钱嬷嬷说，“所以现皇后……仙师便是住清宁宫里，这几日身子不好，南医婆回来，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徐循有些动容，“一会拜见过太后以后，应该去见一见胡姐姐。”
长宁宫那里的变化，钱嬷嬷已经着重讲过了，其实也无非就是和气地对待罗嫔，低调地养育太子什么的，这一阵子，孙贵妃并没有做出什么很打眼、很招摇的事。把静慈仙师的事放最后，其实也是透露了钱嬷嬷的态度：现的静慈仙师，对宫廷的影响力几乎已经是略等于无，就是个被高薪养起来的老干部。徐循见不见她，对自己的影响都不会太大。
当然，去见那是情分，钱嬷嬷也不会反对。“娘娘念旧。”
她看了看屋角的时漏，便催着徐循去见太后，“昨晚闹着没睡好，恐怕点点这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倒是老家应该是已经醒了。”
老家果然是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徐循过去拜见她的时候，她正和静慈仙师坐窗边说话，徐循进来刚好就都拜了，因许久没见，行的还是大礼。“见过老娘娘、娘娘。”
静慈仙师已经换了一身道袍，头发头顶挽了个小小的道姑髻，看来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她眉宇间虽然依旧透了几分病弱，但周身气质已不再颓唐苦闷，整个的精神倒是好了些，听徐循还叫的是旧称呼，便笑道，“已经不是娘娘，现要叫道姑啦。”
徐循见她放得下，心里倒也有几分为她高兴，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太后已问道，“是从点点那边过来的吧？听说孩子的烧退了？”
只这一句话，太后对孩子的关心就尽是显露无遗，徐循自然要感恩几句，“已是退了，不懂事，这些日子，倒难为老娘娘费心。”
“说这什么话呢。”太后不以为然，“难道不是点点的祖母了？孩子烧退了就好——这样也好，没这个契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她和气地望了徐循一眼，语气却是有些不满，“下回行事，再不要如此冲动了，到底是什么事，惹得大郎发了这么大的火？都问好几次了，他只是不肯说。就连要和说情，都不知该从何说起。若非这次点点病了，谁知道要南内住到什么时候去。”
徐循将信将疑——这要是太后没有发话，皇帝是怎么忽然间改了态度的？钱嬷嬷平时就住清宁宫后院里专心带孝，能知道什么j□j？说的根本都是一些大路消息，她进去这三个月，永安宫算是断了情报源了，对于台面下的变化她根本是稀里糊涂，太后如此说，见仙师也有赞同之色，只好当真话处理，含糊道，“唉，也是太过冲动……”
太后也没细问，只道，“事情过去就算了，看大郎这阵子，对应该是已经消气，只是少个下台的契机而已。现既然出来了，再好好地服个软，赔个罪说点软话，难道大郎还能再让回南内去？一会他应该也来看点点的，们两个点点跟前好好地说说吧，当着女儿的面，他也不会太心硬。”
她要是细加盘问也罢了，如今摆出一副轻轻放过的样子，徐循心里反而更加疑惑，顿了顿方才道，“这……多亏老娘娘为筹划，行事莽撞，辜负了娘娘对的期望，惹下了这样大的祸事，您还这样有情分，小循真不知该如何回报娘娘，总是肝脑涂地，都报不得这份再造之恩……”
她这话说得，简直是客气得有些过分了，可太后却是居之不疑，她安详地一笑，“还年轻，难免有冲动的时候，也不要太自责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眼下的事看来天般大，其实真出来了，几个月以后，谁还记得去过南内？先回永安宫好生将养一段日子再说吧。”
立继后的事，大家虽然没拿出来讨论，但彼此是已经知道的。可就因为太后没有直接和徐循说，搞得徐循一肚皮问题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太后是真要推出她为继后？静慈仙师这件事上又是什么立场，掺和到了哪一步？这一切问题都不是自己瞎想能有答案的，而虽然答案就坐跟前，但她却实不能问——目前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坦荡荡地和太后表明强调，自己并未渴求这空出来的后位。
刚才稍露口风，太后的态度却是如此笃定，好像已经准备了后续的计划，徐循心里由不得就是一阵不舒服。——但说实话，家是太后，皇帝的妈，做的都是堂堂正正的事，也从来没有害过她徐循，反而一直对她好，把她从南内往外拉，也是为了她好。现宫廷里除了皇帝和徐循以外，没有谁明确地知道，徐循不出南内是自己不想出。怕都以为皇帝是没完全消气……太后这时候给搭了一把手，徐循难道还能和她公然唱反调，表明自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对后位没有任何兴趣？
局面已经很乱了，她再左冲右突一番，谁知道能惹出什么结果？徐循现都不愿往细里去想，她就想快点和太后说完话，自己可以回去继续看女儿。点点应该是差不多能醒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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