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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支烟的燃尽,号里的人们依次给老李上香,而且嘴里还都要说上几句吉祥告慰或是表白的话。.那个平时很少说话的新疆,这会儿就属他的话多,在那双手合十低着头念叨了半天。
号里的牢友告诉我,以前这种仪式对于号里人来说是自愿的,上不上香完全凭个人的感情。但现在在市一所却形成了一种新观念:在号里和死囚关系好的人出于感情要上香,而和死囚关系不好的更要上。
号里的牢友告诉我,以前这种仪式对于号里人来说是自愿的,上不上香完全凭个人的感情。但现在在市一所却形成了一种新观念:在号里和死囚关系好的人出于感情要上香,而和死囚关系不好的更要上。
这是由于不久的以前,市一所曾发生过这样一件“灵异”的事:
没有给他举行仪式,或是并没有几个人给他上香,“法事”做的浮皮潦草就算过去了,总之是亡灵没有受到号里人很好的祭奠。.半夜,一位没有上过香的人起来放大茅。面向墙壁正蹲着,前面忽然伸过一只手来,手里拿着几张手纸,问他:“要纸吗?”
号里的手纸也是每天限量供应的,多来几张并不是坏事,他下意识地就接了过来。可忽然脑袋里一闪,觉得不对,前面是墙呀(至于为什么他“方便”时要采用“面壁”的“体态”,可参看后面“放茅”一章),而且这声音也耳熟。一抬头,猛然看见白天已“走链”了的那个死囚正从他面前的墙体里面探出半个身子,凑在他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近在咫尺脸对脸四目相对,该人立时灵魂出窍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后来管教们查问,该人手里抓着几张手纸,说这就是那个死囚刚才给的。还有几位同号也附和说,当时听到喊叫声惊醒了,瞬间也在墙上看到了那位本来当天下午就已化成了骨灰的死囚。
一时监室里人心惶惶炸了号。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鬼”?这个题目太“哲学”,本文讨论不起,本人也讨论不起。看守所警方可能也深知这个题目的艰难,对这件事也没有深究。不过,最后釜底抽薪给集体调换了监室。可能所方考虑一个监室二十来个囚犯,几乎一大半都是死囚,怕他们借机闹事吧。此事“流毒”甚远,直到现在,那间“灵异”的监室还一直空闲着,不再使用了。
其他给老李上香的人,都是用自己的香烟,不吸烟的人也找别人借三支(过后会用别的东西抵上),这也是表示诚意吧。只有我们“一伙”的几个人,老四才从手中的两盒烟中供给。跟在老刘和小从后面,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给老李上了“香”。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只是祝老李在那边把生活过好,千万别象这辈子落了个这样的结局。
人们都在板上趴着,随着前面三支烟的燃尽,轮流起来肃穆地给老李上香。每三支烟一轮,大约只能“供奉”十分钟左右。没有人上香时,老四就接上手中的“公用”烟。本来按牢中礼仪的仪轨,焚“香”供奉的时间应该是从午夜十二点一直要到天明。老李是全号的“开心果”,平时与大家相处的关系都不错,号里所有的人都给他上了香。最后,两盒“公用”烟也“焚”完了,可还远远没到天亮。老四请示号长。整个祭奠过程刘号长始终没有睡觉,一直在旁边“监礼”,可能也是唯恐有人礼数不周,给号里带来什么不测吧。这时他看了看那面墙,似乎内疚地说:“咱们号太穷,老李也知道这种情况,而且他自己也没撂下烟,是不会怪罪咱们的。大家对老李已经尽心了,就这意思吧。”
这样,整个“祭奠仪式”才算礼成。大家才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