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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这次大概是四五“进宫”了,可他前几次只受到过一些轻微的刑事处理。.按他的经营历史和经营规模来说,这真是奇了。这里固然有当时老刘的经营规模可能还没有这次这么大的缘故,但听别人说,这也依赖他有一手绝活。他小时候曾做过肠胃方面的手术,不知什么原因留下了后遗症。肠胃的某个部位隔着肚皮一掐,胃里面的东西可以全部吐出来,直到吐胃液为止。他掌握了自己身体的秘密,在关键时刻就用来对付看守所。犯了事,进了看守所,他一动作就吐,吃什么吐什么,五脏六腑全都吐干净。看守所也查不出原因,还得贴钱给他看病。一般来说,如果犯的事不太大,看守所也不能总作这赔钱的买卖,遇到这种情况,和办案单位说说,证据如果不足,干脆就把他放了。或是取保候审,最后拖拖拖,不了了之。虽然以前也坐过短暂的两回牢,但让他这么从看守所蒙混过去的也有几次。他还真尝到了甜头。不过,这样也不好,俗话说小洞不补大洞吃苦。他的胆子就越来越大,“玩”的也越来越大。这回就犯了大事,再用这一手也不灵了,以至于最后丢失了性命。.
其实,老刘已成了惯犯,早在警方那里挂了号,这次抓他时,对他身体的秘密已然有所警觉。抓到他,在看守所里他照方吃药还是吐,就把他送到了医院。在专门给牢犯们看病的新生医院里派专人看管他,严格禁止他的手乱动。他触动不了那个部位,也就没咒念了。
频繁的进出看守所,使他对牢情很熟悉,除了闲聊时对我说说里面的逸闻趣事以外,更多的是向我传授牢狱知识,在平时的行动坐卧吃喝拉撒上也多方指导,唯恐我出丑丢脸或是触犯了潜规则之类,影响了自己的待遇。如何蹲好看守所,可以说我在老刘身上获益匪浅。
平时在号里,老刘的情绪尽管不是低沉的状态,可也常抚摩着自己的光脑袋叹息:“不知还保得住保不住啊。”
1080克白粉,二斤多了。要是面粉,蒸馒头也能蒸上一大锅。老刘是怎么带过来的呢?我也是好奇,一次问他:“你是不是也像报纸上说的那样,从云南那边往这边折腾?”
老刘说:“猪往前拱,鸡往后刨。鸭子尿尿,各有各的道。不是从云南,我专吃西北一线”。具体地点是哪里,怎么把它弄到本地。老刘当时说,“告诉你没事,反正你也不会干这个。跟别人我是不会说的。”他就简略地对我说了个大概其。可笔者在这里就不能说了,这一是怕“传习作案手段”有违法纪,二是真怕万一有人见到本文循此路数步了老刘的后尘,那可不是好玩的。到头来,岂止一个“误人子弟”了得。
我从“甲四”调号出来时,老刘紧紧握着我的手说:“打好自己的官司。”在牢里,这是牢友间分手时,很贴切、很“专业”、也是最知心的离别寄语。
进了一次看守所,从牢里学到的“祭奠礼仪”后来我只运用过一次,就是用在了老刘身上。
(转过年的6月24日,又一个国际禁毒日的前夕。那时我早已开放。晚上,我习惯地躺在床上看报纸。看到法制版,赫然有“我市召开公判大会……一批涉毒犯罪分子被执行死刑”。下面开列的被执行死刑的涉毒犯罪分子第一名就是老刘。
老刘走了。社会上,他是罪犯,罪不可赦,受到了国家法律应有的制裁,已然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但在牢里,我们却是牢友,身上有着够牢友“意思”的东西。午夜十二点,我起来,在我们家的卫生间里,仿照牢中的礼仪,给他点了三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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