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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花案也出过一个值得流传的小“典故”。.
还是大辛讲的,还是他蹲过的那个区看守所,在那个“九个”的花案以后。一天已是深夜,看守又送进来一个。问他什么案,那人答:“花案。”
本来半夜里进来,大家睡得正香,那人当时是有可能乘“天时”之利,先逃过那顿“潜规则”的。可一听又是花案,大家因“九个”引起的深仇大恨又钩起来了。立时齐帮动手,先痛扁了一顿。扁完,又问:“几个?”
那人说:“一车。”
“一车?”众人无不诧异:强奸都是几个,按个体算。再多,也是一个一个的,还从还没听说过强奸了“一车”的。
号长问:“都怎么回事,说说?”号长的意思是让他一个个说说,这也是大多数号里人都“喜闻乐见”的一个“节目”。.
那人哆哆嗦嗦地又答:“我们几个开着汽车,到花窖偷了人家一车花。”
原来,是几个蟊贼在人家养殖花的地方偷窃了一车真正的花卉。他自己把自己定性为“花”案了。听完以后,全号的人全都捧腹大笑,把肚皮都笑疼了。
大辛讲完以后,连我们“收听”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此“花”案不同于彼花案矣,谁让该人知识面太窄,不懂这个特定的术语,还给自己乱定性,误打误撞,竟撞上了这么一个万人恨的倒霉东西,不免让自己皮肉受苦了。
实际上,此“花“案才是真正的花的案子,可给它的花上却戴上了“”的帽子。而那个不是真花的花案却不用戴这顶帽子。习惯成自然,世上的事往往如此。
在号里,花案也象臭豆腐,闻着很臭,可有人吃起来还是很香。有的牢犯闲极无聊,思想也龌龊,专门找花案的人打听案情,情节越细越好。有些下作的号长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号长的权威,专门让人家给他“汇报”犯罪过程。这在牢里不仅仅是散布淫秽思想,而且有私下沟通案情,“传习作案手段”的嫌疑,官方是绝对禁止的,可实际上也是屡禁不止。当然如果这个号的风气还正的话,这些人也不敢公开活动,都是找臭味相投的牢犯私相授受而已。但也有象讲笑话似的公开讲出来的。笔者身在那样的环境,即使再洁身自好,可也无法做到充耳不闻,不免也耳闻几多“案情”,还是考虑“环境卫生”的缘故,我们这里只能说点不涉及具体案情的,点到而已了。
由于花案不招人待见,所以犯花案的一般在号里都千方百计地隐讳自己的真实案情。后来我被降到了一个区级看守所,我们号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牢犯就是因强奸案进来的,进来不久的一天,出号炼活时遇到一位负责在楼道里执勤看守的管教,看他脸生,关注他一下,问他什么案。他答,“捅人。”后来这位管教知道了他的真实案由,再见了他就训上了:“‘炝剪’(强奸)就‘炝剪’(强奸)吧,还他娘的‘通’(捅)人。”这位管教是位老管教了,一口的外地口音,婉转动听,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别有韵味。从此,背后就总有人幸灾乐祸般地偷偷学说。有的同号看不起他,背地里怀着鄙夷地说:“捅人。也是‘捅人’,不过是拿‘肉刀子’‘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