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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与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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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代官方管理比较严格的牢房中,单凭吃饭已然反映不出鹰与鸟了,最典型区分鹰与鸟的场景应该是牢里做大扫除的时候。.号里的传统是每周都要进行一次比较彻底的卫生扫除,除了不扫房以外,其余的方面都要做到。擦地、擦茅、擦玻璃,擦电视电扇、保温桶、垃圾箱等等号里的一切东西,还要整理窑和那个在墙上钉着的碗橱。板,更是要擦。而且与每日的干擦不同,这次是湿擦,要用沏好的洗衣粉水先用力擦一遍,然后再用清水擦上好几遍,彻底清理掉洗衣粉的残余才行。这样的大扫除都是安排在休息日的前一天下午,半天时间完成。以前肯定是星期六,现在双休日了,就安排星期五的下午。在这个时刻就能明显看出鹰与鸟来了。鹰们这时都是下到马道上(因板要擦洗,所以这时规定可以有部分人下到板上),靠墙或站或蹲或坐,袖手旁观,而且还可以抽烟喝茶聊天。鸟们一个个就要按照分工各司其职,干着自己的那份活。而且活好活坏,需出力大小,也能由此看出每个鸟之间的等级差别了。

鸟,也是监牢界一个最流行、最常用、最“专业”的贬称。不过这时鸟的含义和上面的鸟有所区别。那种鸟是与鹰相对的,说明他们是鹰嘴下的活食。这里的的鸟应该理解为是《水浒传》里李逵常说的“嘴里淡出鸟来”的那个“鸟”,虽然它是个制造生命的关键物件,但也是传统上丑化人格的一个常用辞藻。监管场所里面的人常把要贬损的人称为 “某鸟”。例如,号里常常把无论管教还是在押人员中某些不识时务、不合时宜、不按常规出牌的人叫做:“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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