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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水和老鼠偷来的干粮过活,撑到郎程言率领大军,打回浩京。
这一年,他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可以算是个孩子,也可以算是个成年人,一切,全都得看个人的心智,个人的意志。
现在,这个介于孩子和男人之间的酗子(姑且如此论吧),开始对前面的这个女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他很想知道她是谁。
他很想知道她和自己的兄长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干系。
他也很想知道,她打算去哪里,要做什么。
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奉先河。
是一条从内宫流向外宫的河。
河上架着座桥。
佑天桥。
慢慢地走上桥,站在桥栏边,莫玉慈俯头望着下方轻漾的河水。
或许,跳下去,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明天太阳升起之时,她的尸体,将会浮出河面,然后被拉出宫外,埋于荒草。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却并没有急着这样做。
脑子里有如一团乱麻,像是无数的苍蝇嗡嗡乱叫。
似乎有一股无穷的力量,拉住了她,让她无法翻过面前那道低矮的石栏。
但她最终还是动了,双手撑着栏面,很吃力地,抬起右腿,慢慢地,慢慢地放上去……
背后,一只手伸来,用力地拉住了她。
莫玉慈转头,对上那少年平静的目光。
“死,很难受的。”十五岁的少年,轻飘飘的嗓音就像流动的空气,没有丝毫质感,“还是活着吧。”
莫玉慈笑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了两个字:“真像。”
“像谁?”
“像他。”
“那你……”郎程晔沉思了很久,然后说出一句极具震撼力的话来,“就把我,当作是他吧。”
莫玉慈不笑了。
从这一刻开始,每每当她看见面前这个孩子兼男人时,都再也笑不出来。
因为他说这句话之时,眼里有一种神圣的情感。
认真。
绝对的认真。
让人无法抗拒的认真。
正如她不知道,这种认真因何而起,就连十五岁的郎程晔自己,也不明白,仅仅一面而已,他为何竟会对她,如此认真。
因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难以解释。
而它,有一个玄妙的名字,叫作……
宿命。
有时候,我不得不说,莫玉慈,你真的很幸运。
因为每每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偏偏能遇见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
比如纳兰照羽。
比如落宏天。
比如郎程晔。
以及后来的后来,那些即将出现的男人们。
当然,这些遇见,也并非全是好事。
但,无论如何,遇见他们,应该都是你的幸运。
夜风徐徐,从他们耳畔扫过。
两人长久地站立着,她依然半坐在桥栏上,而他,始终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终于,莫玉慈妥协了,收回右腿,慢慢地下到地面。
“你说得对。”她静静地看着他,“也许我,应该继续活下去。”
“不是应该,而是一定。”
莫玉慈一怔。
“四哥他……”郎程晔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很在乎你。如果你死了,他会很难过。我不想四哥难过,所以你不能死。”
……这话,带着几分傻气,几分稚气,却又隐含着不尽的坚决与肯定。
莫玉慈有些傻眼。
为什么?
为什么在他们这段感情里,跑出来做代言人的,都是一些局外者?
比如落宏天,比如纳兰照羽,比如现在这个……十五岁的少年。
他真的在乎她吗?
他真的需要她吗?
为什么她总是迟钝地看不见?也感受不到?是她太傻,还是郎程言隐藏得太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那个男人爱她也罢,不爱她也罢,结局都不会改变。
苦苦涩涩地,莫玉慈笑了,那眸中的忧伤却冲淡了不少,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心中缓缓化开的,是另一种奇妙的感情。
这个少年,让她想起了在燕云湖中失散,至今下落不明的弟弟。
是啊,她怎么能死呢?她还没有找到弟弟,还没有完成母亲的交托,父亲的遗志,她怎么能就这样去死呢?
微弱的希望,终于取代无穷无尽的黑暗,在她的心中,燃起一丝微芒。
“回去吧。”看着郎程晔,莫玉慈微微一笑。
“你呢?”
“我走走,随便走走。”
郎程晔想了想,双眸忽然一亮:“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你跟我来。”
言罢,少年拉起她的手,步履生风一般,朝永霄宫的正北方奔去。
凌霄阁。
永霄宫中最高的建筑。
他们手拉着手,气喘吁吁地爬上最高层。
“你看,你看……”郎程晔满眸兴奋,把莫玉慈带到栏边。
极目望去,那万家灯火的浩京城,尽收眼底。
无边的璀璨。
无边的辉煌。\0
“怎么样?”郎程晔兴奋地眨着眼,“很漂亮吧?这就是我们的大安国。”
他的眼神,明亮得耀眼,含着不尽的自豪与骄傲。
一股突如其来的洪流,刹那间席卷了莫玉慈的身心。
她想她是懂了。
至少有一点明白了。
她爱的那个男子,也曾如这个少年一般,满怀自豪,满怀激情,满怀着对未来,对家国无限的憧憬。
为了这自豪,这激情,这憧憬,他一直没有放弃拼搏,更无比坚毅地担起那份属于他的责任。
对于他而言,为了这份自豪、激情和憧憬,他甘愿放弃、牺牲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