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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像流星一般冲了出去,没入漫天浓郁的黑暗之中……
慈儿,慈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浩京城的大街上,郎程言拔足飞奔,先冲去镇国将军府,抓住披衣起身的铁黎劈头便问:“她呢?”
看着眼前目光散乱的男子,铁黎一时怔愣:“谁?”
“她呢?”郎程言神情恍惚,再次开口。
“是……她?”铁黎想了想,依稀猜出个大概,然后如实答道,“我只知道那个叫莫玉恒的男孩儿。”
“那,他呢?”
“逐凤……”
话没说完,眼前的男子已经没了影儿。
铁黎瞠大了眼,继而极快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疾步走出。
咚……咚……咚……
震天动地的鼓声,在这个漆黑的暗夜里响起,无数明火执仗的士兵,从热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拿着武器,迅速奔向演武场。
待铁黎率领士兵走上大街时,郎程晔、贺兰靖、陈启瑞、莫玉恒,甚至郎程昕,已经纷纷赶到。
“大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见了。”
“谁不见了?”
“她不见了。”
再重复了一句,铁黎果决地道:“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京,一定要,一定要找到她!”
不约而同地,一众男子都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他们或多或少地,都与她有着些干系。
更重要的是,随她离去的,还有……大安帝王,郎程言。
世界,永无止境地黑,莫玉慈跌跌撞撞地走着,就像一抹离线的游魂,在天地间飘荡着。
如果上一次,是对她身体极度的摧残,那么此一回,则是将她的心,彻底送进了坟墓。
那浓重而强大的绝望,甚至使得她忘却了父亲、母亲、弟弟、赫连毓婷、纳兰照羽,等等等,和她的生命有着千缕关系的人和物。
甚至连她自己内心的声音,也被痛楚和无助淹没了。
一直。
一直以来,她虽然柔弱,但每每在绝望的关头,或者是她自己,或者是旁的人,总是能极弱极缓地,为她亮起一丝微光。
可是这一次,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给她一点点的温暖。
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求真的不多,对于身边的一切,她总是选择包容,选择原谅,选择以自然柔和的方式,以一颗雍容大度的心去看待,却,一次次地受伤,一次次地跌倒。
她错了吧,是她错了吧,所以上苍给她如此的责罚。
她已经没有力量再支持下去了,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隔绝开这令她冰冷而窒息的世界,不是疗伤,而是安静地等待死亡。
不要爱了。
也不要恨了。
彻彻底底,忘记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忘记她曾经怀着怎样的柔情,去爱过那个男人,忘记她春晖般的笑,是曾经怎样,为别人带来一丝光明。
她绝望了。
她真的是绝望了啊。
“慈儿……”那男子急迫而焦灼的呼唤,从寒夜的深处传来,带着无穷无尽的追索。
抬起双手,莫玉慈毫不犹豫地掩住双耳……她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慈儿!”零乱的雪花迷蒙了郎程言的视线……这该死的雪!仔细辨认着地上那杂乱的脚印,他沿着她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直觉告诉他,她应该就在前方!
滔滔的水声,止住了莫玉慈的脚步。
身后,是他越渐清晰的呼唤。
看着脚下那翻滚的江水,莫玉慈抬起右腿,脚踏虚空……
“莫玉慈!”
雷霆震喝,蓦地从身后传来。
屹立于江边,莫玉慈背着他,身形不动。
也许,踏下去,是他们之间,最完满的结束。
只是这一次,对岸没有一个安清奕,会将她从水中捞起。
要跳吗?
“死,很难受的……”
是谁的嗓音,轻飘飘在脑海中响起,那个少年的目光,澄静而明亮,仿佛高挂夜空的星辰。
相隔数步的距离,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姐姐……”
那突如其来的尖锐喊声,成功地稳住了莫玉慈微颤的身形。
“姐姐……!”
稚子童音,再次增高了力度,与此同时,郎程言动了,在千钧一发的刹那,飞步欺近,伸手拉住莫玉慈的胳膊,双臂紧锁,猛然将她拥入怀中。
片刻的怔愣后,莫玉慈开始用力地挣扎,就像上次在湘江之上,铁索寒桥,只是更加决绝,更加猛烈。
无论她如何疯狂,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没有言语,没有别的动作。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了每个人的意外。
他们看到。
看到那个一向柔弱的女子,拔下髻中金簪,极其狠决地插入郎程言的臂膀!
一次,两次……每一次扎下去,再拔出来,带出的血珠飞扬开来,震颤人眼。
尽管咬紧了牙,尽管额上青筋直跳,他还是不肯松手,而她也不肯罢手。
郎程晔睁大了眼,就连莫玉恒,以及随后赶来的贺兰靖,都不由屏了呼吸,慑了心神。
他们想上前阻止,他们想出声干预,却被那男子冷厉的眼神,定住了身形。
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无论要用如何惨烈的方式来解决,也只能由他们自己承担。
然而,莫玉慈终是住了手,倒不是她已发尽心中怨气,而是河岸之畔,那疏疏树影间,忽然冒出无数支明晃晃的火把。
冷风扫过,突现出为首者阴鹜的面容,赫然正是……郎程昀。
他手中那寒光冽冽的箭尖,直直地指着郎程言的后背。
事出突然,郎程昕和贺兰靖所率领的士兵并不多,郎程言更是孤身一人,此刻,他们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
手握金簪的手,悬在了半空……
一丝后悔,短暂取代了先前强烈的痛楚。
怎么会,是这样?
当那支利箭飞过来的时候,所有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