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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骗她……
扶摇疼得个眼泪汪汪的,可那一只右脚到底能动了。她方才不让他动,是压根没想过他就会接骨。她唇张合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讷讷地吐出一句甚不自的话:
“大哪里学得这样好手段?”
水执瞧着她的窘态,牵唇笑了下,有几分讽谑的意思:“一个女儿家,倒是比男孩子还能折腾。”
扶摇瞬间反应过来,他把弘毅养到十岁,那正是小男孩最顽皮的十年,上山下水、爬树掏鸟蛋,跌打损伤是常有的。川滇边穷之地找郎中不方便,他少不得自己多学着些。想到这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低低道了声:“谢过大。”
他一撑双膝站起身来,道:“得了。之前伸手要钱没见客气,现倒客气起来了。”
他朝她伸手:“起来。”
扶摇抬起头来,迎面灿烂的夕照晃得她眯起了眼睛。他的身躯那般高大,轮廓坚毅分明,和太行群峰一样被落日镶上了一道耀眼金边。
她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身箭袖劲窄墨色素绢衣,衣摆腰下两侧均有开岔,方便走路。前后衣袂都撩起来掖束腰锦带里,露出两条蹬着软底皂靴的腿,尤其的匀实修长。这样装束颇有山野云林之气,看得出他经常出来行山走水。
不见他则罢,一见他,又想起之前那些……
扶摇强抑胸中妄念,却手落上他掌心时,心跳失了一拍。他的手掌大而有力,收指握住她手时,温煦而坚实的触感像一枚锋利小箭,从她手心没入,直穿心口。她浑身一悸,垂了眼眸,不敢显露任何异样。
“右脚收起来。”
他单手抱着白鹿,让她另一只手扶他肩上,几乎是半扶半抱地把她带出了密林,到了山道上。靠得近了,扶摇心跳得很快,嗅到他身上有浅浅白芷香,和往日的宁神香又不同。过去家中母亲爱香,她耳濡目染,也大略晓得道教常用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等辟邪修身的香料。
原来他是去了碧云观么?所以才走了这条路。
朝中传说他为了取悦神策帝,与道士交往甚密,看来此话断非空穴来风。
看来他每每旬休出行,都是去山间访仙问道去了。
她勉力往下走了两步,脚踝处钻心疼痛,整条腿都颤了起来,险些栽倒下去,被水执眼疾手快地拉住。
“这么严重,是不是之前从秋千上掉下来就伤了?”
扶摇老实道:“疼了两天,见走路不碍事,就没去理睬。”
水执冷着眉眼,看了看红日将坠的天色,将包鹿的衣衫打了两个结,让扶摇把鹿背身上。扶摇正诧异他要作甚,却见他下了两步站到她身前,背对着她俯身道:“上来。”
这么陡这么高的山路,他竟要背她下山?底下红叶漫漫,夕岚薄薄地飘了起来,一眼看不到山麓。
扶摇攥着手心,迟疑道:“大,路还很远,可以慢慢自己走……”
水执道:“再多走两步,这脚怕是废了。”
扶摇咬唇,环抱住他的颈,伏上了他的背。只觉得腿脚一紧,被他背了起来。
他身长腿长,昂藏俊拔,全然不是一般文官那般弱不禁风的细瘦身板。扶摇紧贴着他的背,只觉得无一处不匀展结实,趴着又稳又舒服。
她心口绵软,他对她真是好。倘是换了别,他是否也会这样对待?……一俟起了儿女情长,她发现自己竟然也患得患失起来,心头盼着的愿着的,只是他永远只对她一个这么好。
长这么大,还从不曾有这样背过她。走得几步她滑下一点点,他便要将她往上托一托。这让扶摇忐忑不安:“大……有没有很重?”
他道:“只要不是那会移山倒海法术的妖精,把背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扶摇怔了下。小时候看《猴妖传》,里头有个银角大王幻化成老头子让孙悟空背,搬了座须弥山压孙悟空身上。那孙悟空担山的绣像十分滑稽,扶摇想起来便笑了,“原来大还会说笑话。”
他道:“这也叫笑话?”
扶摇默默地想:这对于不苟言笑的水大,委实算得上笑话。
她抱着水执的脖颈,鼻底俱是他发间衣中的清冽气息。她心猿意马的,不敢贴近了去,竖着脖子看向别处。
背上的小鹿时不时的叫上两声,她感叹道:“这碧云观的道还真是有闲情,山顶上养鹿玩儿。”
水执道:“鹿于道家是清逸灵兽,自然不是养着玩的。这只白鹿约莫是母鹿诞下之后,被鹿群自行驱散。道们自己不会做出遗弃幼鹿这种事情来。”
扶摇“唔”了声,道:“这鹿生得通体雪白,眼睛却是红的,倒像是……”她心中忽而一动,“听说近亲成婚,生下的孩子大多身体有病,‘羊白头’便是一种。大听说过近亲生子的不曾?”
她垂下头来,离水执脸庞近咫尺,果见他眼睫倏颤,吐纳气息的节奏微微变了,语声却还是沉静的。
“刑部呆了这么久,难道不知血亲成婚,有违朝《户婚律》?”
他这样微妙的神情变化,稍离得远了便察觉不出,可被她尽收眼底。
他的回答很是理,却巧妙地避过了她问话中的锋芒。这样圆融的回答,反而恰说明他心有防备。
水执十七岁入朝为官,正是摄政王理政时期。后来摄政王身死,河套战乱,他方被贬离京城。
也就是说摄政王那一呈室之变,他是从头至尾经历的了。
扶摇的话中有试探之意,而水执的反应,让她隐约怀疑他知道些什么。
既然拐弯抹角的打听他讳莫如深,那么索性摊开来讲。横竖愁烟夫一事上她没什么特别的立场,无需对他有所隐瞒。
“前几个月参与了一桩案子,遇到一件奇事,说给大听可好?”
他允了,扶摇便将愁烟夫之事从头至尾和盘托出,连同后来的皇室秘辛,都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
扶摇细细地瞧着他的面色,却发现他一直都异常平静,仿佛一切早就了然于胸。
他默然听完,道:“此事不必再追究下去。这名叫东方既白,已经死了。”
扶摇登时惊得失语,泥塑木雕一般。她看来,愁烟夫给她说的这个故事,已经让她恍梦中,觉得堪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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