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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很喜欢他的胡须,两人相拥时,鞋说“扎扎我!”鞋就闭上眼让丈夫的硬硬的胡须扎。女人特别舒服的时候总爱让睫毛盖上眼。
“爸,给你镜子,你照下镜子吧。”女儿递给他一面镜子,她递镜子时,发现镜面有道缝隙,“怎么搞的,爸,你把镜子摔着了。”这镜面的破损是昨晚战争的牺牲之一,那时女儿去同学家玩去了。
秦根用方纸巾擦去黏在胡须上的卤汁。女儿今天已经第二次提出他的胡须问题。女儿可是比她母亲挑剔,小谢还真的没有干涉他的胡须清理。刚结婚时,小谢还说,你留着胡须扎咂我,女儿小的时候也是喜欢父亲轻轻用胡须扎她。如今女儿大了,嫌弃他的杂乱的花白胡须。
“爸,在家里你不抽烟行吗?最好是戒烟,你看牙齿都让烟熏黄了,还有,你的门牙最好补上!”可对秦根来说,这牙也是可补可不补的,门牙无大用,就像文坛一位已过八十岁的老作家,评论一位名人八十岁以后娶年轻女人一事说,“那有什么用?”岂不知道,许多看似无用的其实是大用。梁实秋就坦言,如果不是有韩菁清的活力和朝气,他秋郎活不过八十岁。他八十四岁善终,可算高年善终。
但门牙还是不能少的。掉个门牙,啃骨头不便,说话也不关风,别人丛缺牙缝里看到一个嘴巴里一个黑窟窿也很不雅。临来妻子这里前,老友艾椿曾建议秦根把门牙补上,两年多夫妻不在一起了,应给妻一个完整的印象。老夫少妻么,老夫更应该注意仪表。秦根说,补上门牙有那么重要吗?,缺牙掉齿这是人老化的正常现象,如果因为我生理上的老化老婆就厌弃我,那只好拜拜。没想到妻子小谢倒没说什么,女儿却在指点江山了。
“爸,你的眉毛里有几根老长老长的毛。”
“那是寿眉!”秦根说,他望着眼前的正上初二的女儿,觉得有点陌生,这个小时侯整天猴在他身上的宝贝女儿,是他的心肝宝贝。上小学四年级时宝贝女儿才不得不让外出经商的妻子带走,他想,有个女儿在妻的身边,是个牵制,免得妻子太自由。对于远离丈夫的女人来说,不能太自由。女儿同父亲分开不过三四年,便似乎有点生分了,骨肉都如此,况夫妻乎?
“爸,我以为那几根长毛放在脸上不协调,你不是说过,写文章各部分要协调吗?我看,寿眉会让老人更老态老态的。”
秦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但终于没有点着。
“爸,下星期你不要接送我了,我们班里许多女孩都是自己来回上学的。”女儿喝完汤后说。
“上完晚自习也不要我接?”
“妈这个月不值夜班,让妈去接我。”
女儿放下饭碗,没有等父亲作出反应就自顾自回到她的房间,她的初显苗条水波似的形体语言告诉她的父亲:不用你接我,就这么定了!秦根一时弄不明白,他怎么连接女儿的权利都没有了?
秦根收拾完桌上女儿吃剩的鸭骨头,洗好碗筷,抹干净饭桌,又按妻子的吩咐,给女儿削了一个苹果,轻轻敲了敲女儿的房门,“娃,苹果削好了,在桌上。”
秦根回到自己的房间,雨是停了,湿云仍很沉重,他打开窗,点上一支烟。他决定给艾椿写封信,一肚子话憋在肚里难受。心理的便秘也很不好受啊!
椿兄:
近安!甚为思念。
来海滨快三个月,始终是客边心绪,渐有度日如年的感觉。我们信奉了大半辈子的马克思,他在贫穷的日子里后悔他不该结婚,面对着他的妻子燕妮的身体日渐多病,未成年子女的早殇,老马真是贫病交加啊。我倒没有结婚的后悔,普通的男人和女人,还是应该结婚的,否则普通人的生活就太贫乏了。伟人也许不结婚为好,结婚后的琐琐碎碎太花时间啦。如果一定要问我有什么后悔的话,那就是:我不该婚后生孩子。
我最宝贝的小女儿,不让我接送她上学,正剥夺我送儿女上学的权利。她无非是嫌我老啦,人老七分丑吧,有失她的面子。我被她气的今中午饭都没好好吃。不过,现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我又能理解小女儿。人是难以抗拒整个社会的主流观念的,我的小女儿当她看到同学们的爸爸妈妈都很年轻帅气,孩子的眼里,父母都应该是年轻的,头发黑黝黝的,充满活力的,是时代的青春版,这个主流观念占据了女儿的心,她 接受不了自己的父亲是班上同学爷爷辈的人物。这正如当今“先富起来”的人、尤其是爆发富儿的眼中看人,你小子还在安贫乐道的做所谓学问,靠爬格子挣点钱,真是可怜。这些暴发户岂非狗眼看人,甚至先前的老友都不在眼中。
当然我的小女儿属于年幼无知,同高高在上的狗官狗暴发户无可比性。但是我们小时候一向是尊重劳苦的父母的啊!
你一再劝我向妻子靠拢,现在看来我可能还得离开妻子的定居点,就像以色列人必须离开在巴勒斯坦土地上的定居点一样。我想念我那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妻子整天忙,她同我吵架怄气都没时间,她怕失去那份工作,她除了干活,还得兼老板的陪酒员, 如此下去,担心她以后不会有好身体。绝大多数民营企业老板,只顾自己的腰包,不顾员工的死活。当年民企老板荣德胜,荣毅仁的父亲,他那时办企业,善待工人,吃饭不要钱,四菜一汤,这样的老板现在去哪里找?那一天中国大大小小的老板们成了的荣毅仁的父亲,成了真正的慈善家,社会才算有进步,才算文明。
近读某特区的一家晚报,看到报上的婚姻专栏中,有位老年读者的来信,表达了他的苦恼:他五十多岁时,同一位二十岁的农村贫困女青年结了婚,婚后有了孩子,妻子勤俭治家,过了几年的好时光,悠忽之间十多年过去了,自己变成了老翁,夫妻生活变得愈来愈稀少,乃至成了负担,他甚至希望妻子去找个情人。
报纸刊载这位老年读者来信当然可以,我很不解的是编辑部加上个编者按语,要老年人不要闹老少婚恋。这就是中国的报纸嘴脸,好轻率下断语,好为百姓师,好居高临下。我是最讨厌对读者的那种居高临下的“编者按”。
我绝对不希望年轻的妻子去找小白脸,而且很忌讳头上戴绿帽子。因此这可能增加了我对妻的猜疑,虽然我知道自己不应该猜疑,但改也难啊。一些心理上的事,不是某些理论或意志所能控制的。长期的分离,我的大男子主义,以及我的恋土重迁的老屋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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