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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老人家是多少料到的,所以他发动了那场匪夷所思的大运动,他老人家也是在摸索如何杜绝贪腐社会么!他晚年认为党内的贪腐是最危险的。”
“我看到一位学者的文章,有一段话使我深思:自从马克思提出剩余价值和资本剥削工人的理论以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安静过。成千上万的仁人志士为了实现一个没有剥削的世界,抛头颅洒热血,可是离开目标的距离似乎没有减少。反倒是让人类吃尽了苦头。社会分成了剥削阶级和无产阶级,两个阶级你死我活地斗了一百多年,为此牺牲了上亿人的性命。无产阶级一度取得了胜利,建造了一个没有‘剥削’的社会,可是工人们的生活更惨了,社会上的穷人更多了,还不如无产阶级没有胜利的国家。究竟这个理论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需要我们正面的回答。”
艾椿说:“这位学者,可能对西方社会比较了解,西方无产阶级没有胜利的国家,穷人确实是不太多。但是,我们旧中国时代的社会里,赤贫的人比现在多的多。黑猫白猫理论实际上是说,只要多数老百姓能过好日子,这样的社会就是好社会,这样的执政党就是合法的,执政理论就是正确的。几十年来的执政理论和实践确实值得反思和总结。这政改就是反思的结果吧!”
“政改能改好的话,才能避免可能的社会动荡,避免合久必分。我这一阵在想,对老人家晚年发动的那场大运动,不必谈虎色变,不能一概抹黑。那场大运动至少留给后来执政者三笔财富”郁文喝了口水。
艾椿摸摸干瘪耳垂:“多时不见,你的解剖刀转向社会问题啊?”
郁文说:“这是我时常思考的:对于已经过去的大事,一概肯定或一概否定,都是头脑简单。就说老人家发动的那场举世无双的大运动,它的好处也有三方面:一是警戒当官的,心里要有老百姓。那个时候,真正好官走群众路线的受冲击的还是不多,至少他们在百姓中受到保护,邓大人去了江西劳动,厂里的工人对他还是挺善意。高高在上脱离百姓的受冲击的很多。二是中国不能动荡。那场大运动就是一场动荡,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的特殊威信,谁也平息不了那排山倒海的分派对立的场面,就可能会大动乱。中国一旦动荡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厉害。中国的反腐长剑如果不能遏制严重的贪腐,中国可能真的动荡。三是要文斗不要武斗。他老人家的七字真言不知何故被忽视。文斗就是通过对话解决矛盾,武斗就是用包括枪管子在内的强制性压服。枪管子刀把子手铐等一时能压服,但是这会使执政的软实力大受损失,尤其对群体性事件,一定使用对话手段。任何以武力形式对待群体性事件,贻害无穷。这第三点应该是社会安全的压仓石。中国六七十年代的那场运动实际上是一笔难得的政治财富。”郁文缓慢深沉的说。
“你反正当了近二十年被反对派,你这话就是典型的应该遭批的大大的不合时宜的言论。”艾椿笑着说。
“我那时的所谓反动言论就涉及选举,说西方的选举不能一概抹杀。现在我们终于重新认识选举了。选举是人类社会共同的一笔财富,以票取人或一分取人还是值得肯定的,因为票和分都来自群众么。放弃选举用人,采用选任或委任,弄不好会出现密室政治,用人被一两个主要头头掌控,想有作为的人要上,被逼的走钱权交易的歪路,贷款行贿买官,提拔以后肯定卖官还贷款。这中间少不了有带病被提拔的贪腐分子。”
“可是这选举也容易被人操空,选举政治的丑闻也不少。人类社会的事太复杂。”
“社会同人一样,人病了要用药或手术,手术尽可能不用。但是没有一种药是无毒的,也没有一种药能医百病。医治社会的药也没有万灵的药。选举当然不是什么最好的医治社会的良药,但是选举制治理社会的贪腐效果显然比委任制好,社会发展还是要抛开委任制,选举中的弊端可以想法克服,正如良药还有改进的地方。”
“中国的选举生态很脆弱,选民的文化普遍比较低。而社会问题似乎特别多的我国,目前还不能抛开权威政治。中国应该创造选举制同委任制相结合的那种体制。”
“我们这都是纸上谈兵,能够畅所欲言的纸上谈兵也是社会进步,至少现在没有人扣你的帽子。”郁文手一挥,“今天晓蕾说请客,她得了一笔稿费,她的一片针灸理论文章在国内有关专业杂志发表。”
“我们都是退下的等死的人,不谈政治,人家企业家教父柳传志在企业家聚会时,着重要大家在商言商,不谈政治。我们算老几?喝点小酒、打打麻将、扯扯闲话,才是正事。”艾椿说。
晓蕾请客是在一家不大的酒店,艾椿记得这是多年以前郁文的第二任妻子林飞比较喜欢的酒店,在这里请过艾教授。物是人非,艾椿颇为感慨。
郁文见壁上挂了一副对联,字很一般,但内容还有点意思:
新诗好酒能留客
秋月春花不赠人
艾椿说:“记得林散之写过这两句,但不知是不是他自已拟就的。也是老客套的文人东西,但事实上是这样的,有好诗好酒乃人生一大快事。不过这两句诗得换两个字,第一句中的‘能’换成‘易’。好酒不一定能留客么,酒逢知己最重要,知己相逢,浊酒一杯,得其所哉。第二句中的‘不’换成‘难’,秋月春花难以赠人么,谁能将月送人?春花易落,也不宜赠人。”
郁文笑说:“文人就是好掉书袋。不过这两个字一改,境界就是不一样。”
“听林妈妈说,她在这家酒店请过你的。”晓蕾说,原来是晓蕾有意选在这家酒店请客,难得她的心意。
郁文可能高兴,频频同艾椿举杯,艾椿是文化动物,好冲动,好友好酒好环境,忘记自己的年龄和冠心病,两人竟喝了一斤多红酒,岂知酒的度数低反而容易醉。出酒店时,郁文见两位老人都不胜酒力。幸好遇到一位衣裳大夫儿子样的热心肠出租车司机,到了住所楼下,司机几乎是背着郁文上的楼。艾椿是被晓蕾架着进了房间。
半夜,艾椿醒过一次,特别想喝水。他在家里有个习惯,睡前把热水瓶和杯子放在床前,来这里第一第二夜,睡前都是自己把水瓶和杯子放好。昨晚回来后就一下躺倒在床,迷糊过去。
他打开小手电。这小手电还是柳留梅多年前缴获学生的战利品。高三的学生往往熄灯以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