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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坐到车上。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忧伤,倒有几分喜色,对他来说,似乎下乡是寻常事,他只是去走亲戚。他忙着扒开一个柚子。
三辆卡车徐徐开动,车下有几个母亲大人嘤嘤哭泣。武天明正要转身回家,却看见了凝望着车身出神的贞香,便向她缓缓走来。
“贞香!”他叫她,她回过神来。
“武县长,你来送儿子?”贞香看着走近自己的武天明问。
“别叫我县长,叫我老武,记住了,否则……我认为你是在嘲笑我。”武天明说着笑了。
“好吧,……老……老武。”她叫着,感到拗口,笑了。
满载着知青的三辆大卡车驶离县城,车上车下大家再次挥手告别。
车刚开动就传来“到农村去,到边疆去”的歌声。歌声渐渐远去,车后卷起尘土,飞扬的尘土就要把人们的视线阻隔时,突然卡车加速,汽隆隆跑了,好像小小的县城已经无法忍受这几卡车“吃闲饭”的人。
武天明和贞香看着大卡车消失在尘土的弥漫中,便在人群的簇拥下边聊着,边往回走。
那边的丁咚看见母亲正与武天明说话,便叫住猩一道回家了。
武天明很沉静,起伏动荡的政治生涯使他略显黝黑的脸上带着刚毅。他依旧身着洗得发白、打了补丁的旧军装,精神闪烁,步履稳健,举手投足间还似军人般充满英气和硬气。
贞香和他一同慢慢走着,默默无语。一会儿,随着人流到了十字路口,武天明突然向贞香伸出手,她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也伸过手去。
他握着她的手说:“贞香,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很诧异地问。
“谢谢你救了丁一芳。”他回答。他的手很有力,以一个军人的习惯握过她的手后很快地放开,他不等她开口继续说:“要不是你,他会冤死在大牢,没人知晓。”
“那应该谢你才对啊。”
“不,我和他的兄弟情谊未断,而且,我有责任纠正相关人员的错误。可你就不一样了,”他略微沉吟地说:“我知道你们的过去,夫妻关系早没了,谁处在你的位置,都不会认为帮他是理所应当,因此,你理应受到感谢。”
贞香不以为然地摇头,“不,应该感谢你!”
丁一芳的案件是在武天明的精心运筹下得以改判的,改死刑为有期徒刑十五年。作为损毁伟大领袖形象这样严重的政治犯,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被改判,让武天明颇费心思和周章,这个结果来之不易。贞香虽然不知道里面的道道,但她心里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