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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夏季,只穿了条短裤,有些害羞的偎依在珈巴旁边,眼睛直钩钩的盯着包嘴獒。于谦早就注意到了他,因为山里的生活虽然艰苦,看这一家的条件吃饱肚子还是可以的,但这个小男孩非洲难民一般的瘦弱,肋骨腿骨可见,膝盖肿大,嘴唇发紫,还可以听到肺部杂音。于是就好奇的问起来。小男孩一听到说起他的事,更加害羞的朝珈巴挤了挤,而珈巴则爱恋的将小男孩抱放在一个草垫上。阿德介绍这是他的弟弟桑仁,从小身体就弱,村里的法师说是被他们的神王借走了走了心,还没有还回来。也去米林县城的医院检查过,说是先天性心脏病,要到大的地方做手术才能治好。村里还有好几个孝都是这样。
阿德的说法引起了于谦的注意,正想继续问,老道吐出来一块烤山鼠的骨头插嘴:是不是近亲结婚呀,你们这里山区人口少,这样结来结去就那么几家,时间长不就串了吗?
于谦想想也有道理,就继续听下去。
阿德听了摇头,说我们这里有上万的人口,还会和其它部落通婚,很少有近亲结婚的问题,而有这个病的家庭,没有近亲结婚的现象。不知道是不是水土问题。不过接下来阿德父亲讲的一个故事引起了于谦的兴趣,珈巴说很早以前有个从南迦巴瓦神山下来一只獒王,为了和他们的圣女娘娘成亲,就掠走了一千个的童男童女,布下了血池阵,要用这些孩子的心脏炼化自己的躯体,刚好阿底峡尊者赶到,用佛法焚化了獒王,并将他压在南迦巴瓦峰下,并为那个死难的童男童女超度。这些孩子投胎转世后因为心脏被盗走,就一直身体不好,整天病恹恹的。老道小洋自然是不相信这些,阿德在米林念过书,也不大相信,但于谦却有些失神,自己在山洞里遇到的和珈巴讲的应该是一回事,确实发生过用童男童女布下血池阵的事情发生,只是在洞中,布下血池阵的却是那个老和尚本人。
“那圣女娘娘呢”,于谦想了想问道,很多传说,也并非无稽之谈,虽经过口口相传,发生了偏离歪曲异化,但总有一个本源。
“圣女娘娘为了救我们的神王,与那尊者斗法,后来也就消失了。不过我们这里的人非常敬仰她,在我们村的小庙,就是供奉着她老人家和神王的。”珈巴讲道。
这时几人也都吃饱了,于谦来了兴趣,正要讲去小庙里参观一下,一声悠长的螺号在村里响起,而和阿德一起被俘的另外三个人也跑了过来,拉着于谦三人去参加丰收节,珈巴听了抓起墙上的弓箭,几个人一起来到小喇嘛庙前与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寨民汇合。
米林军营里,柳老爷子正在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屏幕:一个身影带着鳞光从水里跃出,然后水像薄纱一样从身上滑落,一个黑影脱水而出,因为前冲的速度太快,只在摄像机上留下一个虚影。柳老爷子就像木雕一样盯着,而站在一边的柳蓓却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
“于谦,河南南阳人,出身于中医世家,不过放弃家传,学过散打,大学学习经济学和法学,在青岛一家家电企业工作一年后开店经商,一年赔光,后在台东练摊,一年前溜过控制线去在洛渝部落区的一处无名大山上挖虫草,挣了些钱,给家乡盖了个小学,人品也算不错。爷爷,说起来姐夫和我还见过他两次,在夜摊上做局骗人,除了会点小把戏,也没有什么异常的。”
“嗯,林峰,你见过此人?”
“是的,以我来看,当时他也没有特别的地方,后在我和蓓儿去青岛办那个新天地的案子,之后按您的吩咐,去杂多寻找扎巴坚增活佛时,也在火车上见到过他们三个,就像一般的混子,没见什么独特之处。”林姓男子全名林峰,倾身向前,对着被柳蓓称呼为爷爷的老人恭敬回道。
“小京,据他那两个朋友讲,他跌进山谷后,在山里停留了多久。”柳老爷子直起身,在后腰的位置捶了捶,柳蓓赶紧上前扶着老爷子坐下。
老杨铺开卫星地图,指着那个位置说道:“据他朋友所述,应该是三到四周左右,两个朋友也反映他原先只是会些拳脚功夫,以往也偶尔带着他二人参与街头斗殴,但败多胜少,对他现在的变化有些惊奇。”
柳老爷子对着地图注视了半天,“我们去桑东会会他,是他老人家本人也好,是他老人家的使者也好,我们传承了千年的迷,总算有些线索,现在正好有个机会,试探一下。”
去小庙的路上,于谦对珈巴的弓很感兴趣,借过来把玩了一下,弓是桑木弯的,牛筋做弦,拉了两下试了试力,然后又从兽袋里抽了只箭,箭杆是用两片细竹粘合在一起后磨圆,再装了铁箭镞,入手沉甸甸的,估计是浸了油。将包嘴獒叨的一块骨头夺过来,抛向空中,然后搭箭开弓,“嗖”的一声,竹箭穿透骨头,又插进树杆,包嘴獒连忙冲剌过去,咬着骨头向外拽,撕扯了两下才将箭从将骨头扯下来,噙着远远跑开,生怕再被于谦夺走。
阿德则语速很快的向着父亲讲着什么,珈巴看向于谦的眼神更加恭敬起来。
小庙占地约一亩大小,庙前还有同样大小的一片空地,空地东侧的一个土堆上,竖着一个木桩,于谦只所以先注意到这个木桩,因为它的形状有点奇特,嗯,和阿德家的一模一样,只是尺寸更大一些,十几个孝正围着它边尿边转,嘴里还呼喊着什么。
庙门外站了很多的妇女,都伸着脖子看向庙里面,而于谦几人则在珈巴的带领下直接走了进去,里面也站满了人,也许是只能男的进,里面几乎都是男的,说几乎,是因为还有四个盛装的少女,与外面的女人相比,腰里多了一串串的贝壳串,脖子里也挂着铜银相间的项链。于谦对这些不太了解,就紧跟着阿德。珈巴进院后和阿德说了几句,分别向于谦三人躬身后走进庙宇的厢房里,阿德则拉着于谦走向人圈,看里面的表演。圈中有一个大火塘,明火已经灭了,只留下一些火星,上面十几个铁串正烤着哈拉子,山鼠一类的食物,前面一个几块木板钉起来的原木大案上摆着几个大瓷碗,里着盛着各种粮食。两个头插孔雀翎,满脸涂黑,手持刀叉的男子正在舞蹈,于谦对他们古拙的动作有些熟悉,时而折叠躯体再舒展开,时而五体伏地,再翻滚起身,刀叉在空中缓慢的转动,没有音乐伴凑,表演着却一脸的肃穆庄重,不时的突然对空吼上一嗓子。就在于谦发愣时,歌声响起,几个女孩举着双手,扭着腰肢入场,边扭边唱,两个男舞者转到两边,不时发出“哭吧哭吧”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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