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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回 宴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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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淡然一笑,道:“对我名字好奇的大有人在,古姑娘并非第一人,换了平常,我是不屑理睬的,但既然的古姑娘问起,我如实相告便是。”

雪盈也对花花名姓颇为好奇,只是不好开口问将出来,如今古艾起了这头,花花又无不悦,乐得听上一听。

花花先是嘎了口酒,这才道:“鹊城因与招摇山相近,历朝历代皆是一富庶城市,而我兄妹八人,都是地地道道的鹊城人。我们的家人不是商贾,便是铁匠,或是井下的矿工。唯有三哥的父亲,本是学堂的一位教书先生。”

唐大山被他话题一引,也陷入了回忆之中,接道:“张先生为人良善亲和,那些铁匠矿工的孩子本无钱上学,可张先生却甘愿免费教这些孩子读书,所以自己的日子也一直过得相当的窘迫。算来三十年前了吧,那一日矿井塌陷,一名矿工死在了井内。那矿工的老婆见没了依靠,本又厌倦贫苦日子,便丢下了孩子,远走他处。”

“啊!”古艾讶道,“世间哪有如此狠心的母亲,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血,也舍得抛下不顾。”

雪盈心中一动,忍不住又想起雪轻语,她与这为母亲同是抛下了自己的孩子,可这抛下二字的背后,目的却是全然不同。一是忍不了清贫生活远走,另一个则是为了孩子失了性命。

唐大山说到此处,情绪颇为激动,将面前的酒一口饮尽,这才继续道:“张先生见孩子可怜,便接回了家中抚养,当时那孩子不过四五岁的年纪。”

古艾念叨道:“四五岁的年纪……,三十年前……,那个孩子莫非就是唐大哥。”

陈琪道:“那孩子正是大哥。过了三年,张先生又收养了我。先生收养大哥那年,本已经有了一子,便是三弟。后来先生又陆续收养了四弟和五妹,可是家中生活却是越来越窘迫。那年我十二岁,和大哥计划着去矿井找份差事,也好帮补家用。可先生却是死活不允,说是我等正当年幼,应以学业为重,日后也好考个功名报效朝廷。”

陈琪说着,眼中渐渐充了泪水,张骅知他心中难受,便接道:“父亲为断了两个哥哥去做工的念头,便又接了许多写画的活计,没过多久,便因为太过操劳,一病不起。最终二位哥哥还是向矿井去了,可那监工却说他们太过瘦弱,说什么也不要。无奈之下,我兄妹只好上街乞讨,求些银钱为父亲医治。可这乞讨又能讨到几个钱来,父亲终究还是去了。自此我们便沦落街头,成了真真的乞儿。”

花花道:“后来哥姐们又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六哥。而我本是鹊城数一数二的一家商户的儿子,因为家父做人不够圆滑,招人记恨,被人买通官府,抄了家产,全家上下只我侥幸逃脱。那时全鹊城无人敢接济于我,只几为哥姐不怕沾染。从此我们便在了一起,再没多久,小梦也加入了我们。”

苏梦笑道:“再后来,也不记得是谁出了个主意,我们八人便结拜成了异姓兄妹。为了生活,光是乞讨自然不够,所以有时我们也会偷点东西度日。一日去偷东西,偏偏偷到了师父他老人家的头上,他老人家不但没有怪责我们,反而传了我们机关巧器之术,让我们有了手艺过活。”

一癫叹了口气道:“世事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若非几位的这番经历,世间也就没有铁匠山庄了。”

古艾先还想着他们几人的故事,可一转念急道:“花七哥莫要闪躲,你为何叫花花还未告诉我呢!”

众人听她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本来阴霾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花花笑道:“父母给的名字,我如何知道为何。后来大了,也多招人笑话,三哥也说要帮我改一个。不能说没动过这心思,可转念一想,父母为我留下的念向,除了这名字也再无他物了。因此也就放开了心情,不去理会他人的说词。”

古艾吐了吐舌头,道:“一不小心,我也成了那长舌的他人了。”

雪盈道:“你以为你不长舌了?知道的,只当你年幼好奇。那不知道,就真把你当成市井中说长道短的老婆子了。”

古艾娇笑道:“好啊,那我是古老婆子,你便是宁老婆子,我们两个老婆子便在一处专说他人长短。”

众人见她二人一个清丽脱俗,一个机灵乖巧,逗起嘴来实在可爱,都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花花道:“我实在是羡慕六哥,那次上天山本是我要去的,偏偏赶巧要去下聘,时日上磨不开。”

章磊道:“有什么好羡慕的,路途遥远不说,我还差点本宁姑娘的寒冰弄得个粉身碎骨。”

雪盈听得这话,露出个淡淡的笑容。非是修仙中人,自然不晓得寒冰之力只雪狐族特有,也就不会对她的身世多有猜测怀疑。

花花道:“如何不羡慕,见识了这等强横神力,纵容死了也甘心。”

“呸!”朱晓玲笑骂道:“你那张狗嘴就不知道说些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花花尴尬一笑,随即叹道:“只可惜师父不愿意教我们修行,搞得我等到如今都无法控制附神珠的力量,不然我倒真想与宁姑娘他们一起在江湖游走一番。”

唐大山喝道:“师父自有他老人家的打算,由不得我们来抱怨。这仙缘本是几世才能修得,哪是我等想学就可学的。”

花花顿时不敢再言语,席间一时安静了下来。

张骅干咳一声,道:“宁姑娘,张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成全。”

雪盈见张骅打破沉默,乐得帮助扭转,因道:“三哥有何事请说,雪盈力所能及的范围,定当竭力。”

张骅道:“并不是要姑娘为我做什么。只是张三听说修仙之人高来高去,皆是使用御空之术,不知是否。”

雪盈点头道:“若说飞行,有御剑术与御空术之分。御剑术借助法宝飞行,而御空术全凭自身真气。三哥怎么会有此一问?”

张骅道:“我们因生意遍布中原,哪怕边陲险地也有买卖,所以也常与妖魔交战。我等战甲虽然强硬,可一但面对那些可飞行于空中的妖魔,却是无计可施。所以我想若是晓得了修仙者御空的奥妙,或许有办法将战甲改造,使得我等也可飞行空中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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