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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沿途游山玩水,沿着官道一路北上,但有名胜古迹,都要观赏一番。她们本是在天山上长大,虽天山景致壮观,但江南又是另一番景象。看不尽的秀丽山水,吃不尽的各色小吃,只玩得她们兴致盎然,极为喜乐。
这一日行了半日路程,已是中午时分,三人都感腹中饥饿。可是早上走得匆忙,不曾准备干粮。此时前不巴村后不巴店,只能忍饿继续前行。
又走了二里,前面路边现出个简单搭建的木屋,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口,上面写个大大的“酒”字。在屋前空地上,摆了五六套桌椅。
古艾雀跃道:“那有家酒店,我们去点几个小菜,吃几杯酒再赶路。”
石温瘪起嘴道:“小菜哪够吃啊!”
雪盈笑道:“管你吃饱就是,只是不晓得这样的路边野店,能买到肉给你吃不。”
古艾拉了二人,边跑边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到了酒店前,见店中位置大半被行脚的路人占去。雪盈嫌里面人多憋闷,便在外面捡了张桌子坐下。
方落坐,古艾已经嚷道:“店家快来。”
店主人见有客到,慌忙提了个茶壶,拿了三个茶碗出来,放在三人面前,满满的倒了三碗茶。
石温端起茶碗一口喝尽,叫道:“主人家,炒四个小菜,再沽一壶酒来。”
原来她们三人中,石温最是懂吃,而且他又是食量最大,因此每每点菜,都是由石温来定夺。
店主人连忙应是,正要去准备,石温却抓住他道:“还没点完呢!”
店主回转身来,赔笑道:“公子还要点什么?”
石温道:“可有什么饱肚的肉食没有?”
店主道:“只有熟牛肉。”
石温喜道:“那给我切十斤来吃酒。再来十个馒头。”
店主听得咂舌,嘟囔道:“如何吃得了这许多!”
古艾耳尖,听见店家的话,笑着拍了拍石温的肚子,笑道:“你看这肚子,只怕再来十斤也能装下。”
不一会店家将菜上齐,三人正自边吃边聊,又来了一老一少,往店中走去。
那老的穿件洗得发白的布袍,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却干净。虽穿得窘迫,但却生得是鹤发童颜,颇有道骨仙风之态。
那少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穿套鹅黄色的布裙,生得娇小玲珑,煞是可爱。论相貌竟是不差古艾。头顶两则各盘一个发结,在发结中间,露出一小块鹅黄色毛绒绒的头饰。
三人瞟了一眼,心想不过是寻常路人。这时正好小泽跳到桌上,去抢石温牛肉,这一闹腾,就更没去注意那二人了。
那老者进了店中,去和店主说了几句话,便到了柜台前的空处站定,随即从包袱里掏出两片梨花木板。那女孩则取出一面小羯鼓,左手拿了根竹棒。
只见那老者咳嗽了一声,引起店中食客的注意,随即将两块木板碰了几下,那女孩则将小羯鼓敲得哒哒连声。
三人听见,也来了兴趣,一起朝店里看。
只听那老人说道:“小老儿赵奇遁路经贵地,同孙女羽欣服侍众位看官一段说话。”
古艾道:“这老头在做什么呢?”
雪盈道:“我在书上看过,这大概就是跑江湖说书的吧。”
古艾待还想细问,那赵奇遁又说起话来,她只好住了,听人家说话。
只听那赵奇遁道:“今日我们单表一段钟元帅的故事。那一年,魔族举兵来犯我中华,眼看就要打过赤河。朝廷连派数将,几次发兵征讨,均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正当满朝无措之际,当时还只是一名小小指挥使的钟元帅自告奋勇,上表请行。
“那时我人朝军队连吃败仗,军心动摇。更可恨者,还有个别将领,心怀私利,不以国事为重,竟害怕鈡元帅抢功而擅自出击。最终导致大败而归,死伤惨重!
“钟帅受命后,首先大刀阔斧整顿军纪,而后将不听号令的那几名将领处死,使得军威大振。而后按兵不动,从各地调拨屯集大批粮草。
“那魔军见后,以为我军短时间内不会进攻,因此放松了警惕,想要休养生息,备战渡河。
“哪曾想,钟帅乘敌不备,于夜间令工兵速建浮桥数座,将军队分为先、中、后三路,自己亲率先军,冲入敌营。待得魔军四散逃亡之际,钟帅令一军正面追敌,自己则执掌战旗,率领骑兵五千,分左右两翼,绕道其后,前后夹击,一战而胜。
“班师回朝,论功行赏,钟帅被从一个小小的指挥使,直接提升到枢密使一职,成为人朝军最高统帅。此正是一战功成,名震天下!”
赵奇遁这一说完,将那两片梨花木板啪啪啪乱敲一阵,同孙女羽欣托了个木盘,一桌一桌过去领赏。那些食客有给三五文的,有给六七文的,不一会得了四五十文钱。
赵奇遁抬眼望外,见雪盈三人还在那里,便与小女一起走了出来。
雪盈晓得他是来要赏的,便掏出二两碎银放到了盘中。这祖孙二人见了,连连道谢。
雪盈道:“老丈若不嫌弃,不如一起坐下,和我们吃杯酒如何?”
赵奇遁大喜道:“素不相识,怎敢叨扰!”
雪盈道:“无非加两幅碗筷。我听老丈说那钟帅,当真是个真英雄,还想请老丈再和我们兄妹讲上一讲。”
赵奇遁谢了,与孙女在一边空着的长凳坐下。雪盈又请店家拿了碗筷出来,亲自为他祖孙斟了酒,劝他二人吃了两杯。
古艾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打仗的故事,好玩得紧。”
那女孩羽欣哼了一声,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什么好玩的。”
赵奇遁恨了她一眼,说道:“没点规矩,我平常都是怎么教你的。”
雪盈忙道:“老丈莫怪赵姑娘,也是我妹妹什么都不懂,说错了话。”
赵奇遁赔笑道:“我这孙女不姓赵,姓韩。她本是孤儿,被我收养,这些年陪着我江湖飘零,也真实实的为难她了。”
顿了顿,赵奇遁又道:“也难怪几位仙侠没见过战争,看你们年纪与我孙女差不多,想来是刚出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