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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荣暻并不想在今时今日就把他这个浴血沙场的儿子逼到无可退还的地步,他只是有意敲打一二,让这小子懂得审时度势,毕竟苛责呵斥之余,肃王对于北境维稳尚有用处。
皇帝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肃王,似乎从宽大的朝服领口看见了肃王肩颈上残破而未褪尽的刀疤,他脸上的愠怒散退了些许,“朕知道,你在北境这三年吃了不少苦,也知道你倾尽心血为了北境的安稳,你心系边关朕能理解……镇虎军偷偷派人跟你通信,朕不是也没拦着?但这些年你久久征战在外,总想着以战止战,那这天下何时才有太平?你在军营六年有余,两次血战捡命回来,朕同你母妃时常忧虑,你这身上杀伐气太重,日后若是走火入魔……”
诸允爅在心里滚来滚去的冷笑终于脱口而出,“拓达狼子野心,北境一再遭受侵扰,不以战止战,难不成还指望着孟歧之伍到北境求和丢人现眼吗?!”
诸荣暻闻言一怔,显然是没料到诸允爅一脚把他铺设的台阶踹得粉碎,一肚子怒火终是炸了开来,怒喝道,“肃王!朕亲派的监军怎么落到你口中就成了丢人现眼了!”
“到了北境就被拓达一伙匪徒截了路,还不够丢人现眼吗?”诸允爅嗤笑了一声,沉声道,“主帅不在营,监军一职责任重大,父皇指派孟歧前往镇虎军,究竟所谓何意,恕儿臣愚钝,未能领会,但北境境线绵长,牵一发而动全身,孟歧心胸狭隘,无坐镇之能,沈将军虽从名师却不曾外战,父皇草率点将实属不妥……”
诸荣暻终是一掌掴在肃王后颈侧,脸颊脖颈涨得通红,怒道:“诸允爅!你这是在教朕如何治军不成?还是说你志不止于此,日后还要教朕如何治国?嗯?!”
洪光皇帝行伍出身,这一掌下去十成十的狠厉,一巴掌震得自己的手臂都在发颤。诸允爅结结实实地挨了个头晕眼花耳畔轰鸣,他沉默不语的俯首贴地,僵了良久,余光便见尹银花自门外缓慢得体地颔首推门进来,轻声细语道,“皇上,贵妃娘娘派人来问,今儿的晚膳备了桃花糕,皇上肯否移驾过去尝尝?”
诸荣暻这火药桶的脾气,若是此时拿朝中政事官员开解,准保会炸个双响,尹银花掐着时辰,熨熨帖帖的把宁贵妃搬出来,既是有意解围,也是旁敲侧击的给皇上提个“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醒儿,毕竟此番争论未在朝堂,又屏退了外人,即便闹翻了天也可以大事化小,归为家事。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若是顶撞一二,皇帝都要为了制衡稍加收敛,更何况肃王——即便诸荣暻再觉嫌隙,镇虎军的实权如今仍是握在他手里的。
尹银花通禀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半分不逾规矩。
诸荣暻居高临下,吹胡子瞪眼地瞧向一脸油盐不进的诸允爅,狠狠地一甩宽袖,决定眼不见心不烦,狠声道,“肃王既然说自己愚钝,那朕便赏你去谨身殿外清醒清醒,好好顿悟!银花,摆驾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