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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到凉亭外头,突然不太想过去。
棠西和公输梧相对趺坐在石桌上,正一脸苦大仇深地捧起瓷坛你一口我一口灌酒,嘴里振振有词,要不是听见对话,真以为是俩清醒的在商讨什么天大的事。
公输:“一块恰到好处的木材,可真是得之不易呐!”
棠西:“这个酒,同我师父酿的毒酒一个味道。”
“老爷子说,碰到好木材比讨上好婆娘还难。”
“秦姨酿的酒有一丝淡淡的甜气,忠叔没法不喝,老顽童嫌没有酒味,常去偷我师父酿的酒,酒烈,也合口味,却有毒,当然毒不死他啦,不过,也得害他老老实实躺上个三天三夜,我师父每回回去都要清点一下酒坛,少一个就笑一声,少两个就笑两声,笑声断断续续的,怪凄凉。”
公输:“千年岘木,你是在何处寻到的,能否带我去?”
棠西一脸严肃:“小梧,你成亲了吗?”
公输梧:“我想想啊......还没有。”
棠西庄重地掰手指头:“竹屋有六个姑娘,秦哥哥一个,秦哥哥一个,楚游园一个,寒野原一个,你一个,我一个,刚刚好。”
“司辰呢?”
“他和云儿,一个年岁太小,一个喜欢花农,得另外为他们寻。”
公输梧:“不小不小啦,我家老爷子说他十五岁就去逛花楼。”
“如此啊!”棠西一脸正经,“你说,我要不要也领司辰去青楼转转?像这种事,还是得自小教,不然跟秦哥哥似的,老操心了。”
司辰坐在一旁,哭笑不得。
公输梧:“那可不,得趁早!”
“那地方你去过没有,知不知道要怎么玩儿?”
公输梧:“我听说,寒野原平日里不是在竹屋就是在哪家花楼住着,约莫很有经验。”
棠西仰天长笑,并未多想什么,大概觉得有趣,也不知何事有趣,只是笑。
公输受她感染,笑和着。
笑天水共醉任飘摇,笑万事悠悠话清奇,笑心无所扰最无聊。
寒野原呲牙,哪个混蛋到处嘴碎成这副德性!
酒坛一滴不剩,棠西拿眼瞄坛底,大有要将自己的头颅往里塞的趋势,司辰双手端起她重新摆放,让她面朝自己,棠西看见司辰,很是不可置信。
“咦!司辰,你干嘛?”
“回去睡?”
“走,咱俩啊,喝花酒去。”
“回去喝行不行?”
棠西愣怔半晌,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往司辰胸口蹭,极委屈地道:“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要带云儿走,那个地方不好,好多蛇......”
“棠西,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
“不知道......黑漆漆的水里......”棠西瑟瑟发抖。
“好好,不要再想,再也不回的。”司辰抚拍棠西的背,抱起她就走了。
公输梧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很茫然,大概是在犯愁,不知道面前好端端坐着的人哪去了。
寒野原面对公输梧的背影,也很茫然——要把这位客人弄回去吗?
经过深思熟虑,野原决定——还是任其自便吧,毕竟凉亭风力清凉,能醒酒。
司辰抱棠西放到床上,她已不哭闹了,还在流泪,司辰俯身,轻轻舔了下她的眼睑,继而拿眼描画她,绘出皙白如琉璃的脸,敷粉似绯霞的唇,舒扬如远山的眉,周身血色悉数盛进眉心一颗朱砂小痣里,灼灼挑亮,有些晃眼。司辰屈起食指,拭去棠西脸上的泪痕,触到流火天色里照旧寒若冷泉的肌肤,顿了顿,果断在她身侧躺下,挨紧她纳凉。
楚游园正靠在床头看书,闻听门外有响动,推开房门,坐在阶上自酌的寒野原映入眼帘,便问:“还坐这干什么?”
“喝吗?”寒野原仰头,举起酒坛问一身寝衣、披散头发的楚游园。
楚游园撇撇嘴以示鄙夷。
寒野原缓缓将酒坛放在一边,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你!”
寒野原噙笑含糊道:“送我回房。”
楚游园纡尊降贵地揪起寒野原,握住他双肩,半推半托往前走,一边道:“醉了?”
“没有,今儿高兴,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可警告你,若是明早让我看见那只酒坛子还在那......”
“不扔你那,扔哪?远了害陶埙找不着,扔近了,知道是我们这些人偷她酒喝,又得哭,只有你这,她不敢造次。”
“什么叫我们这些人,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干得出这种事,不过,她的酒本就是酿给你喝的,老实承认不行,偏偏要栽赃到我头上,安得什么心?”楚游园嘲弄道。
寒野原咕哝:“管好你的徒弟,她们跟了你也是......”
楚游园愤然撤手,不顾寒野原,负手飘进凉亭,打量一番趴在石桌上公输梧的睡姿,眼睁睁盯着公输嘴角一条哈喇子悠悠地淌下来,打了个嫌恶的寒噤,登时目空一切,转身幽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