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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电话给秦莲,秦莲说,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于静以为自己是因为气血不足才导致月经不调的,所以就近找了一家医院检查。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医生漫不经心地对她说:“你可能是流产了。”
“什么?你说我流产了?”于静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知所措地盯着医生看,心里缠绕着很多的问题却又不知从何问起,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紧张补充了一句:“我没怀过,怎么可能流产呢?”
医生笑了,这显然又是一个糊涂虫,连自己怀孕了都还不知道,看了看外面排队等候的病人,她坚定地说:“你怀过了,不过可惜,可能自然流产了,你隔一天再来验个血吧……”
医生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话,于静已经听不进去了,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后来她的嘴巴终于不动了。于静愣了一下,发现医生的手里拿着她的病历,她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木然走出了门诊室。
“怀过,但又流掉了?”于静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这句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她还来不及体验一下做母亲的快乐,那个小生命就在她的体内游玩了一圈就走了?这算什么?难道子宫那么好玩吗?他当这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天空也似乎孝子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阳光灿烂,下午就乌云密布,顷刻间下起了豆大的雨滴,并且越下越大,好像老天爷一早就攒够了雨水,瞅准这个机会往下倒似的。于静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帘中,对着天空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嫌弃我?”
于静哭累了,体力不支,顺势坐在地上,雨水不停地往下倒,她却浑然不觉,好几次她想抬起头看看天,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雨水却像故意不让她见老天爷似的,拼命地砸向她,害她连眼睛也睁不开,她笑了,原来老天爷也有胆怯的时候。
路人纷纷驻足观看,有人甚至指指点点,悄悄议论说:“这女人疯了!”
秦莲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不放心赶到医院来看,刚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于静坐在地上,任雨水把她浇成了“落汤鸡”。
秦莲吓了一跳,急忙冲上前去用雨伞帮她挡了雨,掺了她起来,既紧张又生气地问:“静,你疯啦?怎么坐地上?你看你,淋成这样,走,快回家!”
于静像刚被人找回了魂,凄然地说:“莲,孩子不要我,他来了,又走了……”
秦莲心痛了一下,安慰她道:“没事,说明他的福气薄,受不了你对他的爱,走,我们回家去!”
秦莲拦了一辆的士,将于静送回了家,帮她拿了干净衣服,让她先洗个热水澡。
“莲,我是不是上辈子造了很多孽,孩子都不肯跟我在一起?”于静木然地问,眼泪又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秦莲看得很心痛,安慰她道:“别瞎想了,先把身体养好,孩子会有的。”
于静情绪很低落,洗了澡后躺在床上半天不说话。
秦莲打电话通知了顾家辉,直到他到家后,她才放心地走了。
顾家辉心情沉重地走到于静的面前,发现她的脸上正流淌着两条小溪,他爱怜地拿了纸巾轻轻给她擦干,安慰她别伤心了。
“老公,你说你儿子怎么那么调皮?既然都来了,为什么却连跟妈妈打一声招呼都不肯?”于静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掉了下来,好像这泪水总也流不完似的。
顾家辉心里也很不好受,静静地坐在床边,再次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安慰道:“老婆,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再生一个。”
“如果那么容易就好了。”她凄然一笑说,顾家辉从中听出了绝望,心里不免又难受了几分,为什么她要个孩子那么难?
“老婆,你安静地睡一会,明天就好了。”顾家辉温柔地替她掖了掖被子,于静却紧张地一把抓住他的手问他想去哪?
“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守着你。”顾家辉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话刚说完,手机铃声响了,一看,竟然是肖珊打来的,他赶紧挂了她电话。可是电话刚被挂断立刻铃声又响起,顾家辉既紧张又厌烦,再次挂断。肖珊却不死心,再次拨通,如此反复再三。
为了不让于静发现端倪,顾家辉故意当着于静的面抱怨现在的员工工作能力太差,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他亲自处理。
于静体贴地说:“老公,你接吧,员工也不容易,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才会更努力地为公司赚钱。”
顾家辉欣慰地夸奖她是个贤惠的妻子,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并为她关了房门,然后才走到隔壁的卧室里关上门复了肖珊的电话。
“你到底有什么事?”
“辉,今晚我亲手做了你喜欢吃的酸菜鱼……”
“不用了,我今晚没空去。”
“你这么早就回你老婆那里了?”
“你跟踪我?”
“我没有!是春儿告诉我的,这个可恶的丫头,以前她是巴不得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没机会她也会给我们制造机会。现在她是看不得我跟你在一起,有机会她也会故意搞破坏。”
“那能怪谁?是你把她赶出去的!”顾家辉越发的厌烦,想到肖珊为了把自己的父母接来跟她一起住,把过完年回来公司上班的俞春赶出去那一幕,顾家辉心里的火就不由得增加了几分。他想不明白的是,是什么让一个惟命是从,小鸟依人的温顺小绵羊,变成了今天自私又霸道的野蛮女友?他不能助长她的任性,他得让她知道他已开始对她不满。
“辉,那能怪我吗?如果不是她像个吸血鬼一样缠着我,榨干我的钱,我也不会那么对她!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总得给我的儿子留点奶粉钱吧?如果你哪一天不要我们娘俩了,难道我喝西北风去啊?”肖珊据理力争,试图说服顾家辉原谅他,顺便让他明白俞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有她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