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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番外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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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湍急,在星空下翻起白色的浪花,江滩上不断的被江水冲刷着,水纹一起一落。

泉江北来南往,到了龙泉山被生生阻隔。泉江改道奔西,绕过龙泉山,再向南走,大约几百里,汇入长江。龙泉山这一带,便形成了一条水流弯道。老人管这里叫镰刀湾。泉江水在镰刀湾这里变得古怪,下游江水不深,水流平缓,镰刀湾水流湍急,过了镰刀湾的地界儿奔上游走,水流又平缓起来。

龙泉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西倚镰刀湾,过了泉江,奔西南骡车十几天的车程便是苗族的地界,东边是梅子坡,穿过梅子坡,翻过龙泉山,再往东走个几日,就是汉人的地方。看似不远,处处都是艰难险阻,山林里毒蛇猛兽也多,所以东西走动的行商坐贾,大多会选择先穿泉江,乘竹排抵达镰刀湾刘家寨,在这里夜宿一晚,第二日再雇佣刘家寨的船夫,改乘小舟,穿过镰刀湾。

因为水流的关系,刘家寨的船夫渡镰刀湾的方法独树一帜。很久以前,刘家寨的先人在镰刀湾离岸不远的地方,每隔十几米就放置一根铁柱,柱子上缠绕着一根铁链,连接着最近的两根铁柱。铁链平时沉在湍急的水面下,只有需要的时候,船夫才会从水下将铁链拉起。这里的船夫逆流而上不用桨,而是用手拉着铁链向上游走,待走到水流平缓的地方,再用浆划,到达上游坦水镇,那些商人旅客再转走陆路,各自散去。

那个年代,交通不便利,竹排加小舟的过江方式,是那些东行的人们少数可供选择的方式之一。

俗话说,三人成群,五人成帮,久而久之,刘家寨这里,便形成了一个帮派——排帮。

刘家寨校场上灯火通明。东西两侧被别用架子支着几个火盆,火盆里的火苗升的老高,“呼呼”的燃烧着盆中的木炭。

校场靠山临江,高台下的泉江水发出猛兽一般的喘息。

一阵江风吹过,火苗晃动,校场上时明时暗,人影绰绰。

台上当中站着一个人,亚麻白褂,粗布裤子,脚上绑腿扎的很结实,粗壮结实的手臂裸露在外,在火光的映衬下,肌肉的轮廓清晰。

那人身后站着三个人,也都差不多得打扮,一人手背后站立,一人双手抱胸,一人摸着下巴看着台下。

台下正中,林林总总跪着十个人,其中有九个人,有男有女,都用麻绳捆着,唯一没有被捆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跪在最侧。周围站满了人,男女老幼,充满敬畏的看着台上。

台上当中那人高声说:“刘子成,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么?”

跪着的九个人,中间的一个男人抬起头,说:“我知道。”

“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子成高声道:“刘天青,你个小人,你若不是看我觊觎你帮主之位许久,怎会借机公报私仇。不然你告诉我,我一人之罪,与我全家何干?”

台上当中那人正是排帮帮主刘天青,刘天青怒道:“刘子成!你糊涂!我排帮立业没有百年也有数十年,如今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死不悔改。庆禄,告诉你爹,帮规第二条是什么?”

十人中,跪在最侧的男孩看向刘天青,没说话。

“说!”刘天青大声道。

庆禄这才结巴说:“不准祸国殃民。”

刘天青指着庆禄,对刘子成道:“你的孩子都比你明白,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子成低头不言语。

刘天青手一挥,道:“既然如此,行刑。”话音一落,从两侧分别走出两名壮汉,手里各端着一个托盘,两人将托盘放在一旁桌子上,托盘中放着厚厚一摞手套,两人在同一只手上戴了四只,厚厚一层,又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些紫色液体在手套上。

两名壮汉在一老妇一老汉身后站定,一手拽着头发,另一只戴手套的手分别在两个人脖子上一抹,两人没有当场毙命,原本颤抖的身子登时吓晕过去。壮汉不歇着,拖着吓晕的两人的脚,一直拖到江边,扔进江里,“扑通”两声,只剩下江水的咆哮。

周边的寨民发出惊呼,有孩子的,身边的大人赶忙捂注子的眼睛。

那壮汉所用液体乃是排帮特有的毒药,洗不掉擦不净,只需抹在肌肤上,便能让人觉得钻骨透心的痒,直到身子抓的溃烂都无济于事。当地水里有种奇禽异兽,叫“水猴子”,这水猴子偏爱这毒药的味道,排帮用毒之后,把人吊着,下半身没过江水一夜,第二日捞起,下半身只剩白骨,人早就气绝。

这是排帮自有以来的极刑,震慑人心,无异于生杀活剐。

后来有一任帮主觉得太过残忍,将极刑改为抹完毒药直接投江。若命数过硬,能侥幸逃过水猴子,并在湍流江水中活下来,便不予追究。可那毒药又与一般毒药不同,真有命大的逃出生天,没过多久,毒药药性发作,那人全身溃烂而死。

刘子成哀求道:“天青,天青,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绕我我家人,我愿意以死抵罪。求你了,天青。”

刘天青不为所动,高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刘子成的家眷浑身和打摆一般不住的颤抖,女眷哭喊着,乱成一团。

在刘子成怒骂中,家人哭喊中挣扎中,壮汉一手拖一个,扔进江中。刘子成嗓子已经喊哑,终究无济于事。

到最后,只剩下刘子成和最外侧的庆禄。

刘子成原本头顶着地在恸哭,突然他直起身子,仰天大笑道:“我排帮在你刘天青的带领中江河日下,弟子走的走,散的散。我一是被人所迫,二是考虑到排帮出路,这才运送鸦片,何错之有?我能带领排帮重现往日的辉煌,你呢?除了会遵守那老一套的规矩外,还能做什么?你也不睁眼瞧瞧,外面已经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刘天青走下高台,站在刘子成面前,说:“不管排帮怎么样命运自有定数,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鸦片误国,你还公然运送鸦片,不是祸国殃民是什么?”

刘子成脸上的泪水和泥土混成一块,眼神愤恨的盯着面前的刘天青,牙咬得“咯咯”响。

“爸爸,我怕。”庆禄声音颤抖,看着自己家人一个个命丧于此,早就吓蒙了。

刘子成道:“庆禄,把头扭过去。男子汉立于世,有什么可怕的。”

庆禄流着眼泪,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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