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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从张浩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像千斤重的榔头，重重的砸在王天然的脑袋上，震的王天然大脑嗡嗡作响。
“死……死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刑事案件似乎离着自己特别遥远，可是对于刑警来说，他们日夜与罪犯打交道，面对死亡的概率虽不及医生，却也高出一般人甚多。
“跳楼自杀。”张浩又说。
王天然愣了许久，香烟一口没抽，烟灰掉落在他的裤子上。王天然弹了一下裤子上的烟灰，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您先别着急，是这样，案发之后，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他自杀的前半个月，和您有过电话联系。巧的是，我们也曾经求过您和杨老师帮忙，所以想向您问问情况。”
王天然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计子然第一次来找自己，到后面的事儿，完整的叙述了一遍。
张浩摸着下巴，说：“这么说来，计子然果然是有精神问题。”
“什么？精神问题？”
“本来案情是不方便给外人透露的，但是您曾经给予刑警队帮助，又是案子的涉事人，和您说也无妨。张浩在和女朋友领证之后没几天，精神除了问题，跳楼自杀，根据他妻子的描述，计子然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就有过因精神问题就医的情况，结婚之前，计子然又出现了这种情况，他妻子怀疑是结婚压力，加上工作压力过大导致的。另外，我们勘探现场的时候，排除了他杀的嫌疑，所以定案为自杀。”
王天然摇头说：“根据我的专业判断，我不认为计子然存在精神问题。”
彭楚问：“可是你不是说过，计子然找你是因为自己出现幻听，怀疑精神出了问题么？而你给的结论也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的。”
王天然大脑里的齿轮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一般，他总觉得动起来非常吃力，而且计子然的事情像是一条线，这条线缺了点什么，可他又不知道哪里缺了，缺了什么。
彭楚看着王天然一脸痛苦的神情，轻声问道：“王老师，您还好么？”
王天然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到了过滤嘴，指尖一阵滚烫才让他勉强清醒过来，手一抖，烟头掉地上了。
“对……对不起。”王天然想要去捡，彭楚帮忙捡起，在烟灰缸里摁灭。
过了好一会儿，张浩才说：“我听杨老师说了，您在她爱人老家出了点事儿，一直在住院，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这样吧，您先回家休息，如果想起什么，随时和我们联系。小彭，你开车送一下王老师。”
彭楚扶着王天然走出支队大楼，阳光有些刺眼。两个人走到院里停放的一辆吉普车前，彭楚小心的把王天然扶上副驾，拐收进后座，这才上车。
“您去哪？”
王天然回过神，说：“送我回工作室吧。”
到了工作室楼下，彭楚执意要送王天然上楼，王天然笑着说：“我只是打了个石膏，又不是残疾，你们队里忙，赶紧回去吧。正好我自己走一走。”
彭楚执拗不过，说：“那好，王老师您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联系我或者张队。”说完，上车离开了。
王天然转身准备进楼门，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请问是王天然么？”
王天然回身，面前是一个身穿时尚精练的女人。遮阳帽下，妆画得恰到好处，浓重的口红，夹杂着气息清爽的香水味。那女子摘下墨镜。
“你是？”王天然询问面前陌生的女子。
“你好。”那女子伸出手“我叫闫思思，计子然的妻子。”
王天然迟疑了一下，和闫思思握手。
“抱歉，你丈夫的事儿，我没能帮上忙。”
闫思思摇头说：“不怪您。您也尽力了。其实这次来我就是想感谢你，为我们家子然做了这么多。”
“如果其他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和我说，我义不容辞。”王天然听完张浩所说，心中依旧充满了愧疚。
闫思思淡淡一笑，说：“子然的后事已经安排妥当了，您也别太自责，生死在天。”
闫思思是死者家属，现在反而在安慰王天然不要因为此事过于自责，不得不说，闫思思的确很善解人意。
又寒暄了几句，王天然原本想请闫思思去工作室喝杯水，被闫思思婉拒了，之后便告辞离开。
王天然回到接待室，杨倩已经送走了来访者。
“恢复的怎么样？”杨倩关切的问。
王天然白了她一眼，说：“现在才想起来问。”
“听嘉曼说，你准备带她见你父母了？”
林嘉曼和杨倩是闺蜜，这种重磅消息，传得快也正常。王天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嘉曼可是个好姑娘，你千万别辜负她昂。不然我可绕不过你。你俩发展的也差不多了，啥时候发喜糖，我份子钱都给你备好了，还是双份的。”
王天然脑子里还在想着在刑侦支队的事儿，敷衍的又点了点头。
“话说……”杨倩身子往王天然方向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你带林嘉曼回去见父母的时候，能把我也带上么？”
王天然本来心思没在聊天上，被杨倩这么一说，顿时一阵激灵：“啥？”
“就是林嘉曼去你家吃饭，我能不能也去蹭个饭？”
王天然斜着眼看杨倩，杨倩也很认真的看着王天然，四目相对了许久。
“你他妈这是在开玩笑？我带女朋友回家见家长，你也跟去，你说我家人万一要是相中你了，你嫁还是不嫁？你带着你家老刘和你家娃一起嫁过来？再说了，我这一下子带俩姑娘回家，我家老爷心脏不太好，你再给吓出个好歹来。不行。”王天然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严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