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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八将知道王明做警察向来不徇私不枉法,只得悻悻走在前面。
王明把柴八将带到红四牌楼的警局,也不过审不记录,直接扔进了班房里。班房本就没人,柴八将反而有了单间。
柴八将从兜里摸出最后一个瓜子塞进嘴里,没想到这个瓜子竟然发苦,赶忙啐出,骂道:“真是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等到傍晚,王明端着餐盘走到柴八将所在班房门口,餐盘里两个馒头,一碟咸菜。王明把餐盘推进班房。
柴八将掰了半个馒头,把剩下的推给王明。王明好奇的问:“咋着?不合胃口啊?”
柴八将吸溜了一下鼻涕,说:“王明哥,麻烦你点事儿,一会儿你走的时候顺便去趟教场巷,把这馒头给熊和她奶奶送去。”说完,也不管王明,夹了一筷子咸菜和着馒头塞进嘴里。
王明蹲在班房门口,晓有兴致的看着柴八将,说:“你都这德行了,还惦记着熊和小达?”
柴八将冲王明嘿嘿一笑,说:“那俩孩子虽然小,可是挺懂事儿的,奶奶又肺痨。我不忍心看他们挨饿。”
“八将,你说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街坊了,你都半大小子了,能不能找点正经营生做做。天天偷鸡摸狗,像什么样子?”
柴八将很快将手里的半块馒头吃完,又嚼了几口咸菜,这才坐下,看着栅栏外面的王明,说:“我娘死了之后,我一直想出去找我爹,虽然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找个正经营生也不错,可是我担心自己过得太安逸,不想离开了。”
“你那偷东西的本事也让你挣了不少钱了吧?那干嘛一直还没走呢?”
柴八将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馒头,说:“那天,我在柳巷口看见熊拉着小达在乞讨,觉得他们像骗子,也是我多事儿,那天就尾随他们回了家,见到他们把乞讨来的钱都买了吃的孝敬奶奶。我这一时糊涂,就帮衬了他们一把,谁知这一帮,自己反倒走不了了。”
“熊和小达过得穷苦,那都是自己的命,和你有啥关系?”
柴八将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凝视了王明好久,说:“没关系,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爹躲仇家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我娘病死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与我有关呢?”柴八将捏起一根咸菜丝,放进嘴里,说:“可是既然我活着,这世界就与我有关,你说对吧?”
王明不解的看着柴八将,把放馒头的盘子冲他推了推,说:“吃吧。一会儿我单给熊家带点烧饼过去。”
柴八将笑着说:“谢了哥。你这班房还挺不错,有吃有喝,冬暖夏凉,要不以后我常驻得了。”
王明白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
第二日,柴八将正在班房里打盹,听见牢门作响,睁开眼,看见王明站在门口。
“走吧。”王明说。
柴八将直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窗外,说:“哥,这点儿你让我走,要不等吃了午饭再说?”
王明走进牢房,伸脚踢柴八将,柴八将满地乱爬。
“这是警察局,又不是你家。告诉你,这是看在咱街坊邻居一场,本来要羁押你三天,交了罚款才让你走的。”王明看了看蜷缩在墙角穿着破烂的柴八将,道:“看你也交不出罚款的钱,还在这白吃白喝。”
柴八将晃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大踏步走出班房。正要往外走,王明叫住他,从桌子上拿起早就买好的几个烧饼,塞进他手里:“照顾别人先把自己照顾好。”
柴八将看着手中的烧饼,正想说话,王明骂道:“赶紧滚。”
柴八将灰溜溜的从警察局走出来,一边啃饼子一边往回走,路过教场巷的时候,听见巷子门口传来一个女孩的哭声,站住一看,哭的人正是熊,旁边弟弟小达正在劝慰。
柴八将走到熊旁边,问:“哭啥呢?”
熊擦了擦眼泪,抽泣道:“八将哥哥,有个人把我和小达的钱抢走了。”说着,又是一阵大哭。
柴八将擦了擦满是油渍的嘴,骂道:“谝了哇?谁这么不要个脸,孝子的钱也抢?见了那人你还认得不?”
熊边抹眼泪边点了点头。
柴八将一伸手:“走,找那怂去。”熊拉着柴八将,牵着小达,沿东肖墙一路找到了三桥街。三桥街有几家赌坊,不少赌徒跑这里来赌博。正走着,熊突然向前一指,冲柴八将说:“八将哥哥,就是他。”
柴八将顺着熊的手看去,一个身材魁梧,花臂壮汉正观察着哪家赌坊的人多。柴八将回头对熊说:“你带着小达先回去,我去帮你把钱要回来。”
熊点了点头,拉着小达转身去了。
柴八将提了提裤子,冲那壮汉走去。
走到壮汉面前,柴八将故技重施,迎面撞了壮汉一下,壮汉骂道:“兔崽子你瞎啊?”柴八将也不辩解,唯唯诺诺的转身就跑。那壮汉也是江湖中人,双手立即一摸身上,钱没了,知道是柴八将搞的鬼,转身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