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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顾无言,走了两步,柴八将道:“我想离开了。”
许婷问道:“也是,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柴八将摇头,道:“我是说,我想离开太原府了。”
“去哪?”
柴八将想了一下,回答:“我娘去世以后,我一直想去找我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你想要去找你爹,却不知道他在哪?”
柴八将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头,低头没说话,好一会儿,柴八将才开口道:“我求你个事儿。”
许婷笑吟吟的看着柴八将,问:“难得你会屈膝求人,你先说来听听是什么事儿。”
柴八将道:“我走了以后,我怕熊和小达没人照顾,还有他们的生病的奶奶,两个孩子从小无父无母,很可怜,但是这两个孩子很懂事,也很听话,你以后可以把他俩招到你府上做事,也算有个安置。”
许婷爽快的点了点头,说:“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谢谢你。”柴八将终于露出了笑容,却很疲惫。
两个人刚走到开化市,一辆车停在两人身边,后座车窗摇下,一个人说道:“哟,我们刚才还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遇到你,真是巧啊。”许婷低头一看,说话的人是魏崇辉,西装革领,旁边坐着好朋友温青。
“婷婷。”温青冲许婷打招呼。
柴八将不待见魏崇辉,眼光看向别处。
“你们这是要去哪?”许婷知道魏崇辉和柴八将的过节,略有些尴尬。
“准备去正大饭庄吃饭,走吧,一起去。”
魏崇辉说完,许婷看了一眼柴八将,说:“你们去好了,我就不去了。”
魏崇辉赶忙下车,正准备说话,看到了一旁的柴八将,没好气道:“哟,我还说这是谁呢,这不是柴八将么。”
柴八将冷笑了一下,说:“哟,这不是魏局长么。听说你最近官运亨通啊。”
柴八将这一讽刺,魏崇辉脸上泛红,对许婷道:“许小姐,这小子身世不干净,以后少和这种人来往。”
“你……”柴八将火起,准备撸袖子干架。许婷看两人见面就擦枪走火的要干架,挡在两人中间说:“你带着青青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
魏崇辉再三挽留:“你不去那多没意思。这次是专程请你吃饭的。”
许婷看了一眼柴八将,道:“我去也可以,得带着柴八将。”
魏崇辉别提有多腻歪柴八将了,他这人岁数小,嘴上没有把门的,万一说出什么有损自己名声的话,那就不好了。
柴八将道:“我才不媳什么破饭呢。”说完,扭头要走。
魏崇辉眼珠一转,笑着说:“怕是去高档餐厅露怯,不敢去吧。”
柴八将最受不了激将法,转头看着魏崇辉,道:“老子什么饭没吃过,有啥不敢的。”说完,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许婷微微一笑,坐在温青一侧,魏崇辉也拉门上车。
车子一路开到柳巷里的正大饭庄,饭庄不同于一般酒馆和排档,门口有服务员迎宾,穿着整齐,干干净净,柴八将衣服本来就不干净,一下午又给老钟挖坟埋土的,仪容还不如饭店的服务员。
服务员把几个人带到楼上雅间,入座之后,服务员地上菜单,魏崇辉顺手把菜单给了柴八将,说:“你来点吧。”柴八将刚想接过菜单,魏崇辉的手立马缩了回去,道:“哎对,我忘了,你不识字。”
柴八将想骂人,脸色憋得通红,还是忍了回去,一来这是正大饭庄,高档场所,二来魏崇辉这话说的没错,他确实不认识字。
许婷问服务员又要了一份菜单,帮柴八将点了餐,自己也点了一份。
温青问:“你叫柴八将是吧?”
上次的温府寿宴,柴八将第二次见温青,也是柴八将第一次正眼看温青,两个人见过三次,还有一次是在教场巷口,柴八将被魏崇辉揍的那一次。三次,温青却没有一点印象。
柴八将傻笑着点头。
“你不是应该去学堂读书了么?怎么还会不识字?”
柴八将愣了一下,自从魏崇辉当上局长之后,熊和小达岁数小难逃厄运,他岁数稍大一些,人也机灵,百般躲逃,魏崇辉派人去总也抓不住他。
魏崇辉笑着对温青道:“要不是许小姐总是求情,你觉得这后生跑的了?”
许婷抬头看柴八将,发觉柴八将也在看自己,匆忙低下头。
这眼神的片刻对接,却被魏崇辉看在眼里,心中不悦,指着面前餐盘里的干贝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不就是干贝么。当我没吃过?”
魏崇辉听完柴八将回答,得意的向许婷和温青显摆道:“这个是干贝没错,但是这么叫毕竟不雅,干贝也叫江瑶柱,‘江上分来三寸瑶,殷勤海若道寒潮’,说的便是它了。”
温青鼓掌道:“崇辉知道的东西好多,学识真渊博。”
柴八将见温青夸赞魏崇辉,也不甘示弱,道:“我也会……我会摇骰子。”
魏崇辉嘲笑道:“这里又不是赌坊,再说了,太原城里的赌坊都关张了,你还去哪谣骰子。”
柴八将冷笑道:“是啊,城里的风气在魏局长的带领下,越来越正了,不仅赌坊关了,*院和茶馆也都关了。”
说到*院,魏崇辉脸上一红,赶忙给许婷夹菜,道:“许婷,你多吃点。”许婷微笑着点头。
柴八将也有样学样,夹了一筷子肥肉给温青,殷勤的道:“温姑娘,你也多吃点。”
温青看了看盘子里的肥肉,又看了看柴八将,把那块肥肉拨到一旁,说:“谢谢。我不爱吃肉。”
柴八将吃了瘪,又准备去夹菜,温青赶忙摆手道:“你吃你的,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