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啧啧了几声，没说话。李小生抬眼看了看，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端详了一下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她留着短发，瓜子脸，大眼睛，薄嘴唇，皮肤白皙，手指纤长，一看就是个城里的娇小姐。李小生想，她能做什么呢？再说了，下乡总不能带着她吧！

“姜姐，不用愁，下乡巡诊的事有我一个人就行了。”李小生琢磨了一会儿说，“你就帮我在家里收集病人的信息，整理档案就行了。”

“哎呀，你叫我姜姐呢！其实我比你顶多大一岁或两岁。”姜丽丽羞涩的样子笑着说，“那我不就成大闲人了吗？”

“大一天也是姐嘛！我初来乍到，还需要你多多关照呢！”为了营造宽松气氛，李小生故意爽朗笑了几声说，“谁说你是大闲人啊！其实做好那些工作也是不容易的，也是个很累人的活啊！”

“那是。好吧，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的领导，有什么工作你就安排，不周不备的地方你也指出来！”

“不，我怎么能是你的领导呢？咱们平起平坐，相互配合，把工作做好就行了。”李小生淡然一笑说。

“啧啧，多谦虚啊！我了解你这个人，挺好的，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共事。”

李小生没吱声，又开始琢磨起了工作上的事情。他清楚地意识到，就他现在的医疗技术水平，是很难得到人们认可的，因此，起步工作很难开展起来，为此，他感到很苦恼。不过他也明白，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如何出击呢？那就得找到突破口，为自己定位。他应该在针灸方面有所突破，也就是说，针灸加上中草药，最起码先能看好一个病人，只有这样才有说服力，才能赢得人们的信赖。

当然一有闲空他就往县医院跑，探讨有关腰腿疼病的治疗方法。郑医生毫不保留地教他，也让他大胆上手给病人把脉，针灸，同时送给他一些专治腰腿疼病的方子。至此，他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努力方向：专治腰腿疼病。

对，他决心先把父亲的病看好，为此，他特意带着父亲去看了郑医生。郑医生认真做了检查之后说，“你父亲的病是能治好的，典型的风寒腿，关节也没有变形，风湿也没有侵入内脏。”然后就开了几个处方，同时制定了一套疗程治疗方案，最后鼓励说，“小生，你就按这个方案治疗，不出一个月保证见效果。其实啊，这种病都一个理，只要你用我的这个方案做基础，自己多动动脑子，你很快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的。”顿了顿悄声说，“我送你的那些处方，可是祖传的啊，都是专治腰腿疼病的，很灵验啊！”

回去以后，李小生就按照郑医生的方案正式开始给父亲治病了。一个月之后，奇迹就出现了，父亲一直弓着的腰也直了起来，走起路来也不再那么瘸的厉害了。父亲自然很高兴，故意整天在大街小巷转悠，逢人就说，而且还蹬腿舞胳膊的。

李小生给父亲看好了腰腿疼病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有人演绎得很玄乎，说李小生一针就去掉了父亲二十多年的腰腿疼病，甚至有的人说李小生相貌不凡，说不定是华佗再世，受腰腿疼病折磨的人有救了等等。

李小生心里当然很清楚，得病的原因不同，性质当然千差万别，必须要分别对待，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他还远远没达到郑医生的道行，要走的路还很长。同时他也明白，从现在开始，他要就正式进入角色了，边治病边摸索是必由之路。

父亲的病一天天好起来，是最有说服力的佐证，就连医院的那两位医生对李小生也刮目相看了，有腰腿疼病的人也就慕名而来，那间往日门庭冷落的门诊室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当然，他心中还是没底，表现出很谦虚的姿态，对急于要求治疗的许多人说，“大家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我是初出茅庐，先拿父亲做个实验，等父亲的病彻底好了，不再复发了，我会一个一个为你们治疗。”然后让姜丽丽把所有这些人都记录下来。

接着他又说，“各位都行动不便，以后就不用你们亲自来了，我会亲自上门，要根据你们的病情制定出方案来，所以大家也不要心急，慢性病的慢慢治啊。”

那几天，李小生和姜丽丽忙的不可开交，先后接待了二十多个病人，甚至有其它公社的病人也来求诊了，光病人档案就做了厚厚的一大本，记得很详细。至此，他才真正感到有压力了。

几天来，李小生一直坐在桌子前，翻来覆去看着那本厚厚的病人记录档案，不时用笔在上面勾画着，眉头紧皱，琢磨着。是啊，为这么多病人制定出治疗方案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甚至感到无从下手。如果一律都按父亲的那一种方案治疗显然是不科学的，如果分别制定又没有任何的依据和把握，看来还得去找郑医生。他事先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工作，对每个病人的脉象，心率，血压，以及年龄，身体状况，甚至胖瘦，关节特征都记录的很详细，便于郑医生能根据病人的病情制定出不同的治疗方案。

星期日的早晨，他简单吃了口饭，就跨上自行车直奔县城去了。

时值深秋，庄稼已收割完毕，遍野一边枯黄，只有哗哗啦啦作响的金黄色树叶，依稀残留着淡淡的绿意。天空明净而湛蓝，一朵朵白云悠闲地漂移着，徐徐秋风带着丝丝凉意，从远处扑面吹来，让人感到周身的凉爽。

他沿着那条熟悉的公路飞奔，心情也如同这秋色，愉悦中夹杂着惆怅，明净中伴随着迷雾。他深深感到，今后的路子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也会遇到风霜雪雨。

不知不觉中，他就来到了县医院。因为是星期天，医院里也似乎清静了许多。他径直来到郑医生门诊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郑医生抬起头见李小生站在门口，便热情地招招手说，“快进来，快进来！这么早就来了，一定是有事吧？”

李小生笑了笑挠着头说，“郑医生，又给您添麻烦了。”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李小生从手提袋里掏出那个本子，递了过去说，“按照郑医生的治疗方案，我父亲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人们听说了就都找上门来，我不知该如何处理，就找您来了，嘿嘿嘿！”

郑医生接过本子，仔细看了几页后说，“记录的挺细，说明你能进行诊断了，不错！不错！至于如何治疗，你淡然还需要积累经验，没问题，我会帮你的。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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