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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君宝很实际,良禽择木而栖,君子择明主而事之,古之定理。他认为楚天一是凡夫俗子,成不了气候的。悔不当初跟申江一起作乱啊!
雷君宝今天真破例地喝了半碗酒,脸腾地红了,一直红到耳后,连脖子也红了,青筋直跳。手下心腹暗笑,心想,您得知大殿下要来劝降可真把将军给高兴坏了。
雷君宝喜欢相马,说了些相马的事,又说他得了一匹千里宝马,打算给大殿下楚啸天。心腹说将军是马伯乐,爱马胜于爱女人,自己怎么好掠人之美?三碗酒下肚,渐渐扯到了正题。
心腹手下说起并州兵马前几天收复了驴牌寨,下一步有可能来攻横涧山,现在好了,攻打我们的原来是大殿下楚啸天。
主帅出征,部下打他旗号却受斥责,为一个败军之将痛打光屁股朋友,买的是人心。“雷君宝”会相马,更会“相人”。老王婆卖瓜,也得吃瓜人识货。
当楚啸天、周左达、江台容等人率队出城时,只见前面军旗飘飘,队伍齐整,从乡下赶来的仲武、黑子等人带的七百人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楚啸天下马,欣慰地与大家见面,楚啸天说:“有苗不愁长,这不是有了咱自己的兵了吗?”
楚啸天忽然发现,最醒目的蓝色帅旗上大书一个金色的“离”字,特别醒目。楚啸天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皱起了眉头,正要说什么,城里又冲出十几骑,为首的正是李建。
李建驰马到楚啸天跟前,在马上拱手说:“父亲叫我来历练历练。”
楚啸天说:“好啊,打仗还怕人多吗?”话是这么说,楚啸天心里还是不痛快。他心里有数,李文峰的心胸太狭窄,派李建来“历练”,不能说是假话,但充当事实上的监军是不容置疑的。女婿到底不如儿。方才他见钟离的七百子弟兵,居然打出了“离”字帅旗,这等于给自己上眼药,给人以口实。他已经注意到了,李建眼睛一直盯着那面帅旗,眼神是挑剔的、怀疑的、不满的。
楚啸天不由得更为恼火,他大声斥责:“谁的主意,打出了我的旗号?”
黑子看不出眉眼高低,说:“咱这七百子弟兵,本来就是天哥你拉起来的呀!狗肉还能贴到狼身上去吗?”
“住口!”楚啸天紫胀着脸,面容更加瘆人,他下令,“马上把旗卷起来,不,毁了!”
黑子偏不依:“那不行,这是我们哥儿几个合计的。”
楚啸天气冲冲地走过去,从掌旗兵手中夺过帅旗,一脚踹断了旗竿,把旗揉成一团,扔到了附近的水塘中。楚啸天威严地发令:“今后再有这么干的,斩不赦。”他这样激烈,一半是生气黑子他们做事不动脑,同时也是做给李建看的,叫他无法在李文峰面前下蛆。
周左达、江台容和仲武几个人悻悻然,不服气,也不敢再说什么。周左达、江台容又都看看李建,发现李建脸色好看多了,便催楚啸天:“快进兵吧。”
楚啸天下令:“黑子打先锋,大队跟进。周左达左翼,江台容右翼,天亮前埋伏好,天亮后以火为号突袭横涧山。”
众将齐声说:“得令。”
部队以黑子的队伍为前锋,向横涧山进发了。
黄昏前后,楚啸天的五千兵马到达了横涧山下,楚啸天在临时中军帐里召集将领议事,决定这天夜里三更进攻,黑子正面突进,其余各将领按部就班,只埋伏在预定地点就行了。
黑子道:“万一人家不出来呢?”
楚啸天说:“那不怪你们。”
这天夜里,雷君宝一直处于兴奋又着急的状态,前半夜四处去查哨,后半夜困极了,便和衣而卧。刚刚进入梦乡,忽闻嘈杂喊声,忙坐起来,大声问:“怎么回事?”
外面有人来报:“并州兵攻上来了。”
雷君宝急忙披挂起来,走出大营心中合计,不对啊?不是劝降吗?怎么攻上了?。
此时外面呐喊声如雷,乱箭如蝗射来。黑子骑一匹黑马,带兵猛烈攻寨。但寨里的抵抗却很弱,有些守军本来是当地没经训练的农夫,无心打仗,加上雷君宝这几天一直都在等大殿下楚啸天前来收编,所以就更没有战斗力了,这些人更无心卖命了,一见外面的兵攻上来,他们便纷纷弃械而逃。
雷君宝早已通知了守门官兵等并州士兵攻来不可阻拦,此时就在铁皮包着的城门口,黑子一叫阵,他立刻指挥士兵大开寨门,放下了吊桥。
黑子一马当先不管有没有埋伏,喊了声“杀呀”,奋勇杀入横涧山大营。士兵们见势不妙仓皇迎战挡不住凌厉攻势,纷纷后退。
雷君宝见抵挡不住,底下的人已纷纷弃械投降,只好带领一支亲兵杀出城门落荒而走。
但雷君宝很快意识到失算了,前面是山涧,高山耸峙,中间的峡谷是仅能通过单列兵的羊肠曲径,大殿下是不会放过在这里设伏的机会吗?
当雷君宝意识到危险,急令后撤时,为时已晚,一声鼓响,杀声震天,周左达在山谷之东,江台容在山谷之西,更有仲武如天兵突降般从两侧山上俯冲而下,雷君宝仅有的千余兵立刻陷入重围,被团团围在核心,左冲右突出不去,雷君宝正要弃马步行逃离,周左达使了个拖刀计,回身大刀用力一拍,把雷君宝拍下马去。
天亮前,横涧山已落入楚啸天手,山寨城门上升起了写有“李”字的帅旗。
雷君宝被周左达绑了来见楚啸天,他昂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楚啸天。楚啸天一见,亲自下来为他松绑,并且斥责周左达说:“你这厮,明明告诉你去请雷将军,怎敢如此无礼!”
雷君宝不知道这是为何?
楚啸天下令:“把不守军令、对雷将军不恭的周左达拖下去痛打二十军棍。”
江台容上来求情:“饶了周左达吧!”
仲武也说:“这又不是损兵折将!”
黑子说:“大不了为了一个败军之将,这不是亲疏不分吗?”
楚啸天厉声道:“住口!军令如山。”他回头问周左达:“你挨打服不服?”
没想到周左达说:“服。”
楚啸天说:“拖下去,打。”
雷君宝彻底被眼前的一切看蒙了?一见真的下手,他便感动了,觉得对方大将因为慢待了我这个败军之将而挨军棍,我脸上更无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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