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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武陪楚啸天在竹林茅棚里住了几天,挨了不少蚊子叮咬,早不耐烦了,他见楚啸天脸上都让蛟子咬出了大包,就劝楚啸天还是回南陵去吧。这吴博文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就是个姜子牙,这么端架子也太可恨了。
楚啸天让他不要急,人心总是能感动的。
正说到这里,门外有人高叫:“平章大人,吴博文府上来人下书了。”
楚啸天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得到吴博文了!”
仲武不屑地看了愚才先生一眼,说:“说不定那吴博文玩什么花招呢。
愚才先生说:“这回不会是花招了,必是辛州立碑的事让吴博文知道了。”
进来的人正是吴博文的儿子吴琏,他双手捧上一封信,说:“家父请楚啸天大人到家里去。”
楚啸天喜不自胜,一叠声叫:“拿衣服来,换吉服。”又吩咐仲武、愚才先生等人也换衣服。
仲武不情愿:“我这不是很好吗?见皇帝,这身戎装也说得过去了,是新的呢。”
愚才先生也催他马上去换礼服,见高人贤者,是不能穿军服的。仲武悻悻地说,“说道还不少!”
楚啸天悄声问愚才先生:“礼品带着吗?”
愚才先生有几分犹豫,他听说武子豪聘他的礼重得很。言下之意,比富贵比不过人家。
楚啸天受了启发,便说:“什么礼品都不带,只带我的聘书。”
愚才先生会意地笑了,这反而格外清高,以清高对清高。
仲武已换了吉服,看上去像个抬轿的轿夫,很不顺眼。他向侍从吩咐,“快备轿!”
楚啸天忙摆手:“不用轿。”
仲武说:“那就备马。”
“马也不要,”楚啸天说,“我们走着去。”
仲武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赶上去见皇帝了呀!”
楚啸天不理他。
吴家风火墙大宅院宛如多少年不遇的喜庆日子到了一样,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
吴博文、王濂大开中门迎接楚啸天一行,但见大门两侧有楹联: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华夏天。当楚啸天一行步行来到时,吴博文说:“乡人吴博文大有不恭,多有得罪。”说罢又把王濂介绍给楚啸天:“他就是你要请的王濂。”王濂忙拱手。
楚啸天向他二人深深一揖,谦恭地说:“楚啸天不才,当此天下黎民生灵涂炭之时,愿解民于倒悬,为安天下,特来请二位贤人帮扶。”说着竟要跪下去,被王濂一把扯住了:“这如何使得!”
吴博文也说:“我和王濂不过是山野草民,粗通文墨,哪值得先生这样隆重施礼,叫一声,我们去就是了。”
楚啸天身后的仲武忍不住了,说:“你这酸秀才也太难缠,上次好心来请你,你说你死了,他说他疯了,这会儿又说叫一声就去!”
楚啸天忙制止仲武,并且笑着对吴博文说:“先生别介意,他是个武夫,说话不知轻重,但心肠好。”
仲武哈哈笑道:“又是诈死,又是装疯卖傻,也怪不得仲武将军恼火。王濂啊,今后可得小心了,端了人家饭碗,别惹怒了仲将军,会新账老账连本带利一起算,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众人都笑起来。吴博文在前引导,一行人沿着青石板甬路向正房走去。
大厅里正面墙上挂着《写生珍禽图》,房中图书汗牛充栋,有很多是孤本,他的藏书在江浙一带是很有名的。一进屋仲武就吸鼻子,说:“好大的臭油墨味。”
愚才先生纠正他,这叫书香气。
“这么多书。”仲武说他小时候念一本《三字经》,头都疼好几天,若把这些书都念完了,不是早没命了吗?说得人们都笑。
楚啸天说治国、治家,都凭着书啊。吴博文的高祖就是当代有名的大儒,他们是书香门第、诗礼传家呀。
大厅正中有一长案,是写书法用的,上面放着文房四宝。案前摆着几只大红包金箱子。
分宾主坐定后,吴博文问楚啸天:“先生所带的聘礼怎么不见?一定很重了?”
楚啸天离座,双手捧上一个大红封套,说:“我的聘礼,是世上最轻,又是最重的。”
吴博文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接在手,抖开,脸上掠过满意的笑,他转递给吴博文。吴博文看了说,一点钱财都没有,一张薄薄的纸,这聘礼确实太轻。然而这里面称吴博文为江山柱石,这四个字是万金难买的,难道不重吗?
吴博文哈哈大笑,他命家人:“把那几只箱子打开。”然后对楚啸天说,这两只箱子的聘金是武子豪送的,当时他不在家;这三只箱子的聘礼,是王野差人从姑苏送来的,昨天刚送到。
五只箱子全打开了,屋子里立刻焕发出夺目光彩,照得人眼花。仲武叫了声:“天哪!这两个人真下工本啊,把天下的奇珍异宝都搜罗来了!”
吴博文却视珍宝如粪土,他更看重的是人品才干。天下是有德者的天下,不是有钱者的天下。说毕他又对家人吩咐,把箱子封好,差人护送退还他们,告诉武子豪、王野,他跟楚啸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