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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吃了一惊，“为什么要杀降？这还用请准吗？向来不准杀的呀。”
偏将解释说，赵将军认为，这五千多俘虏都是武子豪的悍兵，轻易不降，招降后恐有后患。
“那也不能杀。”楚啸天说：“传我令，把这些降卒放掉，不愿走的可收编入我军中。”
偏将说：“是。”刚要走，吴博文意识到这事不那么简单，他说：“也许明公到场，才可避免一场杀戮；你不去，这五千士兵肯定没命。”
楚啸天认为有理，大叫：“备马，去九华山。”
外面应了一声。
九华山下正上演着杀降的血腥一幕，几百个士兵挥舞着砍刀比赛一般砍降卒的人头，尸体一片狼藉，血流把附近的山溪都染成了红色。
山坡上，赵龙、黑子泰然地看着。黑子看见一个降卒正要脱逃，忽然来了兴趣，弯弓搭箭，嗖地射出一箭，战俘应弦而倒，箭正中后心。又一个降卒企图逃走，黑子却引而不发，待那降卒已经逃到树林边缘了，他才射出一箭，那降卒扑倒了，像一截朽木桩子。
赵龙夸奖他的箭法越来越精了。
这时突然有人大叫：“主公到。”
赵龙一惊，回头一望，烟尘里，果然是楚啸天带着吴良一行驰马而来。赵龙对黑子说：“他一来，凶多吉少。”二人不得不迎过去。
楚啸天跳下马，看着这血腥场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楚啸天对赵龙吼道：“你这个杀人狂！我非严办你不可，我要砍你的头！”
赵龙说：“我杀他们是为主公好啊！”
“什么为我好？你是陷我于不仁不义。”楚啸天说，“你既已派出信使去请准，为什么不等我回复便开杀？”
赵龙只得狡辩，本来要等的，一伙降兵叛乱，杀起我们的人来了。
“有这事吗？”楚啸天看着黑子问。
黑子：“是呀，他们夺了兵器，放火烧营。”
楚啸天叹口气，问：“五千人全杀了？”
黑子说：“刚刚叫他们停手，还有三四百人。”
赵龙不敢再杀了，很不情愿地让黑子传令，把这些剩下的都放了。
楚啸天说：“十八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吗？怎么又发善心了？”
黑子有点莫名惊诧，转身去看赵龙，又在楚啸天脸上寻求答案。楚啸天此时想的是一不做二不休，开了这么大的杀戒，传出去还了得？全灭了口，也就传不出去了。但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这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说罢不忍再看，骑上马走了。
黑子太感意外了，对赵龙大发感慨，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么个结局，怪不得有人说，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是一样的。
赵龙也觉得侥幸，幸亏楚啸天赶到时还剩几百人，若全杀光了，就没这么便宜了，他俩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黑子说：“我看杀与不杀，并非是仁慈与残忍的区别。”
“那是什么呢？”赵龙有点困惑。
忽见楚啸天又打马回来，赵龙、黑子将忙迎过去。楚啸天问：“武子豪如今在哪里？”
黑子说：“算他幸运，叫他溜了。”
楚啸天说：“他的家眷呢？不是说他上阵都必带家眷的吗？”
黑子似乎明白了楚啸天的心思，便表态说迟早会抓到武子豪那国色天香的妃子。
楚啸天怏怏地走了。赵龙问：“他问家眷是什么意思？”
黑子道：“他听说武子豪有一个艳冠群芳的妃子，他问起这个，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吗？他是动了心思了。”
赵龙说：“既是这样，当时在辛州又何必杀了那个才女呢？收到家里当小妾不好吗？”
黑子说：“此一时彼一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