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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刘策帮忙将货物和菜全部搬上陈老爹的牛车上,算上周氏昨日的收获,已经装满了牛车。三人坐着陈老爹的牛车,忧心忡忡地去镇上。
如今,林玉做的卤肉已经在围山镇盛行。林玉卖肉发家的事情,也在村里传开。就在刚才,三人和陈老爹一起搬货时,村里早起看热闹的人便在一旁指指点点,这让车上两个女人心情都不是很美丽。
林玉总觉得今日有事发生,内心很不平静,就算刘策在一旁安慰,也没起到一点好转。她和周氏靠着卖卤肉,近一个月来,都分别挣了几十两银子不等,越是挣钱,越让她觉得不安,迟迟不敢提出与酒楼签合同的事情。
果然,和周氏分开后,夫妇二人去送货时,几乎统一被告知十月不必再送卤肉来,其中四海酒楼更是表示今日的货也不需要。好在四海酒楼定的卤肉分量比重不大,只有三十斤肉,林玉还能承受这一笔损失。
周氏在菜市卖菜,并未察觉不对,心里盼着女儿能说服香满楼,将南瓜尖都收下。
林玉和刘策与香满楼掌柜——周泰安约好,送完货便去找他详谈。两人跟着周泰安进入一个单独包间说话,林玉是妇人,本不应该参与,但是考虑到是她做的卤肉,所以也没在乎这些虚礼。
周泰安并没隐瞒,将知道的实情告知夫妇二人。“想来你们去别家送货,也被告知不需要订货了对吧?其实这话说回来,也不怪大家,因为镇上昨日有家药材铺在大肆宣传卖这菜方。”
“什么!”夫妇二人皆不敢相信,在元夏,卖菜方是一件为人不齿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药材铺为什么会有卤肉的菜方。
周泰安知道他们吃惊,自己昨日也好一阵吃惊,还特意买了一份回来尝试,根据店铺小二指示,还果然做出了卤肉,只是相比于刘家夫妇二人的卤肉味道淡些。“我已经让厨房师傅试过,味道比你们做的差一些。”
“周掌柜,可否告知小妇人是哪家药材铺?”若自己所料不差,应该是她与周氏常去的那家药材铺子。这些日子,随着卤肉订单的量加大,以前的卤水根本不够母女俩用,而且即便老卤水入味,可还是要定期添加香料进去煮,否则味道会逐渐变淡。母女俩对此都没做防备,也断然不会想到一家药材铺子能根据她们买的药材配出香料包,还研究出卤肉的做法。
“胡记药铺。”
果然,周泰安报出的名字真是她们母女常去的那家药材铺。说起来,林玉她们当初选择这家药材铺子还是因为刘显的原因。这家药材铺是旁边胡安堂的胡大夫开的,他的女儿胡媚娘是刘显的媳妇。因为刘显在做药材买卖,这家铺子的药材算是比较齐全,林玉和周氏都觉得在这里能买到所有东西很方便,所以后来就习惯来这家买香料。哪知道,如今被人家摆了一道。
刘策不知道内情,这些日子以来他基本忙着帮别人盖房,没怎么参与过卤肉的事情,基本都是她们母女二人在弄,看着并没多大的事情,也就没去过问过自己媳妇。如今听着店名,他也猜出几分缘由。“多谢周掌柜告知,不过周掌柜可否知道四海酒楼有没有参与其中?”
“嗯?”林玉不懂为何刘策为何这样问?平日四海酒楼的确有些骄傲跋扈,今日更是害自己损失了一笔,但药材铺和酒楼能有什么联系。可接下来周泰安的话让她立马傻眼。
“刘兄弟果然是聪明人,昨日我家厨房老师傅做出这肉后,我便立刻派人去打探过这药材铺,才发现这药材铺子和四海酒楼竟私下合作,前两日便将这菜方尝试出来。药材铺子出面卖菜方,他们在后面得分成,而且应该分得比重较大,否则那药材铺子也不会在昨日那般明目张胆地叫卖菜方,而且价格只要五两银子一份。”周泰安对自己的分析很坚定,只是为面前这位小娘子惋惜,好好的一份家传秘方,如今被别人这般低贱处理,而且看这小娘子的样,似乎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也不知有没有用,看这小娘子一脸傻愣愣的样子,突然从他嘴里冒出一句:“刘夫人想开些。”说完,周泰安自己就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出这般安慰人的话。他向来性子冷漠,哪怕对待家中妻子,也嫌少有话语温存,如今看着这小娘子一副委屈的样子,竟自然而然说出这话。
刘策并未觉得异样,当着周泰安的面摸摸林玉的头,然后拉起她,向周泰安告辞。“多谢周掌柜告知此事,我们夫妇二人还有其他事,就不再叨扰。”
去菜市的一路,林玉一直闷闷不乐,连帮周氏卖南瓜尖的事情也忘记。想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拉着刘策去胡记铺子看看。果然,大门外用大字写着出售卤肉菜方。
她实在不忍这铺子这般拿着她的菜方遍地叫卖,不甘心,也为不让这家铺子因此赚钱。林玉拉着刘策又去了张记酒楼,进门就去找张师傅。她与张师傅交往较多,想着他对做菜的热爱,应该能与自己同仇敌忾。
她不喜欢算计过多的周泰安,接下来做的事情交给自己不放心的人,她不习惯。
“张师傅,你也去买卤肉方子了?”林玉知道他一定买了,但还是想赌气问问。
刘策对自己媳妇这样也不出声劝阻,想着让她发泄发泄也好,毕竟这事情也有自己的关系,这胡记怎么说也与自己沾点亲。
看着这小媳妇气呼呼的样子,张师傅不怒反笑。“早让你卖给我、卖给我,你偏不,看看现在出事了吧,你怨得了谁。”
刘策皱眉,很是不满。林玉却在听了张师傅的话后,一改愁色,贼精的样子望着张师傅。“我现在将菜方卖给你,还将家里的老卤水给你送来,但你让你家掌柜弟弟帮我一件事。”
老头子一听,高兴地飞起来。“你说,你说!”
“我把菜方写给你,你交给你弟弟挂在门口,让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就是不想让那铺子挣钱,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办法。
“不行!”张师傅哪能同意这等事情,这不是将自家家传的菜方给毁了!“那我不要你的菜方,走走,以后也别来我家酒楼送菜。”
知道张师傅生气,自己更气。说清楚这药材铺子与四海酒楼做的事情后,林玉再三声明自己不是要毁菜方。见还说不动对方,她干脆将刘策背上的南瓜尖拿出来,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架势,当着张师傅的面将南瓜尖做了一盘给他尝。“现在可以帮忙卖菜方了吧?老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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