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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些后,林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一家人。但不管怎么说,柳翠在这当中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却不得不承受来自婆婆的诋毁、小叔的欺辱,以及村里人的各种指责。可就算是被所有人唾骂,她还能淡然地说出“会更好”的话。哪怕经历过再多波折,仍能对对生活充满敬畏的人,说心底话林玉对她还真有些佩服。
虽说田家就在对门,但这还是林玉第一次来田家新屋。屋子修建的简单,除了两间房间和正屋用的是土坯外,草棚和厨房基本都没建围墙,只是为了遮挡,将厨房建在了西侧,正好背着村子方向。
作为妇人,林玉见田老大拉着刘策说话,自己便主动去厨房帮忙。
不知为何,看见厨房里忙碌的妇人,林玉竟有些紧张。女子一身干净的布衣,做事利落爽快,灶台上摆放的东西干干净净,看着便让人心生愉悦。
“柳姐姐,我来帮忙,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话虽出口,可林玉看着这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一应事务,竟觉得无处下手。
女子转身,稳稳走来。“可是林妹子?家里没请两人,你一旁看着便好,可别弄脏了衣服。”
“柳姐姐说笑,这灶台干干净净的,哪里能弄脏。夫君和田大哥正在屋里说话,姐姐不嫌我手笨,便让我找点事做。”林玉没意识到,自己称呼柳翠自然而然唤的是姐姐,竟意外顺口。
柳翠擦干双手,拉着林玉在院角坐下,拿出一堆大葱、蒜头出来,坐下一边剥蒜,一边和林玉说话。
“我年岁比你长几岁,你称我一声姐姐,那往后我便唤你妹子。这些日子,倒是麻烦你们一家人,否则我们家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搬过来。”
林玉自然而然地接过柳翠刚刚削过的蒜头,动手剥蒜。“姐姐说哪里话,往后我们可是对门,自然当互相帮助。”
柳翠侧身,偷偷打量着林玉,见其并未露出一丝刻意,这才继续说:“自然,妹妹若不嫌我家贫,自然多走动。”
林玉失笑,看着柳翠道:“柳姐姐别怪我失礼,我是想到,村里人都说村西住穷人,如今你我两家可算是村子最西边,这不,正好可以去了这个最穷的头衔。”
柳翠一愣,转念也跟着笑开。
两女人在院里有说有笑,饭菜竟意外的捣腾地很快。小石头在外玩闹久了,回来见家里正做着热饭,一身疲累的孩子瞬间又来了精神,跟在柳翠和林玉两人后面,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们手里的吃食。
到底是林玉忍不住,偷偷塞给孝子几块肉片,还向孝作势不要声张。孝子很聪明,立刻了解到这小婶婶的意思,马上拿着肉片偷溜出厨房。
天黑时,桌上的席面已经摆好。因为只有两家年亲人,林玉和柳翠也就跟着男人们一块上桌吃喝。
“这酒味道真不错,好久没喝过这般好酒了,田大哥破费了。”刘策拿着酒盏,抿嘴赞叹。
田大武挠头,笑道:“不怕刘兄弟笑话,这酒没花几个钱,是我自己酿的,家里还有一些,若是刘兄弟觉得好喝,一会儿我叫翠娘给你装上些。”
刘策是真觉得不错,便没推辞。听到田大武说是他自己酿的酒,林玉和刘策都忍不住吃惊。
男人喝酒,两个女人也就聊天,顺便招呼孝子,以及添菜。没有长辈约束,两家人倒是难得吃了个尽兴。
回家路上,林玉忍不住对身旁的人说道:“刘大哥,我今天好开心。”
这几日,周氏在家犯了难。为了赶在十月前种上冬菜,她必须抓紧时间将两亩地腾出来。可林家两亩地里如今全都种着她早前辛苦种的芥菜、茄子等,如今都得抓紧时间处理。全部拿去喂猪,周氏肯定不舍。
林玉这几日难得悠闲,小白菜的事情办妥后,她只需要每天早起弄好四筐菜,而后便可和周氏优哉游哉地去送货。甚至心情好,她难得有一日回来,还陪着刘策进山摘果子。这不,她拿着刚从山上摘回来的野果子送去给周氏尝尝,才发现自家娘这几日都忙着地里的事。反正她也无事,干脆去帮母亲忙。
看着周氏腾出来一地的老南瓜,个个又大又圆,林玉馋嘴地不行,说什么也要抱一个回家。“娘,你怎么留这么多南瓜?”
“挑一个拿回去给女婿吃,我这也没想到留了这么多。”周氏一边抽着木条架子,一边拿镰刀割缠绕在一起的南瓜藤和黄瓜藤。“大妞,来帮我提一下。”
林玉瞧着这些南瓜藤,看着尖端还在新发芽,突然来了想法。“娘,你先别忙割,我们将这些南瓜尖摘完,你再割。”
周氏莫名其妙,看着自家闺女摘取南瓜藤的尖端,也跟着摘。“这能吃?这么毛的。”说是如此所,手上还是继续摘。
“能吃,而且很好吃呢!”林玉摘着,因为不用顾忌南瓜藤,所以但凡发出来的嫩尖都被她摘了。
林家两亩地四周都被周氏种上黄瓜和南瓜,南瓜藤有的沿着木条爬上架子,有的直接在红薯藤里穿插。林玉边摘边把摘完的藤子扯了,待摘完南瓜尖,母女俩也清理出所有的瓜藤。
看着满满一筐的南瓜尖,周氏也不知道拿这菜怎么办。林玉并不着急,让周氏将黄瓜按照老的和嫩的分装,自己回家去找刘策来帮忙背。
男人的力量果然不一样,林玉和周氏一筐背三个南瓜,而刘策从林家找到一个晒衣服的大竹筐,那是林贵闲来无事编的,这不正好拿来背南瓜,一个大竹筐能装七八个十来斤的南瓜,刘策背着竟不觉吃力。
南瓜藤太多,也太重,在周氏的尴尬下,林玉指着他帮忙将南瓜藤清出地里,拿去扔了。战果不错,黄瓜收拾出两筐老黄瓜和三筐嫩黄瓜,南瓜大概有二十来个,外加一筐南瓜尖。
为了向周氏展示南瓜尖好吃,当晚夫妇二人干脆留在林家吃完饭。摘南瓜尖是门技术活,好在周氏做惯了这些,一学就会。炒南瓜嫩芽很简单,就像一般炒时蔬一样,油锅加入干花椒或者蒜片,放入南瓜尖,加点盐炒熟即可。味道脆嫩可口,是下饭的一道好菜。
周氏吃着南瓜尖,一点也不觉得毛,反而很爽口,脆脆的,味道也不苦涩。心里对这南瓜藤的嫩芽很是可惜,这早前浪费了多少,都割回去喂猪了,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