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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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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堆废话源自被庄士夺了舍的这颗不聪明的大脑。庄士心道,最后一次,把体内这堆废话释放完,以后在教育问题上改弦更张。

刘洪起又斥道:“一对游逛皮,光顾住玩了,摸鱼爬树透精透能,就是念书一搦搦儿精能劲也没有,弯里捂弄,戳戳挤挤哩躲奸溜滑,不沾墨儿,够什么料,养这样的孩儿就篓儿不指收。我苦筋巴力,剜窟打洞,撅腚凹腰哩给恁俩挣家业,指不定我哪天直着脚去了,恁与恁兄弟就等着当倒卧,还不知道今个是个啥情势”。说着,他接过蝈蝈笼子看了看,道:“铁头青,拿去喂鸡”,又看了看笼子,道:“宝塔顶,十二叔给你编的?还是我教他的,唉,你把一半的心思放在念书上,你爹也少劳烦些,”。大丫只道,爹,俺要学拳。刘洪起哼了一声。孙名亚只是微笑不语,二丫站在一旁,这时,打门外忽地飞进来一只小鸟,绕着二丫乱飞乱啄。

刘洪起见之,神色徒变,冲二丫怒道:“怪羔儿,又掏鸟蛋了?恁给我记着,坏人可杀,小虫儿无辜,再掏鸟蛋,一顿结果了你!”。说罢,拉过二丫,冲二丫屁股重重一掌,将二丫打得咧嘴欲哭。孙名亚连忙上前劝阻,道:“是只气死鸟,养不住,蛋蛋不煮着吃了留着作甚”。刘洪起对二丫教训道:“我从信阳一路过来,多少人家破人亡,你掏鸟蛋,可想过,有一天杆子将你掏了去,恁娘咋活?小虫儿就没有娘?二郎寨的侯鹭鸶就是掏人家鸟蛋的鳖孙,恁跟他学?”。小虫儿便是小鸟,是河南土话。刘洪起又道:“黑价到我屋来,我与恁俩讲古,讲讲流贼杆子干的坏事”。两个小厮一听父亲要讲古,就象后世,村里通知晚上要放电影一样兴奋,兴致顿时高涨起来。

这时,刘洪起冲大丫斥道:“小厮这等作怪,指甲也不铰铰,留着好挖人,个熊货,不是好黄子”。二丫在一旁吃吃笑了起来。刘洪起道:“二丫,考考恁,玉不琢,不成器,后面咋念?”。二丫摸了摸头,一指大丫,道:“俺都叫他替俺记着哩”。孙名亚在一旁闻言大笑。刘洪起哼了一声,道:“再考考恁们,一斤铁,一斤棉花,哪个重?”。二丫道,铁重。刘洪起道:“白搭,少秤没星地随你娘”。大丫道,棉花重。刘洪起一声悲叹:“大妞唉,还是你灵醒”。大丫闻听赞许,面露得色,道:“爹,俺要尅香油果子”。刘洪起道:“你尅星星,吃,吃,光记吃,两个白板货,我十七岁就在汝宁府耍钱,设局抽头,多少公子哥被我哄得倾家荡产还要谢我,咋生下恁两个蠢东西,上辈子欠下的拉命债”。孙名亚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

大丫二丫出去后,刘洪起道:“自古谁为英雄?李世民算什么英雄,李治不是他下的崽?刘备算什么英雄,生个阿斗。就是我朝太祖,三世一过,到了宣宗,便号称促织皇帝,世无真英雄,方才黑暗了几千年,英雄不英雄,我只看可会教道儿孙”。这番话令孙名亚沉思,最后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大丫手里的蝈蝈笼子,他心道,既然你提到了促织皇帝,为何将才不夺过那蝈蝈笼子,摔在地上?他哪里知道刘洪起的现代思维,刘洪起是主张孝玩耍的,不会因为促织皇帝四个字就精神过敏,将儿子管教成小古板,丧失了童年乐趣。

下午时分。厅中聚拢了数十人,还有更多的人站在院中旁听,这是一场刘氏家族会议。刘洪起当仁不让地坐在主座,两边坐着上了年纪的长辈,这些长辈身后站着刘洪超等人。刘洪起道:“将才几位叔爷说俺会踢腾事,这几年,俺踢腾的走盐这宗买卖,可曾被窝里放屁,独吞?以往是钱,以后是命,修寨子保命,家下人要在一坨搁劲干。我将产业尽数拿出,地也盘给了张举人,咱刘楼不是安居之所,要还是抠抠巴巴地,待寨子修成,俺不管是亲是疏,不得进寨居住”。

座中一个老者道:“扁头,俺们进到寨子里,你说淘盐,炼铁,这都是说说,或是崇王不叫俺淘盐,铁又未炼成,便是炼成了,也都是私铁私盐,犯着官司,这个不是马脸齐糊的事儿”。刘洪起叹了口气,道:“难为”,他看向刘洪勋,道,大哥,你来说。刘洪勋道:“咱们做晚辈的也不可强着众位亲长,寨子是愿出力的建盖,可寨子成了,那咱再要进寨子,当初修寨时你又没出力,怎讲?”。刘洪起道:“好讲,那咱再要进寨,家里的钱粮抽两成,敢在外面私留的,打出寨子”。

一个老者道:“这两成咋算?他在外间私藏,扁头你长着三只眼瞧着哩?一百两银子家业,说只有十两,抽两成只有二两?”。另一个老者道:“这统不说,只说眼下修寨,各人出多少钱粮工役,又怎生算法?各家有穷有富,如何摊派”。随即是一片嗡嗡声,“老二向来不是胡轰之人,一猛里这是咋了,说话没捆儿,见理不明,这娃娃哪里不得劲哩。他舅呀,你一肚子老来见识,得教道教道二官儿”,“俺一个开酱园子的,本钱还是二官儿赏的,也不是甚有体面的舅爷”,“看你说的,堂堂一个舅爷,莫非是啥瓜葛亲戚,二官儿要敢不听,你使扁担背他”,这时女人也挤进厅里要发言,又被自家男人赶出,乱得不成场面。

有人道:“穷吵闹,富祷告,咱刘家今个不算是穷户,合合顺顺地过日子,因甚乱哄成这等的,不戳点事就心不悦”,有人道:“亲戚远着香,邻居打高墙,一家人这般绝情,怕是挨着得太近了”,有人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扁头,你逞啥能,说的叫个啥,八百个铜钱穿一串,不成调,祖宗当年一担两筐地到这和,好不易在这活了九代人,恁别要败家”,有人道:“说的没有唱得好,砍得没有旋得圆,说哩怪好价,还会说酿点啥!”。有人摇头道:“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大堂哥刘洪勋冲刘洪起叫道:“老二,这窝乱麻撕得清吗?戳这晦气,没个稳当劲”。

吵嚷声中,刘洪起想起了后世看过的电视,上面一个大学生村官,不知深浅,以为自已无所不能,到江西一个穷村里当村长,结果,每天面对的也是这般景象吧,最后是被消磨了意气吧,他真的无所不能么?无所不能的前提,是手握生杀大权。念及此,刘洪起叫道:“议了几天了,一酿儿事也办不成。三人和尚没水吃,掂把掂把,恁们不够成色,我要是再与恁们议事,叫老鸹摘了眼珠子,你们便兊茸旁艨芾闯家灭门,指望啥地。外间有的是流民,我扁头宁肯与流民一同守寨,也不与家下掺和”,说罢拂袖而去。

傍晚,刘洪起出了院子,立在田野上,看着夕阳,久久不语。脑海中是“有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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