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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星?”我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身苗族服饰的人。
臾华剑的长刃映着月光,散发出利剑独有的寒气,而那柄刃,正抵在白凤的脖颈间。
夙星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样,连平常嘴角时常扬起的、高傲戏谑的弧度都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夙星如负寒霜的声音:“流沙的第一杀手,你怎会来此?”
“杀手?”易慕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敲听见了夙星的话。
她抬起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易慕是一直都叫他“大哥哥”的吧?她应该从未将白凤与“杀手”二字联系起来。
甚至有时,我也会忘记流沙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在我的心里,杀手应该是像无数电视剧里演过的那样,一身夜行衣,在黑夜时候潜入宅子里取人性命。总之绝不会是像白凤这样——至少首先,白凤的一身白衣就不符合在我心中、杀手的形象。
看了很久,易慕的目光没有从白凤身上移开,嘴里竟然还念念有词:“不像……”
眼前的夙星满面冰冷,白凤反而笑了:“若我没记错,阁下应是夙星姑娘。”随即他的话锋一转,“姑娘多虑了。”
“多虑?”夙星也略显笑意,目光却是冰寒之极,语气里有几分嘲讽,“卫庄不会轻易放属下离开。他还没有那么傻。”
“夙星姑娘这次错了。”白凤轻笑着摆开架在自己脖间的利刃,而夙星也并未反对,缓缓将臾华剑收了回去。
白凤看向远处的天际,月华温润如水,洒在眼前的一片苍山上,呼吸之间,能看到有白气从口中呼出:“自从韩亡之后,那个人只剩一个目的。其他的,已经无关紧要。”
他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悲戚,仿佛是想到了很遥远的事情。但随即他又将目光移回,微微笑着,傲气不改:“而他更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有夙星姑娘袒护盖聂,卫庄先生又怎会下手?”
“那你来此的目的是……”夙星显然已经信了,顺便也将白凤话语中的一点讥讽忽视。
白凤却没有再回答,只是望向一直插不上话的我。
“我知道了!”易慕在这时候叫道,嘴角嘻嘻笑着,丝毫不受周遭气氛的影响,“是因为大哥哥他——”
“易慕!”我心下紧张,一时脱口唤了那个孩子的名字,却又不知怎么接下话去。目光敲看到在夜色中的废墟,时不时还有药材的味道从那里传来。那曾是易慕的小屋,而如今只剩一堆木板堆在一起,趁着阴冷的月光,显得荒凉许多,“你的屋子毁了……”
我弱弱地说着。
易慕朝那片荒凉的地方看了一眼,澄澈的眼眸有了一丝波动,而很快她就已经恢复过来,一脸不满:“哼,你就是想岔开话题吧?”
夙星似乎这时才注意到那间屋子已经被毁的问题,抬起头看了看依旧深沉的夜,彼时月色已经暗淡下来,仍旧没有太多的星星:“今晚怕是要在这里过夜,只能以天为盖了。”
“我们明天就离开吗?”我这才问道,然后看了看在一旁撅着嘴的易慕,“易慕,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下山?”
“恩……”易慕似乎有些犯难,看了看已经毁掉的屋子,道,“我才不要,南望涯这里的奇珍异草多的是呢,毁掉的那些药材不久就会补足的。至于屋子也可以再盖,最重要的是,天南海岭人口虽不多,但是大夫却没有几个。特别是南望涯底的那些人,他们求诊的话只能到我这里来了。”
易慕又想了一会儿,万分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要留在这儿。何况山下那些打打杀杀的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诶,凌姐姐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信不过我的医术?总不会是担心我出什么问题吧?”
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强求。”我点点头,“说来下山后我还要和秋连他们道别呢,至少让他们知道我这个人还活着。”
也许是被易慕感染,我的心情也已经好了许多,计划着下山看望秋连的事情。
夙星走了过来,目光却落在了我发鬓间的簪子上。我看见她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赶忙问着:“怎么了吗?这个簪子。”
夙星将我头上的簪子取下,银白色的簪子非常朴素,从外表来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见到夙星嘴角扯出一抹不善的笑意,我大约也能猜到这支簪子并不似我所想象的那么普通。
她把簪子握在手中,轻轻垂下:“难怪今日见你时,觉得你气虚非常。”我注意到她垂下的手有银白色的细沙状物,透过指间细小的缝隙缓缓流出,在夜色中有暗淡不清的光芒。夙星将握紧的手松开,立即有银沙散落,在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那是簪子的尘烬,一时间惊讶于夙星为何要这么做。
夙星又恢复了原本高傲的语气,一边转身一边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让人尴尬。”
“什么意思……”我怔怔的问了一句,“在葬剑冢的时候,我的确觉得异常疲惫……这些难道和那支簪子有关?”
夙星停了一下,到:“负玉簪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以后,你要注意调节身体。”她虽然这么说着,但言辞间那片刻的犹豫让我觉得、夙星还是对我隐瞒了什么。而我一时间也想不透她为什么要隐瞒,便也没有多问。
“恩……凌姐姐是要好好调养身体才行。我去那屋子里翻翻,应该还有人参之类的东西保留了下来。”易慕渐渐走远。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我嗤笑一声,那屋子已经要面目全非了,就算什么药草也化成齑粉也不一定。况且虽然我不是什么身强力壮的人,但应该也没有弱到那种程度吧?这时听见夙星说着:“好了,快些休息吧。”
她的话就像是说给易慕一个人听的,因为自易慕刚才插了一句话之后,夙星的目光就没有从易慕的身上移开。
她不会是很不喜欢易慕吧?刚才易慕说话的时候,也是被夙星打断了的。
“哼……”易慕大概也是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很厉害的,当下也并不怎么顶嘴,只弱弱地用鼻音哼了一声。
我笑了笑,看到遗落在地上的负玉簪的粉尘。——看来真的是不能再去见秋连了,就算是去了又能说些什么?如夙星所说,也不过是让他们感到尴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