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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那里转来转去,也不在乎我说啥,看那饶头搔耳的样子,感觉就像贾岛在糊弄‘推门’还是‘敲门’似的。“这一定是你自个儿编的。”她突然像明白了非典之害,罪在果子狸一样。“我的小精灵,不要以为自己不知道的就是人家编的,万事都不要那么绝对,连马都有漏蹄,人怎会无浅处呢?这回你看咋个办吧!”我得意地笑道。“我读了这么多关于月的语句,就连《全唐诗》都翻过,就是没你说的什么‘月下焚’。”她还是不相信的样子。“我说有那肯定是有的,你太相信自己了,刚才你说那么多,我还以为是编的呢!”“看来这回真的该叫了?”她极不情愿的道,说完便微斜着身子,慢慢往下倾。正当她要叫出声的时候,我急的一下把她拉住。“骗你的,这哪是什么正宗的诗,是我一不小心从处废墙上捡到的,由于刚才想起了,又为了扭转败局,才胡乱说的。”“你又在捉弄我,咦,不跟你玩了。”说着便一手把我推开,这下像是认真了。我看到她极不愉悦的样子,便故意关切的道,“天太晚了,还是送你回去吧!看湖里的彩灯都关了。”她像不信似的,把头探到围栏外看了看,已是一片漆黑。于是点了点头道,“嗯,咱们走吧!”
鑫菀拉着我的手,挨着肩一起向夏逸斋走去。快到礼堂的时候,她突然道“阿B,你给我讲讲刚才那首诗好吗?我想听,就只说的那一句写得也是很好的。”“现在已记不太明确了,好像是大一进校时看到的,当时觉得有些意思,便无心的念了几遍,不想被你一激发,也就想起来了。”“看得出你对诗还是挺陌生的,就刚才那表现,我对你是失望失望不能再失望。”“哪里,我背的比你看过的还多!”“咦,又来了!你脸皮还真厚。”“其实说真的,我能背的诗不超过五十句,而且这功劳还得归于高中时的诗歌鉴赏。”“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怪你能不能背诗,只要你别假打就行了;那现在给我说那首诗吧!”“等会儿,再想想到。”我一边走一边回忆着。“那题目好像叫《余悸》。”“《余悸》?”“对,就是《余悸》。”“还挺有意蕴的。”“是首七言律诗。”于是我凭着一点点模糊的记忆,不慢不紧的念到:
孤灯冷案照铁门,一梦三矢屡惊魂。
冲天落吊云中立,落地野稗月下焚。
依依车迹夜色昏,袅袅青烟白雾沉。
抖擞精神驱寒意,朝霞几顾巴蜀盆。
“嗯,果然不错,写得还有情有景的,只不过……”“只不过什么?”“只不过有点压抑,不怎么令人愉快。”鑫菀怏怏的评道。
要到宿舍时,我停住脚步对鑫菀道“进去吧,我就送到这里了。”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直直的走了。等她快到公寓门口时,我像若有所失的喊道“鑫菀,咱们以后还能见面吗?”话刚出口,立刻感到有些唐突冒失,于是只好傻傻的愣着,不好再吱声。她迟疑了嗅儿,便转过身来,笑道“当然,为什么不能呢!”“whenandwhere?”“anytimeandanywhere!”说完就跃跃地进去了,当我看到她金色飘逸的长发,鸢尾花般摇曳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中顿生一种美妙而零落的感叹。在回去的路上,我脑海一直翻转刚才那句‘anytimeandanywhere’。不知哪位哲人说过——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等候那个美丽的重逢。总觉得这句话用在刚才的情形会是多么的温馨!
走进寝室,便听到里边混杂着各种声响。有的平缓得像拉小提琴,有的猛烈得像改大锯,还有一种哀婉得像拉二胡,凄凄惨惨砸暖还凉的。我上床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地下的什么坛坛罐罐,顿时弄得岗朗着响,这时所有的鼻鼾声像小偷看见了警察似的,个个都按兵不动了。“哪来的耗子闹得你爷都睡着了。”好像是明渊的声气。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一直在翻滚着今夜的每个情节。想想吧,这个夜晚是多么令人陶醉,自己仿佛游弋在幻境里,飘飘欲仙,迷离翩翩;在这个夜里鑫菀那精灵般的身影、安琪儿般的美貌、蚕蛹般剔透心灵及匪夷所思的举动;在这个夜里真他妈有点像痞子蔡与轻舞飞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她那直接而挑逗的亲近,脆弱而伤楚的心声,着实让我悸动又不知所云,啊,她真是个天使,更像个魔鬼纠缠着我;哈,还有那个一听就令人难忘的名字‘鑫菀’,就像娇媚的百合花放置在翡翠的玛瑙瓶上,古典又现代,高贵又雅致,真是个可怜人儿的东西。她的出现让我感觉到另一种女人的存在,那就是完美的艺术的女人,和悦悦在一起的时候,只感到男人和女人的阴阳关系,这就好比螺钉要螺帽来固定,螺帽也要螺钉才可拧紧,完全是机械的磨合。而跟鑫菀呆一块,虽然没有深入接触,但我已感到彼此在灵魂深处有了反应,就像电与磁起了感生效应一样。
想到这些,就不由得面镜反照自己了,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亲近的呢?她是那种柔静中漫布华彩,热情里揉匿哀婉,明媚间毕露清丽。说实在的,这样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的女孩,那绝对是多情种哲爱的花蕾,风雅人追逐的清风,更是帅哥酷男们寻觅的伊妹儿,可她偏偏就和我琢磨,这究竟是咋回事呢?我曾用‘比武大郎帅多了,和贝克汉姆相比,只配给人家擦马桶’来形容过何徇的长相。但是自己比起他来情况又是怎样的呢?关于外形这个问题,我还从没正面考虑过,不是没勇气去解答,而是这个答案的本身就是矛盾的。今天还说比他帅气,可第二天碰到蓝希就只能说不行了,当晚看到尹欢的时候,我就自卑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天亮传奇双雄归寝了,又会从洞里自信地跳将出来。当人类找到了宇间的不对称,我也发现了自己帅与不帅完全是不确定。也就是说我与刘德华梁朝伟这路货色相比,完全是两码事。如果男人的标准是九品,那我最多落得个七品而已,如果按照经典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或是帅哥配美女来讲,我和鑫菀的组合,虽说不上是美女与野兽的那种,但至少应是孔雀配小牦牛。孔雀美吗?那是当然;牦牛帅吗?这个问题比歌德巴赫猜想还难,所以不想回答。
我独自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久久不能入睡,脑壳里糊弄得就像一锅粥,整个意识完全是团剪不断理还乱越弄越混乱的电磁场。我没法让自己思绪停下来,要是台电脑就好了,如果进程多得没法收手的时候,干脆一了百了,把电线拔掉。但一想起鑫菀那如蝴蝶般零零煽动的身影,我就不能自已,她像只美人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