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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将梦中神人改头换面,换成了白衣观音,从而在契丹社会引进了新神。这个改变在太宗心目中是神圣的,白衣观音的引进是肩负着神圣而重大使命的。
三、辽太宗引进佛教白衣观音像的过程
辽太宗费尽周折,终于使述律后及契丹社会上层相信他的异梦,支持其实现南征并取得胜利,进而又偷梁换柱,在幽州大悲阁“印证”了白衣观音像。这一系列行动的结果是:对白衣观音的崇敬已经基本上确立。但是,从一时的崇敬到真正的信仰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从白衣观音在“异梦”中“出现”到“移木叶山,建庙,春秋告赛,尊为家神”的转变过程,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佛像的迁移,更不是从幽州到木叶山的搬运,它是辽太宗利用契丹民族原有的萨满教信仰仪式,为白衣观音这座佛教新偶像(对于契丹民众来说)在契丹旧有宗教中找到了契合点之后,白衣观音才得以顺利地深入到民众的精神领域。换句话说,引进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宗教改造的过程,即利用萨满教对佛教进行了改造。在宗教改造的过程中,一方面,辽太宗加强了白衣观音的神圣性;另一方面,白衣观音也被辽太宗利用来强化了自己在契丹社会整体范围内的威信。笔者将分以下两个层次对这个过程进行考察。
首先,萨满教中的“神”都有自己的偶体或偶像,而白衣观音像引进后成为萨满教众多偶体中的一个。也就是说,引进后的佛教白衣观音像已经成为萨满教众神的一员。这是白衣观音在契丹萨满教世界中的地位。
萨满教中诸神灵偶体按照何种程序产生呢?偶像的来源几乎都有某种神话、传说的依据,并根据神话、传说中所描绘的模样去制作偶像。“做梦本是人的生理现象,但在萨满教观念中却视为戈外游的结果。而梦中所得的幻体,则被尊依为神偶的形制……神偶偶体的形成源于梦(萨满的梦,笔者加),并非萨满随意而为”。“此外,萨满因灾异、病瘟、受敌、内斗、结盟、出兵、问卜、释俘等事件而获奇特之梦,梦中有神影助佑,醒后果有灵验者,必行大祭,并按梦中影体,制成一个新的神偶,与众神偶共祭。”萨满教神偶的种类按其发展顺序可分为以下实物、石偶、木偶、偶像等。
我们上揭白衣观音引进契机的叙述已经表明,白衣观音的引进完全符合萨满教神偶产生的规范,从辽太宗耶律德光的“异梦”,到南征一事的胜利,再到幽州大悲阁的“印证”,以及白衣观音之能够落户木叶山等,都说明了白衣观音是按萨满教神偶的产生程序在木叶山找到落脚点的。而且,上述规范表明,没有耶律德光在幽州对异梦的“印证”,白衣观音也一定会被契丹族萨满依照德光的梦中形制制作这个偶像的。
过去,人们对辽太宗的“异梦”这一引进白衣观音时所使用的外在形式重视不够,而过多的考虑了佛教的社会基础,或是引进佛教的直接的社会功用,即安抚汉人俘虏,麻痹人民等。实际上,皇帝的梦境能够引起整个领导阶层的高度重视,并被看作是制订国政大事的依据,不仅仅是因为梦主贵为皇帝,更因为这一梦境发生在萨满教流行地区。按照萨满教宗教实践原则,辽太宗本人虽然不是萨满,但在人们普遍相信梦是鬼神等超自然力对人间吉凶祸福发出的警告的大前提下,皇帝反复出现的“异梦”,自然与寻常人等不同,让人不能不给予特殊的关注。透过德光的“异梦”联系契丹族萨满教神偶的制成规范,并考察白衣观音在萨满教中的地位,应该是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方法。白衣观音就是因“异梦”形式在萨满教找到了契合点,从而成了萨满教众神中的一员。所以,史学研究中有些形式上的东西也是十分重要,值得人们重视的。
那么,白衣观音在木叶山中到底是什么性质的神灵呢?本人以为是木叶山的山神。这首先需要从萨满教的多神特点上寻求突破点。萨满教信仰的神有几十种,其中仅属于自然崇拜的就有天神、地神、风神、雨神、雷神、火神等,更有来源于动物的名目繁多的神和属于祖先崇拜的神。白衣观音置身于这个万神殿中,既然不是动植物神灵,也不是祖先神灵,从道理上就应该归入自然神,况其具体位置又设立在木叶山,故应为山神。此为其一。
仔细考察“拜山仪”的先后礼仪规范,或可发现其中端倪。《辽史》所记阻午可汗所制“拜山仪”共有四个环节:帝后拜天神、地只;群臣致奠于君树、群树;君臣共同拜神门树;君臣共同祭东拜日。众所周知,对山神的崇拜是契丹民族最重要的、也是与其他北方民族相比最具特色的习俗之一。但在整个拜山仪中却没有对山神本身的礼拜。这和拜山仪之名是不符合的,也不符合契丹族的信仰心理。而太宗所增“诣菩萨堂仪”作为整个拜山仪的一部分,是“过树之后,增‘诣菩萨堂仪’一节,然后拜神”。即在过神门树之后、拜神之前“诣菩萨堂”,增加了对山神本身礼拜的环节,整个拜山仪就显得完美无缺了。况且,“白衣观音……造像形式常以山林或荒野为背景。”这是一个从圣山崇拜到神石崇拜的发展过程,亦完全符合萨满教观念的演变规律。此为其二。
或者可以认其为战神、士兵保护神等,“契丹人明确地相信,观音菩萨具有特别的军事力量。”[19]而且《辽史》在记太宗将白衣观音像“因移木叶山,建庙,春秋告赛,尊为家神”之后,又记“兴军必告之,乃合符传箭于诸部”。[20]我认为这一点和契丹的祭天地习俗相关,而非战神等。如“皇帝亲征仪”中必须多次“祭天地”。将出征,“刑青牛白马以祭天地。其祭,常依独树;无独树,即所舍而行之”;将临敌,“祈拜天地而后入。下城克敌,祭天地,牲用白黑羊。班师,以所获牝马、牛各一祭天地”。[21]《辽史》诸帝纪中所记皇帝出征前,必祭天地;祭天地则必到木叶山,所以必拜山神;但如距离木叶山较远,则简行之,所行仪式上则无拜山环节,“常依独树;无独树,即所舍而行之”。《契丹国志·建官制度》中说的更为明白“将举兵,必杀灰牛、白马,祠天地日及木叶山神。”两相对比,可以看出白衣观音就是木叶山神。此其三。
白衣观音的形制。白衣观音作为山神,又是从中原得到印证后借鉴而来,其形制应该是高大的(与萨满教其他神灵相比)。“今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左旗林东镇辽上京临潢府故城内,有一石雕观音菩萨像,用淡红色凝灰岩雕成,面南而立,原高4。7米,头部今已不存。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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