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正如天机散客所料，这五人正是南海五指山五剑客。阴阳教为了迅速扩充实力，以应付中原武盟的全力反击，将结盟的由中原放到了边疆甚至海外，其中五指山五剑客就是与他们结盟的一支力量。

五指山五剑客就剑术而言，除了不敢招惹东海派之外，南海无敌，极是骄横，几欲踏入中土，与中原剑客一比高低。无奈顾忌孤军深入，每次都不得不中途而返。不过数进南疆，他们也认识了几位极有名望的南疆武林人物，譬如怒山怪人苏世良和云雾山法心大师等人。对于这几位人物的精深武功，他们五人都自叹弗如，不过苏世良等人也为五人那精绝的剑术而感惊叹。当然，五指五剑位列天下十三剑之数，其剑术上的造诣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五剑客慑于苏世良等人的威名而不敢与这些人较量，而怒山怪人苏世良则出于同是武林中人惺惺相惜而自甘谦逊，双方从来没有真正地考教过。慑于这五指五剑的剑术到底有多高，中原人物居然至今也并不知晓。

后来，五指五剑终于在一番自审之后放弃了踏入中原的念头，静下心来苦练剑术，以备将来联袂北上，让中原人物也见识见识五指山风云五剑客的风采。

就在他们踌躇满志，跃跃欲试的当儿，阴阳教的外交使者找上门来，给五剑客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

阴阳教自然知道五剑客平素极是骄横自满，于是派出舌辩之士在五人面前竭力捧场，将五位剑客弄得神采飞扬。一番阿谀奉承之后，转而又在五人面前大肆炫耀“海内四尊”、“东西南北四杰”等中原人物的厉害，五指五剑争强好胜之心陡起，当下忘记了广袤中原藏龙卧虎，应下阴阳教的邀请，并立即随阴阳教的外交使者一同北上。并发誓进入中原之后，首先要会会这些中原名流。

不想刚进中土，就遇见了阅历极丰的海内四尊之首天机散客秦怀义，并被其一眼识破身份。五剑客也是同时一惊，并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武功，就以刚才壁下脱险一场，这位黄衣老者显现出来的武功就足够令五人感到心惊了。其实，五位剑客并不赞同阴阳教人物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对待天机散客，所以壁上落石他们不但并未动手，而且还对这些阴阳教徒的卑劣做法嗤之以鼻。但天机散客是他们五人与阴阳教需要共同对付的敌人，所以这五人倒也没有制止。

五人之中身穿红色长衫的那人以僵硬的汉话向天机散客问道：“阁下就是海内四尊之首，人称天机散客的秦怀义秦大侠么？”

天机散客微微一愣，原来对方事先已经认出自己。如此看来，这五人当应是鹰阴阳教的邀请来到中原对付中原武盟了，于是当即敌意大增。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五剑客向不与中原交往，自己也从未涉足南海，彼此并无过节。难道这五人也加入了阴阳教不成？想到这里，他淡淡一笑道：“正是秦怀义。五位剑客从不涉足中原，这次千里迢迢北上到此何意？倒要领教。”

“久闻中原武林名人辈出，海内四尊名扬天下。此次北上，我们就是要领教一下，但不知天机散客肯否赐教？”红衣人又道。

“据说五指山风云五剑客一向防范磊落，光明正大，秦某也略有耳闻。然而就眼前此等小肖手段而言，这些斗不过的道听途说罢了。如不然，五位莫非是冒名顶替不成？依秦某所料，堂堂南海五指山风云五剑客应该不会是善使阴损手段暗害人的无耻之特吧？”天机散客成心一试五剑客来此的目的，为此以言相激，其实他并不相信五剑客是这样的小肖之辈。

听了天机散客的话，五位剑客不由神态极是尴尬。适才落石暗算，实非他们五人所为。但一则他们无一人并未阻挡，二则又无可证明。因此在天机散客面前急的毫无办法。大名鼎鼎的南海五指山风云五剑客竟然靠小施暗算混江湖，此时传出去，五剑客脸面何在？于是红衣人当即连忙分辨道：“适才落石伤人，实是另有其人。与我等无关，其师兄千万不要误会。”

天机散客哈哈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阴阳教一惯以暗算伤人，这也并非什么新鲜事。只是这点小小的伎俩根本不可能上得了秦某，就算五位剑客与这些小肖之徒同流合污，也算不了什么。不过，依秦某看来，五位似乎与这几位阴阳教的恶徒并非一路吧？”

“的确是这样。待我们的事完成之后，你们双方的过节我们绝不插手。”

“好，不过，五位必须保证，在我们印证其间，这就个人不许离开此地，五位可能办到？”

“这有何难？”红衣人应声回头冲那九名黑衣人喝道：“没有我们的允许，久违不得离开这里。”

红衣人说完，又冲天机散客说道：“秦大侠，这回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