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这九名灰衣人亲眼见到天机散客脱身石雨的那份骇人武功，早已惊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有斗志观战迎敌。但五指五剑有令，他们一伙又不敢离开，一位回教无法交差。想到此为首那人又不由十分后悔刚才的暗算，本来他们想一举成功，蜡疗太及时了神力惊人，已经识破他们的诡计，万一五指五剑摆在天机散客手下，天机散客又岂能轻易放过己方九人？依天机散客的本领，自己一方这九人又岂非人家手下的羔羊？心念至此，这九人虽然嘴上答应，但心中却是各自盘算，伺机脱身。不过，眼前却是不敢，五指五剑一向骄纵，一旦现在就遛，恐怕五指五剑也不会放过自己这一伙。

“好吧。只要五位不插手中原武林内部的事情，秦某乐意奉陪。五位如何指教，秦怀义无不遵从。”

天机散客自知五指五剑已经应了阴阳教的邀请，既然今日千里迢迢来到中原，不大目的自然不会罢休。眼前好容易遇见自己，不较量一番又怎能轻易放手？自己身为海内四尊之首，如不给这五人一点颜色看看，令其知难而退，日后中原武盟与阴阳教的这场生死较量还不知会遇到对多大的阻力。于是他当下横下一条心，决意奉陪五指五剑好好地斗上一场，也好让他们知道中原大地并不是他们可以纵横驰骋的。只是自己对这五指五剑一无所知，这五人的剑和内力到底有多高，心中实在无数，好在对方也不知道自己的根底，看来这场斗剑又是心中无数的遭遇战。自己必须全力应战，力求一鼓而定，击败对方。

红衣人疑惑地问：“天机散客寒光剑法天下有名，但不知因何不带剑？”

天机散客微微一笑道：“剑本无形，有心足矣。秦某一介山野草民，微末之技，深恐有辱‘剑道’二字。所以从不轻易带剑。”说完，将手中拂尘随手望身侧石壁一插，五指五剑顿时轰然心惊，那柄拂尘的手柄竟然深入石壁数寸。天机散客随即身形疾飘，飞起五丈，待落下时，手中已经多处一根长约三尺的、拇指粗细的荆枝。顺手一捋，旁枝立无，目不斜视，步入当场，从容说道：“秦某身无长物，这段荆枝倒合老朽身份，不妨权当长剑一用。如秦某战败，绝无怨言。只是老朽有一个条件，为之五位可肯答应？”

天机散客显露的这两手绝世武功极大地震撼了五指五剑一伙，试想石壁何等坚硬？而天机散客只是随手一插，便将拂尘手柄插入壁中数寸。这等功力已是惊世骇俗之极，而他眼下又要以手中这段荆枝领教五位剑客手中的无柄长剑组成的剑阵，这又岂非天方夜谭？

但眼前的现实确实如此，天机散客就在场中，而他手中也实实在在是一根拇粗细的荆枝。而且就已海内四尊之首的身份而言，自然绝非戏言。

红衣人的身躯微微一震，他实在为对方这份惊人的内力和非凡的胆色所折服，五指五剑横扫南海，名声远及中州天下，风、云、雨、雷、电无形剑阵放眼天下有谁敢轻易一接？而天机散客竟要以手中这一段不堪一击的荆枝领教自己五人名扬天下的五行剑阵，这这岂不是将赫赫有名的五指山五剑客视若无物？惊怒之下，红衣人当即说道：“阁下有何条件？不妨直言。”

“秦怀义如果侥幸取胜，就请五位即刻回归南海，不要插手中原武林内部的纷争。”

“倘若你败了，又当如何？”

“如果秦某败了，五位何去何从，秦某决不干涉。”

“我们一言为定。”

“中土有句古话，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诸位不必多言，尽管出手就是。”

“好，无论胜负，我们五指五剑都非常佩服秦大侠这份胸襟和胆色，既然如此，那秦大侠就要小心了。”

红衣人说完，双目一扫其余四人，红、绿、黄、蓝、紫五条人影同时飞起，落地时已成为一个圆圈，将天机散客围在方圆不足两丈的场子中间。

天机散客朗声道：“男的五位剑客如此看重秦某，五位跋涉而来，就请出手吧，不论如何比法，秦怀义一样奉陪。”说那，沉肩一抖，内力到处，那段本来并不太直的荆枝竟然变得笔直如枪。而他却并不作势，依旧飘飘而立，显得轻松自如，俨然一副武学大师风范。

“那，秦大侠就要小心了。”红衣人也需是被天机散客的那种“轻松”激怒了。话音刚落便踏上一步，背后长剑已拔在手中，振腕一抖，剑身寒光暴涨，长臂深处，剑身前锋陡吐，剑尖直指秦怀义咽喉。好一招“长蛇寻道”

五位剑客的剑术均达上乘境界，而黑衣人这一招更是快得让人难以看清。眼见一缕寒光已射向天机散客天突大穴，而天机散客却一动不动。不由暗自得意，自思海内四尊的身手也不过如此而已。

然而，他失算了。就在他自鸣得意之际，天机散客不知何时已经后移二尺，自己的常见不但没有达到目标。而且对方荆枝斜伸，却已经搭上自己的右腕脉门。

红衣人不由当下大吃一惊，他当然知道，仅此一招，如天机散客运动他那骇人的内力，要诊断自己的一条右臂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此时他已经明白自己太轻敌了，于是急忙撤剑，双方也不恋战，巨石长身而立，迎面对峙。

有此一失，黑衣人已经看出天机散客绝非等闲之辈。他再不敢让其余四人单独涉险了。于是呼啸一声，物色衣衫飘处，无柄长剑化作五道色彩各异的圆弧向天机散客周身圈至。

天机散客虽然轻胜一招，但对方终归是成名剑客，心中仍然不敢大意。况且对方五行剑阵还是中原从未见识过的剑道奇学，他固然深谙阵法，但这五人剑术精绝，无形中要使剑阵的威力增强数倍。自己还当真得认真对付。于是他当下暗运神功，气沉右臂，身子陡然就地一旋。一道无形“剑气”由那段荆枝之上腾然而出，在身周织成一道铜墙铁壁。五位剑客陡觉手中长剑就似被人挂上重物一般，剑招骤缓，就连脚下步伐也在身不由己之下被对方带动错了方位。俱各大惊，齐齐跃出步，面面相觑。

一招逼退而uren，天机散客豪气倍增，手中荆枝一抖，竟然发出隐隐风雷之声，身形展处，施开寒光剑法，一招“金光四射”，暗青色的罡气直射身手最高的那名红衣人前胸。

红衣人知道厉害，长剑横截，人也飘身掠出。此时蓝黄二人也均由两侧袭到。天机散客右腕急摇，“声东击西”，两道青光分击而出。蓝黄二人陡觉眼力增大，不敢硬接，连忙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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