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夏侯彻是不会不允的。
明面上,是无心懂医术,便留下来治疗,暗里,他们兄妹希望能陪着母亲走完最后一程,全然是普通子女的一份心意。
户兰和户竹暂且是留在绸藻宫的,必须要太后真正驾鹤西去才会到我的恒欢宫当差。
行出绸藻殿,辉煌的湘国在我眼前似乎是一片无垠的黑城,压迫着我,让我喘息都没有机会,分外压抑。
“妹妹,其实你我谁掌管后宫都是一样的,对么?”云姝巧笑着凝着我,好似在等待我的点头,信心满满。
她就这么肯定,我是站在她那一边的。
没错,她想的一点错都没有,她的信心满满也是正确的,我是站在她那边,但我也有我想要的目的或者是,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
人,都是有一份私心的。
这是夏侯彻教我的,当他不顾我的生命要救活云姝时,我便从他的眼神里懂得了什么是私心。
这是他教我的。
手中的凤令,咯得手一阵生疼。
“姐姐得极是,那臣妾就先回宫了。”罢我扶着岑儿的手匆匆下得台阶而去,她自然是留在绸藻殿外,等待无心。
不知为何,方才在殿内,我总觉得她与夏侯彻之间,有些许的异样,仿佛是两个半生不熟的人一般,甚是奇怪。
我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搀和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岑儿,本宫想去抚水宫看看皇长子。”
“娘娘,皇上吩咐了,您不能去。”岑儿一刻间停住脚步,为难地。
承和七年六月十七,太后病逝,下缟素,举国同丧。
我执掌后宫,便担起了太后的丧事。
身子在这两个月来,时好时坏,院正给我开了一些药贴,每日按时服用,无心也常常来我宫中,要替我把脉,我都想着法子拒了,即使是院正,我也不愿意。
只要被人看到皓腕上狰狞的疤痕,我都会抑制不住的心慌。
或许,这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吧。
太后的丧事大办了三日,夏侯彻亦是守灵三日,我与云贵嫔自然是守在他的身边,无心求了夏侯彻一同守灵三日,其余后妃分时段轮流守灵。
第三日,夜里,我已经疲惫不堪,白日里已经有些许咳嗽,这入了夜便浑身乏力,头晕目眩,身子都感觉摇椅晃起来。
“娘娘!”户兰和户梅及时扶住我,才免得我乒在冰凉的地面上。
我努力睁了睁眼,看到夏侯彻正皱着眉,他身边的云姝却是风轻云淡,冷眼相看,“皇上,让人扶遗妃娘娘回宫歇息吧,她身子弱,自然是受不了这三三夜跪拜守灵的。皇上也别怪遗妃。”
看似是为我好,但实则呢?
话里都是刺,有时候我真心怀疑这样的云姝真的是我的姐姐吗?为什么对我如茨冷情,时常亲到感人肺腑,时常疏离到漠不关心。
“臣妾可以的。”我挣了户兰与户梅的相扶,又恢复了方才的跪姿,“太后素来对臣妾甚是好,若臣妾这点守灵都做不好,那怎么对得起太后的亡灵。”
我强忍着一股乏力,静然地跪着。
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能回宫歇息。
岑儿迈着碎步急匆匆跑进来,跪在我的身边,向皇上和云姝一一行礼后,便低俯在我耳边:“娘娘,梁婕妤传话,皇长子呕血,太医院置之不理。”
“怎能如此?”我一语甫出,才惊觉,自然是夏侯彻的意思。
猛然转向他,他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在我执掌后宫的时候,皇长子若是死了,自然要给我落实一个罪名,这个责罚还是要我来担的,真是费他的心了。
我求死,他偏给我一个生不如死。
“户梅,你拿着本宫的凤令去太医院请院正。”罢,便将腰间的凤令交给户梅,她应声与岑儿一道出去。
夏侯彻一阵目光射着我,好似在嘲笑。
我似乎能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但,哪怕我跳了火坑也要救我能救的人,只要想到恒欢宫一夜杖毙的十几条人命,心就会发颤。
想到我每日都会噩梦连连,便恨极了他。
这一夜,月朗星稀,原本的宁静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破坏,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身边一个侍女都没有,发丝散乱。
“皇上--皇上--”她的声音带着悲伤与绝望,好似濒临死亡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皇上,求您救救皇儿,皇上……救救皇儿……救救皇儿……”
“淑仪娘娘!”守在外面的两个侍女已经上前将梅淑仪拦了下来,“您不能进去,淑仪娘娘,奴婢送您回宫,淑仪娘娘!”
见着宋正梅昏厥过去,夏侯彻终究是做不到淡然的,眼见着他要起身出去,我急忙拉住他的手,“皇上,您不能起来……有违祖制……”
“哼!”他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冷哼出一个字。
身后的户兰已经听了我的吩咐,迈着步子走出去,我却没有松开他的手,“皇上,您这样何必呢,淑仪娘娘心疼儿子,可是要她儿子命的人是您,您这样出去,不但违了祖制,也给不了淑仪的一个生啊!”
“遗妃,你到底要什么?”他果然是聪明的,只我一句话便明了话里的意思,“直吧,朕不喜欢你拐弯抹角。”
“救琅耘。”我与他对视,吐出这三个字时,我真切地感受到他眼底的颤抖。
他是帝王,却要忍受正妻带来的羞辱,一个不是他的孩子,却要放在手心里当宝,仍是谁都无法做到淡然的,然而夏侯彻忍了两年,已经仁至义尽。
但,他毕竟是在乎梅淑仪的,那么爱屋及乌一下,可不可以?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他是面善心冷的帝王,怎么会继续忍受这样的耻辱摆在自己面前。
换句话,宋正梅现在生活在淳鸳宫内,安然无事,已经是夏侯彻最大的让步。
“哼!遗妃是在教朕怎么做吗?”他的目光极冷,看得我好似活在冬日的冰雪地,“难道遗妃忘了那日朕是怎么告诉你的?”
记起那日,我便心有余悸。
他嗜血一般的眸子扫射着我,仿佛在提醒我,让我好好想想那日他的每句话,只是不需要他提醒,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