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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从此结束,我们终于毕业了。我们将走出校门,走上了社会,成为一名国家干部。分配方案一宣布,我们便各奔前程,汪云珠分在市妇幼保健站,如愿以偿地留在县城,她很高兴。周静分在县防疫站,虽然常年下乡,工作很辛苦,她也非常满意。我被分配到最接近山区的一个医院,这符合我想当乡村医生的愿望。英国哲学家罗素说过:“希望是坚韧的拐杖,忍耐是旅行袋,携着它们,人可以登上永恒的旅途。”我像一只拍着翅膀飞出巢的小鸟,满怀喜悦,我拿着介绍信,连家都没有回,就提前到工作单位报到去了。
炎炎夏日,我赶上了下午仅有的一班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到达了望仙镇的车站。我下车后看到的茅山是如此雄伟高大,山峦起伏,而在家门前极目远眺,茅山在落日余辉中,只超过地平线一人高的样子。下车还要走一里多路才到集镇,我用小扁担挑起自己的行李,跟随着人群,赶往镇上。路边是绿油油的稻禾,行人好像在绿洲之中游动。
医院位于集镇西边,是几间破旧平房。如果不挂着“望仙医院”的牌子,还以为是民房呢!我在门前环顾四周,大门两侧沿墙壁各放着一条长凳子,正中央面对面并放着两张旧办公桌,有位年轻的男医生正在给病人诊治,左边一间门上角挂着中医科的牌子,右墙的窗口上用红油漆写着“挂号处”和“配药处”,里面还有几个门,我也看不清。走进诊室,发现那位男医生似曾相识,仔细想了想,原来是县医院外科的高强毅大夫。没想到在这陌生地方,竟然见到了熟人,便高兴地走上前叫喊:“高医生!你什么时候调到这里的?”他把处方递给病人后,抬头一看是我,俊秀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惊喜地说:“是你?原来分配来的是你6迎6迎!”急忙走过来接过我肩上的担子,还热情地大声叫喊:“各位同志,我们又增加新生力量啦!这是县医士学校的优秀生,以后要和诸位并肩战斗了!”他这一叫唤,真使我有点不好意思。这时,中医科有个人探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了,一声冷笑后说:“是个娇小姐!又是个当护士的料子!”我不管别人怎么议论,跟着高医生走进了一个房间,才发现这房间一隔两,后半间是宿舍,前半间是药房兼挂号处。有个女同志正微笑着向我点头,并且说:“东西先放在我房间里面。”高医生介绍:“这是吴秀娟同志,既配药又挂号,还做做化验,同时,也是会计,所以,大家叫她多面手。”“什么多面手?我只是药里的甘草,牌里的百搭,凑合一下,起不了多大作用!”她见我满头是汗,又说:“高医生!房里有水,给人家洗洗脸吧!”“遵命!”我一边用小手帕擦汗,一边说:“我自己来,谢谢你!”“那,我先去看病人了!”随即回到了门诊室。吴秀娟边配药,边说:“我这里走不开,面盆里面是干净水,你先洗洗脸吧!”我点点头说:“好!你忙吧!”
我顶着烈日,把行李从车站挑到医院,确实出了很多汗,真想立刻洗个澡才舒服,可是,这不现实。我关上那扇用报纸糊在芦席上做成的小门,转身一看:这房间小得很,两张小床沿墙顶头面对面搁着,中间的小课桌上堆放了一些日用品。整个房间比我实习时住的房间还小,又没有窗户。幸好屋顶有块大玻璃明瓦,室内光线还可以,就是闷热得厉害。
我解开网兜,拿出新毛巾在水中泡一泡,拧干后先送给吴秀娟,并说:“吴医生,你先擦擦汗吧!”“哎哟!我没有接待你,你反而……”“没关系,你忙吧!”当我从药房回到房间时,听到另一个女同志用常州口音说:“哎呀!老吴,我热死了!消毒刚刚忙好,浑身是汗!”我转身一看:门口站了个身材匀称、穿着花裙子的姑娘,她突然发现有人在房间里,很生气地说:“哪能随便到人家房里来?”吴秀娟忙说:“我来介绍一下,她是刚分配来的。这位是护士李淑芳,又是我院的麻醉师!”李淑芳高兴地说:“那么,我能轻松点儿啰!”吴秀娟补充说:“人家是医生!”她听完顿时收起了笑容。我递上毛巾,说:“李医生擦擦汗,我刚出校门,以后还请你们多多指教。”她故意提高嗓门说:“不客气,不客气!我是护士,没啥了不起!”俗话说: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这是个难遇的户头,我转移个话题说:“李医生,手术室在什么地方?”见我口口声声称呼她“李医生”,她可能觉得我这个新来的姑娘态度比较谦虚,又很尊敬她,有点自鸣得意,爽快地说:“在后面,我带你去看看?”我高兴地说:“好呀!”我正想熟悉一下环境,跟随她从右边门往后走,后面是个小院子,有几间平房,就是手室、病房和一间集体宿舍,连接手术室和门诊室的土坯草屋是注射室。李淑芳指着病房说:“病房里几张空床,一个病人也没有,手术动得很少。要院长在家,高医生才能开个阑尾什么的。这算啥医院?把我分到这个死人地方来,倒了八辈子的霉!你是……”我很干脆地回答:“我是乡下人,你们城市人到这么条件差的地方是很不习惯,我们无所谓。听你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是常州人。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是常州护校毕业的。”她得意地说:“喔9有点眼力,我们学校跟你县里办的学校是没法比的唷!”这时,传来高医生的叫喊声:“小李,来打个针!”她眉宇间即刻闪过烦躁的神色,我想起贾思勰的一句格言:“人生在勤,勤则不匮。”便低声说:“我去打,行吗?”“你?算了算了!你新来报到,摸不着锅灶,还是我去吧!”
注射室既小又阴暗潮湿,仅仅用土墙的一个小窗洞采光通气。李淑芳操作熟练,动作迅速。我观察着病人的脸部表情。肌肉注射,屁股上一针下去,见病人嘴巴一歪,没有太大的痛苦表现,说明李淑芳的注射技术还不错。回到诊室,高医生的对面坐着一位没见过的年龄偏大的男医生,我还不知怎样向他打招呼。只见他一个立正,向我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口里还说:“这位新来的医师,您好!”这个兀突的举动,吓呆了过惯学生生活的我,一时不知所措,只好僵硬地点头回话:“您好,您好!”说完后,立刻红着脸躲进了药房,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吴秀娟不停地忙碌着,我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只好在药架子前熟悉熟悉各种药物,小闹钟在六点正准时响铃,中医科的两位和那位老医生都回家了,高医生在处理最后一个挂过号的病人,我凝视屋顶,晚上怎么过?吴秀娟看到我忧郁的神态,领会我的心思,温和地说:“下班以后我们一同到米厂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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