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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惹不起那几个怒意上头的年轻人,容大年刚才认了怂,但心里的怒火却未消,这会儿看见一个老老实实的于鸿过来,哪管他是好意提醒,只觉得字字句句也是嘲讽,当下未消的怒火又冲到脑袋,拿着于鸿就开始撒气。
念及面前是容小双的长辈,于鸿纵然被骂得心头冒火,但强忍下来,仍是垂手而立,陪着笑意,让容大年和容小年还是进去歇着为好。
好言好语反换来容家兄弟的变本加厉,劈头盖脸地对着于鸿,怨气全撒在他身上。
容二年本要去阻止,却被容小双一把拦下。
“爹,你陪着几位客人喝酒,于鸿是我雇来的伙计,我这个当老板的自然要护着他,谁若欺负我的伙计,便是与我为难。”
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容小双还是被惹急眼的。
什么大伯三叔,这般欺负人,还讲什么亲情。
容小双冲过去,与容大年和容小年再次理论起来,容二年和于鸿拦也拦不住。
许是酒意上了头,容大年只觉得眼前混乱一片,他看着容小双都是重影,望着望着,这重影又变成了自家那个总是爱喋喋不休的婆娘一般。
“好你个懒婆娘,成日里不干活,就会使唤我,现在却跑到我们酒坊来撒泼了,告诉你,这是我们容家,你休要放肆。”
一番吵吵嚷嚷,容小双还没明白容大年这话中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却见他趁手抄起一把酒壶,就冲着自己砸过来。
这还得了。
门外有路过的人瞧见,一声惊呼,容小双下意识的闭紧了眼睛。
待听到于鸿焦灼的声音时,她直觉事情不对头,猛然睁开眼,只见容二年捂着额头,鲜血从指缝汩汩的冒出来。
原来,危急瞬间,容二年担心心女儿,挡在了前头,容大年甩过来的酒壶正好砸中他,登时砸出个寸许长的血口子。
“爹!”
容小双又气又急,扑过去惊呼,于鸿急忙去找大夫。
刺目的鲜红,让容大年和容小年的酒都醒了不少,两人见闯下祸事来,再也不敢叫嚣,小心翼翼的退到门口,预备着溜之大吉。
那几个被请进去吃酒的年轻人见此情形,坐也坐不住了,怒吼一声,又哗啦上来,将容大年和容小年团团围在中央,个个眼中喷着怒火。
“当街谋人性命,这还得了,现在就要,扭你们去见官。”
浑身抖的筛糠一般的容大年和容小年苦苦哀求,这几人哪里肯听他们的,本来刚才的怒火就为完全消除,肯停手,也是给容小双和容二年面子,现下,容老板的爹脑袋被砸出个大口子,这些吃了酒的人,怎么也不肯善罢甘休。
“各位小兄弟,别,都是自家人……”
容二年强忍着痛,还惦记着兄弟的安危。
“小六子,扶我爹进去休息,大夫来了立刻给他包扎。”容小双不想忍了。
之前都是言语过节,如今却出手伤人,而且伤了她的亲爹,那么,这行凶者一旦放过,还会有恶劣的行径。
她赞同几个年轻人的话,执意要送容大年和容小年去报官。
容家兄弟的酒完全醒了,吓得魂不附体,刚才还耀武扬威,此刻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竟然趴在地上叩起头来,求着容小双谅解。
过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看热闹的,议论的,容家酒坊,顿时热闹起来。
监军府里的一处暗房,柳方之抱着双臂,不动声色地望着父亲。
两人目光相接,柳如笙终是常常的叹了一口气:“本想着你在京中,踏踏实实的找些事做,没想到你还是来了锡城,一定要来蹚这趟浑水吗?”
柳方之对父亲的说法极不赞同,他耸了耸肩,言道:“我大越国本是江山稳固,百姓安乐,可这接壤北疆之处的良村,却突遭祸事,本就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为,若那些人仅仅是为了贡酒,倒还好说,可我总觉得内力还有深层,否则的话,不会整个良村毁之一炬,梁村毁了,那些贡酒没了也就没了,但若是北疆蛮夷趁机作乱,那便是动摇了我大越国的根基,身为越国人,又怎能独善其身呢。”
柳方之这番慷慨陈词,让柳如笙一时竟不知,如何去应对儿子。
尤记得柳方之年幼时,刚刚牙牙学语,柳如笙就给他教导着为国为民的道理。
“儿子,越国稳,则百姓得安,百姓安,则越国根基稳,这话,你一定要牢记在心里。”
言犹在耳,字字肺腑,难道如今,却要一手去打破当日所说吗?
柳如笙默不作声了,过了许久,直到柳方之说要离开,尚有要事要办,他这才回过神来。
想起还有件事要与柳方之交代,柳如笙匆匆叫住一只脚已迈出房门的儿子,吩咐他说:“我知道,你与容家兄妹关系甚好,日常也多在容家酒坊走动,为父要拜托你件事情。”
听见父亲语气略带沉重,再回头看去,望见柳如笙眉间的一抹忧思,柳方之退了回来,还立在原处,细听端详。
“我要你,暗中护着容小双家,不光要护着她家的酒水,更要顾着她一家老小的安危。”
这事儿本来不用柳如笙去说,柳方之也一直在做,但现在听见柳如笙用这般语气来交代,他颇为不习惯。
“父亲,护着容家,我自然是乐意去做的,但见父亲神色有异,能否与儿子说个明白,不然,我这脑中昏昏噩噩的,容易多想。”
瞧见柳方之满脸的疑惑,柳如生张开了口,可是,心中所想的话到了喉间,却转了个弯儿,变了个话头。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之前良村的供酒比试吗,容小双家占得鳌头,虽然眼下京中有良醒酿酒,暂时还用不到她家,但依我看,以容家酒坊这个发展势头,不出两三年,定会发展到京城,到时候,只怕是树大招风。”
防患于未然,这个理由倒也说的通,柳方之虽然心中犯着嘀咕,可没有多问什么,点头应下。
“父亲如果再没什么交代的,那儿子就先走了,回头咱们爷俩各忙各的,若是有要紧的事情,我再来与父亲商议。”
柳如笙点点头,毕竟这是在监军府中,那些侍卫不知道柳方之的真实身份,若是暴露了,只怕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