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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还是那番话,嘴上吹捧着容家的酒,明里暗里说着想要酒方的意思。
容二年不大会说话,全靠容李氏打着圆场。
李大人本想着妇道人家,没什么见识,却未料到,容小双骨子的倔强,遗传自她娘,这容李氏,更是油盐不进,而且,说话比容小双还多着一重决绝。
“李大人,我们做着小本生意,上不得排面,锡城能容身已是老天给的恩赐,京中也就不敢想了,况且,这些酒方子,都是我女儿的心血,她若不允,我这个做娘的,自是不好私下做主。”
她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面不含笑,话凉无温。
李大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明着说,却已是眉间阴云满布。
“既如此,本官也只能告辞了,不过,临走前总要说一句,还望二位想想明白,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涉世尚浅,能有什么阅历,你们做父母的,考虑总得周全些,不要等到有朝一日,却来后悔。”
这话明摆着是威胁。
容二年知道,这良醒署的官员品阶不高,但权力不小,在京中总是有些势力的,一时间忧心忡忡,直到容小双和容成安回来,好一番安慰,才暂且平静下来。
“娘,没事吧?”容小双最挂念娘亲的身体。
容李氏笑着摇摇头:“没事,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娘这裁,多亏了人家柳神捕,你们兄妹俩得空,请人家来屋里吃顿饭,让娘也表表谢意。”
自从容李氏病倒,柳方之的腿脚就格外勤快,每日铺子里和容家来回的跑,夜晚还要去抓贼,忙的不可开交,不经意间,就透露出自个儿的身份。
好在容李氏是个明眼人,早就瞧出微末,并不觉得惊诧,也不多说什么,替柳方之守着秘密。
只是这份恩情,还是要还的,不然的话,他们两夫妇心里过意不去。
容小双撇撇嘴:“到家里来干吗,真要谢他,铺子里好酒小菜管够,也从来没收过他半文钱。”
一旁的容成安多嘴一句:“就是就是,到家里来,那却跟女婿上门相亲似的,不大妥当。”
“哥……”容小双涨红了脸,伸手去打:“改明儿找个厉害嫂子,把你看的牢牢的,看你还敢不敢胡说。”
兄妹二人笑闹着出去,留下容李氏在原地呆怔,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柳神捕和双丫头……
这,不是一路人啊。
锡城帽儿巷,是个偏僻的喧同。
早些年,这里开了一家酒楼,名唤往来居,专营自酿的帽儿酒,一时名声大噪,风光无两。
这酒奇就奇在,盛在一个特殊的容器中,看着圆圆胖胖的一个酒壶,要品佳酿,却只能喝壶顶那状似帽儿的盖子里盛的,壶身中装着的,是些干花草药。
此酒秋上喝着最好,温在热水中,花草的香气熏蒸着,上面的那一口酒醇香无比。
创下这酒的,是往来居第一代掌柜王茂,他为人朴实勤恳,从个小小摊位,一直做到酒楼开起,在锡城做成一绝,唤作“往来居”,也是因为来往的客人众多,酒客们给的雅称。
可传到他孙子王才手里,却因为其懒惰好赌,硬是将祖父创下的家业一败而光。
祖父驾鹤西归,父亲瘫痪在床,更没人约束于他,眼下还酿什么帽儿酒,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这一日,王才坐在树下乘凉,突然过来个中年男人,将他打量半天。
“喂喂喂,看什么看,没瞧见小爷正乘凉呢,你分走了小爷的阴凉,拿几两银子来赔。”
说完,王才的手,不要脸的伸了出去。
他本是这帽儿巷一霸,人人都躲着走,可今日就奇了,来的这人,非但没躲,还掏出一个银锭子,放在那脏兮兮的爪子里。
王才的眼睛瞪得溜圆:“这个,是给我的?”
来人点点头。
“我滴乖乖,多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了。”王才试着嗑了一下,差点儿把牙崩掉。
“不对,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啥平白给我银子啊,定然有诈。”
这银锭子是好看,可是拿着却烫手,王才爱钱,更爱命。
“小哥放心,我也是酿酒之人,多年前,家父曾喝过你家的帽儿酒,就念念不忘,想不到,如今这酒却踪迹难觅,这个银锭子,是想助你重振家业的。”
家门口打个盹儿,天上真就掉馅饼了。
浑浑噩噩的王才,就这样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这天夜里,酒坊一个酗计吃坏了肚子,往茅厕跑了好几趟,最后头晕脚软出来时,冷不丁墙头一阵响动。
这地方常有野猫来,伙计抬头看见,正瞧见一个长尾巴的晃过去,还发出“喵呜”的叫声,就没多想,顺手抄了根长竹竿,朝墙上捅了捅,见猫跑远,放心的回屋里睡觉去了。
没睡下多久,忽然听见院子里有酒坛子碎裂,“哗啦”一声,声音极大,伙计们纷纷被惊醒。
于鸿第一个跑出去,就看见柳方之站在院中,手里还拎着个猥琐男人。
“此人架梯子到院子里偷酒,刚好被我撞见,你们这警惕性,也太差了些吧。”
刚才跑肚的伙计,一阵头皮发麻,合着不是野猫,是正儿八经的贼人进了酒坊。
翌日一早,柳方之就将人押上了公堂。
容小双得了消息,匆匆赶来时,只见贼人在堂上跪着,筛糠似的抖,城主一声喝问,吓得他悉数招了。
“青天大老爷啊,您绕了我,小人是初犯。”
城主冷哼一声:“往来居的王才,帽儿酒的传承,只可惜,这二年帽儿酒都糟践在你的手里,平日里偷鸡摸狗也没少做,这趟却偷到容家酒坊去了,你一个造酒的,去人家酒坊,只怕不单单偷酒这么简单吧,来人,先给点儿教训,看看他说不说实话。”
王才经不住吓,一见官差手里的棍棒,吓得脚都软了,三下五除二招认个干净,还将那位给钱的男人相貌外观说的清清楚楚。
“城主大人,我知道此人在哪儿。”
容小双已经听明白了,除过那位京中来的李大人,还能有谁。
一行人,由容小双带着,匆匆赶到李大人下榻的客栈。